有时候,我可能懵懵懂懂,但此时此刻,我比任何人都要来的清楚,自己内心有多难过。
我不懂,眼前的男人没有坚决的拒绝我,不清不楚的表态,我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被打抢。
为什麽,你不回答我你没感觉,而是回答不知道,那是你们男人拈花惹草的理由吗?既然没有正面回应我,那为什麽不是让我死的痛快,而是一再让我的内心悬着。
「为什麽不知道,你如果没有她,你就会接受我吗?」我把头贴在他的胸膛,渴望一个理想的答案。
「你喝醉了,先不要说这个好吗?」他把我拉开,用指腹将我的泪水抹去。
「我没有醉,我喜欢你,我只要你一个答案。」我拨开他的手,坚决的看着他。
「你如果一定要我给个答案,那我的答案是,不会,我不会喜欢上你,我也不值得你对我付出感情。」他停下动作看着我。
「好,那我知道了。」我看着地板,用力的揉了揉眼睛,抽着鼻子走向沙发。
「对不起,我需要一段时间沉淀。」他站在原地,看着我提起皮包。
「没关系,我不是那种厚脸皮的人,我只想说,你是我第一个真心喜欢的人,也是第一个让我难过的人。」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着。
我根本不需要这个男人的感情,我会掉泪会失落,一切都是因为我没有经验,一定是的。
我没有必要让自己冒着风险,成为在他的感情里的受害者。醒醒吧乔雅恬,他前後两个女友一个轻生一个逃跑,说不定真的陷入他感情的泥沼了,我会成为下一个疯子。
「我送你去搭车吧。」他说,依旧面无表情。
「不用,我自己可以。」我甩开他的视线,走出茹姐的套房,往最近的捷运站方向走去。
我走出第一个街口,我转头看着茹姐家的阳台,远远的一个人影,我们对视着一段时间。
他没有挥手没有道别,只是静静的看着我。
我转身继续走,我的心纠结着,我搞不懂,一个见过几次面的男人,为什麽能让我喜欢的死心塌地,我讨厌自己的感情容易动摇。
「对於我们这种漂泊於冷暖之间的人,感情是我们最大的包袱,是最容易被收买的。」
我记得他说过这种话。
可为什麽,我却没办法得到他的心,看来他以为的容易收买,只是一个谎言。
我回到家的时候,洗去一身微醺的气味,酒精使我的精神涣散,倒头便沉沉睡去了。
从那之後很长一段时间,我再也没有跟他联络。
至少,我希望在我的感情里,能彻底拔除他的身影,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从来没有认识他。
某天我和芷薇到西门町逛街,正准备要送芷薇去搭车的时候,经过一家服饰店,偶然在人群里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茹姐的发色换成星空银,但她脖子上的刺青还是被我认了出来。
本来我不想跟她打招呼的,但她还是发现了我,眉开眼笑的走过来。
「雅恬,怎麽这麽巧,你们也来这里逛街吗。」她温柔的抚摸我的头,看了一眼芷薇笑道。
「对阿,茹姐,你还是一样漂亮。」我看了一眼她的一字领洋装,不失性感的少女搭配,让许多路人忍不住多看她几眼。
「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掰掰。」芷薇看了我们一眼,抛出一个微笑,打完招呼便独自前往捷运站。
「你最近跟小宇怎麽了,自从上次之後就再也没有提起你了?连我问起他也是摆着一张脸。」茹姐看着芷薇走远,对着我问道。
「没什麽,只是我突然发现,我应该没有那麽喜欢他,也没有那麽适合他。」我抿嘴,心里忐忑。
「他拒绝你了?」她的一针见血,让我吃惊的看着她。
「算是,我让他拒绝的吧。」我一边走一边説。
「什麽意思?」她一副不解的表情。
「他说他需要时间沉淀,我要他给我确切的答案,希望他给我一个痛快。」我走在茹姐前面,领着她往星巴克里面走。
「我理解你的感受,不过你别这麽快就放弃,他的脾气一向难以捉摸。」她微笑,对着服务生比了比巧克力冰沙的栏位。
「冰拿铁,谢谢。」我抽了张钞票压在柜台上。
「他会拒绝你,不单纯只是因为他没有感觉,更有可能因为他怕伤害你,如果你变得跟他那个落跑女友一样呢?」她说,拉着我走到里面的位置坐下。
「我不会这麽做。」我说。
「但他不是你,没办法确认你的态度和感情,太多人喜欢他的外表。他的落跑女友,也是相处一段时间才在一起的,你要追他需要时间磨合。」她道。
「没关系,我已经决定放弃他了,也许在其他的女孩中,能有更适合他的。」我苦笑。
「那你自己要好好衡量,他虽然看起来很难相处,但如果你愿意真心的对待他,他会不顾一切的注入他的感情。」她説,彷佛他是她的亲弟弟一样,她很了解他。
「他会怕受伤,我也会,我的第一段感情,我不想断送在他身上。」我坚决的说。
「好吧,那我也没办法,只求你也能早日找到幸福。」她莞尔,喝了口冰沙。
「谢谢你。」我摇着拿铁,冰块的撞击声格外鲜明。
「你们阿,就是都太胆小,害怕往事重演。」茹姐再吸一口冰沙,垂眸笑了笑。
「还有他仍然对她保持着希望。没有一个女人希望自己的男人,心里挂念另外一个人。」我啜了一口拿铁。
「唉,多为彼此想想,假如说他那天接受了你,那其他人呢,那些局外人只有看见躺在医院的还有落跑的,现在多了你一个,那其他人会怎麽说,他不只是保护他自己,也为了保护你。」她的分析十分有道理,悄悄的动摇了我的心智。
「让我想想吧,我不想再鲁莽一次了。」我笑,看着她的眼眸投射我的影子。
「也好,想想看怎麽做才是对彼此都好的决定,如果你不後悔自己的决定,那就去做。」她道。
「我知道,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茹姐再见。」我站起身来,朝着她说。
「谢谢你的冰沙,记得回去好好考虑自己的决定,有些事情,是後悔也改变不了的。」她摆了摆手,看着我走出门离开。
也许,他真的不是想要拒绝我,只是明白自己对於她的思念,没有放下的话,对我来说也是不公平的。他是一个思虑周密的人,这种事情不会成为他的遗漏之事。
但我只是一昧的喜欢他,跟他相处的时间既不多,比起其他人的付出,我也是无稽之谈。
相对於我的无知,他才是真正对於感情用心付出的人,其实他一直都知道,她不会回来了,但是害怕自己再次受到伤害,也担心其他人因为感情受到牵连,他宁愿把自己锁在思念的心墙。
我喜欢他,但不见得懂得付出。
他喜欢我,就会全心全力的奉献。
这是我们之间的差别,也让我真正意识到,我没有资格说喜欢他。
我的筹码是如此的微不足道,他的身份故事没办法改变了,感情的过往也是无法改写,我只剩自己能改变,用自己的诚心,融化他冻结的血液。
「我骗不了自己,我还是在乎。」
我的内心,脱离不了对他的纠结。
又一次的模拟考过去,我的成绩逐渐回温,我还在思考下一次的模拟考准备,乌鸦却突然邀约我上夜店。
我本来想拒绝,可是乌鸦搞了一堆庆祝我成绩回升的理由,用了一堆甜言蜜语连续轰击。
还好爸妈跟我哥他们到日本去逍遥,只剩我因为考试留在台湾,不然被我爸妈知道了,我还不被扒皮才有鬼。
我勉为其难的答应她的邀约,准备迎来人生第一次上夜店的体验。
内心有股微微的不安,但是我并没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