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lantisPm3:00
「我没有心情跟你开玩笑。」
在褚正想笑笑的云淡风清询问学长是不是骗他的前一秒,学长已经抢先如此斩断他唯一的希望之火。
『天啊......我这辈子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对不起最多的是我老妈(因为她要常常上医院帮我出医药费),但是为什麽要这样整我!!』
学长指的那间教室跳得特别凶狠,估计时速应该有一百二,大空地发出最大的声音就是它。
「啊哈哈……」褚发出乾笑声。
『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被火车辗过去被水泥屋压过去不都是一样会死......』
正当褚拖着虚浮的脚步要往下面空地走去,一边的葵突然拉住他的手,「褚,这样过去就真的会死了。」葵笑容灿烂的说出如此恐怖的话,「这里可不是什麽大空地呢。」
「你是想一步上西天吗!」锐利的红眼像是刀子一般瞪着褚。
「唉唉,反正都要上西天了不差这一两啊。」
『不知道为什麽,我突然有心情开玩笑了!』
呵呵呵,这次连葵都不想理自家弟弟了,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个。
学长又看了褚一眼,这次很明显是硬忍了才没踹他,「这个下面空地都是彼岸水,你下去直接通往地狱,也不用去西天了。」说完他还看了葵一眼。
『啥彼岸水?我看见的空地连一点水都没有。」褚一脸问号。
彷佛看穿了褚的疑问,学长从口袋掏出了一张纸,「天上飞、影现。」
然後葵看见了那张纸突然飘了起来,就在一瞬之间纸张反折了两折,变成一双纸翅膀往空地飞去。
「你的程度还不够看见彼岸水。」学长撇了眼站在一旁的葵,对着褚冷冷一笑後,摆明等着看好戏。
就在褚张口想要问这句话是什麽意思的同时,那个纸翅膀拍着拍着就拍进去空地里面,然後慢慢要往地上停下去。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
什麽都没有的空地突然有一秒空间扭曲,然後褚看见疑似鲨鱼嘴巴的东西在纸翅膀停在地上的同时同一时间突然『吼!』的一声把翅膀吞了。
『......那个很真切的立体音效是怎麽回事……』
葵看着眼前的景象无言的想着。
「要去追教室要用这个。」不知道何时手上多了一个冲浪板的学长这样对两人说着。
「......喔,好,我现在去买。」褚已经完全不意外的说,一点都不会了。
『现在我的心如止水,什麽都不会意外了,就算学长突然把教室叫停下来坐下握手,我也能像姊一样淡定了。』
葵闻言挑起眉看着他。
……
……
『啊!!开什麽玩笑!我根本完全无法淡定啊!!妈的这到底是什麽鬼学校啊!!!』褚在内心崩溃呐喊。
『其实这所学校还是很有趣的褚。』葵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实则心里开始幸灾乐祸。
『姊你不要在那幸灾乐祸啊!!』
「买你的头啦!」学长又瞪了褚一眼,然後把手上的白色冲浪板抛在空地上,很神奇的板子居然在离地三十公分处浮起来,还真的像是有浪一样。
好像可以听见海浪声。
※※※
「看好,我只做一次给你们看,这个东西要这样用。」
一脚踏上白色冲浪版之後,学长弯下腰从版子上面翻开一个小小夹层,然後立起里面的三角架子,架上绑着一条白绳,学长抓起了白绳正好到腰部处收紧在手掌上,「这样就可以用了。」
褚站在原地看着学长非常俐落的动作,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每天都踩着冲浪板在半空中追教室......
「噗。」听到褚想法的葵忍不住笑了出声,她把头撇了过去,笑到身体都一颤一颤的。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才不想用这个丑毙的老古董!」某人对褚发出咆啸,还不忘瞪了一眼笑出声的人。
『好吧,我错了,他应该不是每天用,可是学长果然不愧是学长,就连站在冲浪板上都有某程度的帅气。』
就在褚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葵已经站到冲浪板上了,看着还在发楞的褚有些无奈。
「褚别发呆了。」
「还不上来。」直到某个不耐烦的声音传来,褚这时才回过神,看着本来站在他身後的葵此时已经站在学长身前,环在身边的手像是要保护坏里的人一样,似是情人间的动作在配上两个天生就长得比别人好看几百倍的脸,从而显现出了这一副美景,以及若有似无的暧昧。
听到褚心声的两人顿时看向对方,对视了几秒後,突然醒悟般的同时撇开头,默契的转向褚对着他喊。
「褚,快上来。」
「再给我发什麽呆!」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接着两人又同时沉默了下来。
褚看着他们两人的动作,突然生出几个诡异的想法,『这两个人该不会真的有什麽吧...。』
一时间看向两人的视线也变得由为怪异,不料还没想完就听见某人的怒吼。
「你到底要不要上来!」
「我来了我来了!」褚吓得赶紧站上去。
「我先告诉你们以免你们搞不清楚状况,在这所学校里面每样有生命东西都有一个名字束缚他,就像我们脚下的板子也有名字,你需要他的时候呼唤它、用完时候感谢他是基本使用礼仪。」学长很冷静的这样告诉两人,看起来完全不像开玩笑。
「啊?」褚张大嘴吧心想,『好麻烦。』
「褚,不能有这种想法,没有人是心甘情愿的,要试着去明白。」揉了揉褚的头,葵柔声的说着。
学长看着褚,表情一点都没有变,「不要嫌他麻烦,就算是你被人家拿来用一用之後没被感谢也会不爽吧!」
『很有道理。』
不过问题是,「学长......」褚郑重怀疑学长知道他在想什麽。
『从早上到现在,我觉得自己好像被扒光之後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到现在才发现吗,也不算太迟钝,葵无奈的看了褚一眼。
「我没兴趣窥探太多你无聊想法。」哼气从鼻子出来,学长撇过头。
『你明明听的见嘛!姊的话就算了,但是为什麽现在又多一个学长了!这学校给不给人隐私啊!!』
「想要隐私这种东西你就自己努力上进,现在给我乖乖听好!」一拳砸在褚头上,不给他任何哀嚎时间学长就继续又开始他的冲浪板讲座,「这家伙名字是斯林,你要用之前要这样说:「『请给我水上宾士速度,斯林。』」
同一瞬间,葵感觉得脚下的板子好像有点浮动,像是被什麽东西撑高浮起的感觉。
「奔跑吧。」
在学长如此说完之後,冲浪板突然像是被石头打到的野狗不用半秒就冲出去。
「哇啊啊啊---!!」被魔音穿脑的葵揉了柔发疼的耳朵。
『我开始怀疑其实今日的入学训练就是尖叫大典。该死该死这什麽鬼冲浪板!!一定有时速一百八的啊啊啊啊啊!』
「呀啊啊啊--!!」褚嘴里的口水被风刮到喷出,掉到冲浪板下面。
「吵死了!」风压里面传来凶狠的声音,褚不用一秒立刻把手伸进去嘴巴、咬住。
一天相处下来褚深刻体验的学长比较可怕,不可以忤逆他。
「噗。」听到褚心声的葵很不客气地直接笑出来。
知道葵为什麽笑出声的人瞪了她一眼然後说,「斯林,追上去。」拉着绳子操纵方向的学长依旧站的很威风直挺,就连褚已经蹲在板子上抱着他大腿挂在他身上这些事情都完全无视。
『我不玩了我不玩了,谁来放我回家!妈啊,快帮我办休学啊!』蹲在冲浪板上的褚瑟瑟发抖地想。
一直听着褚哀号的葵默默叹了口气转过身,和身後的人双眼瞬间对上几秒後无言又同时移开,接着葵一手扶着身後人的肩膀稍稍弯下身,一种带着水果味的香气突然窜进葵的嗅觉,知道香味来自哪的葵顿时有些不自然,她快速的把褚从板子上拉起来,拿出口袋里的手帕帮褚擦掉眼泪和鼻涕。
看着自家弟弟一脸後怕的样子,葵就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这样之後自己不在了他可得怎麽办啊。
「看好,那间是你的教室。」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追在巨大水泥块後面的学长就在褚眼前这样说。
「就算你是笨蛋好了,每间教室上面都有门牌,除非你是眼残才见不到。」学长割人心的冷言又飘来,明显就是针对某个人说的。
这时褚才看见那间教室上面写着:一年级、C部。
「学校是按照异能能力分班。」
『喔喔,那话说回来其实我的能力应该不差,这个数字蛮前面的,不知道姊是不是也跟我同班?』
「每个年级只有三班。」学长随後补上。
「......」
「噗。」
※※※
「小心!」
「哇啊!」
「靠!」
就在三人要靠近教室门口的时候,大水泥块突然紧急煞车、固定、站稳,然後立即回头往後跑。
「该死的家伙!」某人也不遑多让,煞车稳住不用一口气,手上绳子用力缩紧整个冲浪板立刻一百八十度大掉头,快到褚整个人像流星一样差点被甩出去,葵也因为回转的作用力,还来不及转身人整个往前撞在身後人的胸膛上。
『呜...好硬..鼻子好疼。』葵眼角泛泪右手揉了揉被撞疼的鼻子想。
『姊,我们遇到冲浪板飙板族了!』差点被甩飞出去的褚,看着某个飙板的人在心里对自家二姊呐喊。
「混蛋,给我注意一点!」学长正对着前面的教室叫嚣,很明显的已经沉醉在与人竞车的快感当中。
这个人也已经沉浸在飙车的世界里了,葵有些无言地看着面前的人一眼。
「学学学学学学长......」
褚发出颤抖的声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觉得好玩』,附近几间不相干的教室突然挤了上来,咚咚的在三人眼前撞在一起然後又被弹开,水泥碰撞的巨大沙尘在三人面前扬起,里面还夹着破碎的水泥小石块。
葵被晃得差点没站稳,两手直接放在某人肩上。
『这个姿势是不是不太对啊...好像太引人遐想了...』快速收回自己的手葵在心里想着。
「闭嘴、抓紧一点!」很显然是沙场老将的某个人脸色一点都没有改变,手上的绳子左右转动,冲浪板灵巧的在一大堆撞来撞去的水泥块中像是蛇一样的不停窜动,「这种程度想玩赢我,再回去修练修练吧!」
葵无语的抽了抽嘴角,默默的抬头看了一眼正在跟教室呛声的人,这人究竟是有多无聊才会和教室比速度?
被甩在後面的水泥块又群起骚动,撞成一团发出更大的声音。
然後,三人又重新追在教室後面了。
「喂、你听好,这里的每间教室都有它的名字,只有正确叫对名字,它们才会停下来让你进去。」学长控制好速度之後,转头过来对褚说。
「我我我我我知道了......」抖音。
叹了一口气,於是学长开始说话:「记好了,这间教室的名字是:布里德阿卡巴儿达达西纳西诺阿那C古卡。」
落落长一串,有听没有懂。
「啥?」
『你说啥?』
见自家弟弟听不懂的样子,葵只好再说一次,「褚,是布里德阿卡巴儿达达西纳西诺阿那C谷卡。」
『完全听不懂,姊、学长你们刚刚说的是人类的语言吗那个长长一条的文字是什麽?』
「布里德阿卡巴儿达达西纳西诺阿那C古卡。」学长赞赏的看了葵一眼又重复了一次,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很清楚的写上了如果再叫他说第三次他会把褚丢下冲浪板的意思。
「请问,如果名字叫错会怎样?」
「不会怎样。」学长的答案出乎意料之外。
这时葵突然拍拍褚的肩膀,指着另一边让他看。
就在他们两个僵持不下的同时,远远另外一边也出现了冲浪板,上面有个穿学生服的家伙也追着教室跑,然後嘴里不知道大喊什麽。
「那个笨蛋,叫错名字了。」学长继续一边驾驶冲浪板一边回头。
然後褚顺着葵指的的视线看过去。
那个人原本在追的教室突然静止了下来。
褚只用了半秒就看见水泥块的上面突然推高了一个『#』的形状。
然後水泥块转头,突然爆走起来狂追那个学生。
『真是惊悚的一幕。等等,刚刚学长学长他说了什麽说了什麽?』
「经常都有笨蛋叫错教室的名字。」旁边又抛来这样一句话。
那个水泥块像是饿疯的野狗突然看见带肉的骨头一样,急起直追,追到整个空地轰隆隆的巨响。
然後,变成慢速拨放。
水泥块跳高、落下。
砰咚一声,砸在来不及逃走的学生身上。
「对了,叫错教室的名字教室会发飙喔。」学长这样说,然後指着那个还冒着『#』形状的水泥块,那个水泥块还在左扭右扭的泄愤,「大部分都会这样。」
葵无言的挑了下眉,好像知道了保健室外面那些被压烂的屍体是怎麽来的了。
褚已经不知道该说什麽了。
※※※
『我想回家。不知道是第几次的回忆跑马灯在我眼前闪过,我彷佛可以看见前年翘掉的阿嬷在云端上招手。』
「学长。」褚很认命的硬着头皮唤了唤他,「对不起我完全记不住。」与其被水泥教室砸死然後当成蟑螂般还旋转几脚,他宁愿被学长踹死,至少学长的鞋底看起来还比较亲切娇小一点。
「我知道,因为你是笨蛋。」
非常顺口的一句话,让褚完全感觉到自己的悲哀。
「咳咳,褚,没事的还有我。」葵为了掩饰要脱口而出的笑意,故意咳了几声。
『姊,你是我的救星啊!』褚对於自家姐姐传来的话就像是看到希望的曙光一样。
「我先示范给你看,你最好不要是被压死的那个,这样带你的我会丢脸。」补上第二段话,学长一扯绳子,整个冲浪板往右侧滑去,就贴在教室门旁边宾士,「布里德阿卡巴儿达达西纳西诺阿那C古卡,再不停下来我就拆了你!」
葵非常确定最後那一句咬牙切齿的狠话不是教室的名字。
就在学长发出最後警告的同时,教室突然震动了两下、看起来活像是鬼抽筋一样抖了抖,慢慢的停止不动。
「这样就可以了。」
教室门突然敞开,褚还来不及思考什麽彼岸水会不会流进去的问题时,前面的学长不知道什麽时候绕到褚後面一脚把他踹进去教室,自己也跳进来。
而葵早在教室门口打开的时候就已经自己跳进教室里了。
「啊,对了。」褚连忙转头,还记得学长的交代,「斯林,谢谢你。」
『如果这是在正常的世界的话一般人应该以为我疯了。因为我正在对一块冲浪板道谢!』
「好了,快给我去位置上。」学长揪着褚的领子往内走。
然後教室门缓缓的、关上。
就在门扉合上的那瞬间,褚好像听见了什麽声音。
『不客气,欢迎下次继续光临。』
沙哑的老人声音跟幼儿稚嫩的声音合并在一起,诡异的传来。
......
......
褚决定......
还是当他是幻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