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Whisper — 第五回

「我们去做点有趣的事吧。」她把抹布随意往长廊上丢,接着拿了一顶安全帽给我,示意我上车。

又一次环抱着她的腰狂飙在路上,她带我来到一间餐厅前,餐厅外架了个舞台,上头有个乡村乐团正在唱着情歌,外头的桌子都坐满了人,一起在夕阳下享受美食和音乐。

「你说的有趣的事就是这个吗?」摘下安全帽下了车,我问。

「不,我们只是来填饱肚子的。」她拨了拨头发,用後视镜整理自己的仪容。

「那我们走吧!」我说着往餐厅走。

「嘿!」她一把把我拉了回去,太突然的力道让我一时间稳不住身子,跌进了她怀里。「这麽急做什麽?我们要吃的可不是那间餐厅。」

我抬头,她那邪气脸庞放大好几倍的呈现在眼前,在两秒的迟疑後我立刻退了三步。

「那要吃什麽?」我努力保持平静的回。

她指着对街的餐车,那是卖塔可饼的。

餐车里一个比较年轻的女孩见了夏洛特以後大声喊了她的名字,还用着惊人的速度冲下车飞奔进夏洛特怀里。

大概是夏洛特的好朋友吧.....

才怪。

她们亲密的互动明确显示出了她们之间的关系不仅仅只是朋友而已。

我告诉自己要尽早习惯这一切,随後淡定地跟餐车老板点了餐。

不久後夏洛特就打发那个女孩回来了,我看她的嘴唇比刚才又红润了些,我相信在我点餐的时候她们肯定亲热了一番。

「你告诉我这镇上到底还有多少女孩喜欢你,让我先有个心理准备。」等待餐点的同时我问。

「为什麽要有心理准备?」

「某些画面出现时我才不会感到那麽惊悚。」

她哈哈两声,「真要说的话这镇上对我有好感的女孩还真不少,不过我可以尽量避开她们。」

「我这麽说并不是想剥夺你和其他女孩亲热的权利,我只是...」

「我知道。」她摀住我的嘴,淡笑着说:「是我自己愿意的。」

餐点好了,在奇怪的感觉强烈涌上心头前我大步迈向夏洛特的机车,在她跟上来以前迅速整理好自己的心情。

表演乐团正在唱着CarrieUnderwood的《Heartbeat》,夏洛特惬意地咬了一口塔可饼,我暗地里啧了一声,她这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让我觉得自己刚才真是白紧张了,像个傻瓜一样。

「不吃吗?」她弹了个响指,指着我手中还未打开的塔可饼盒子说。

「啊...我还在酝酿。」酝酿什麽?我自己也不知道,那只是我脑袋转不过来时随口而出的一句没意义的句子而已。

「吃就吃了,还酝酿什麽。」她哼笑两声,听在不认识夏洛特的人的耳里可能觉得夏洛特带点不屑,但其实不然,因为夏洛特本来就是这个个性。

我咬了一口家了满满生菜、起司跟牛肉片的塔可饼,这是我第一次吃塔可饼,在这一口之後我才彻底了解为何美国人为此疯狂。

很好吃。

「嘿!」她喊我的时候我嘴里还有食物,不知道她看见了什麽,只见她笑了一声,右手大拇指往我嘴边抹了一下。「你吃东西的样子真可爱。」

她拿了卫生纸擦去从我嘴上抹去的酱料,然後把塔可饼的盒子一起拿去垃圾桶丢掉。

她说我很可爱,这对我来说是个很陌生的词,尤其又从小了我这麽多岁的人嘴里吐出,让我心里更不平衡了。

吃完後我们在餐厅外停留了一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餐厅外头也打了几盏黄色灯光,气氛很好,夏洛特说想再待一阵子。

乐团的演奏歌曲渐渐换成了情歌,有些情侣或是夫妇听着听着就拥吻起来,甚至还有人起身和伴侣跳起舞来,在餐桌之间轻轻摇摆身子。

不知道为什麽,似乎是被这幸福的氛围感染,我开始羡慕那些面露幸福的人们。

两首歌以後,我才发现夏洛特的手不知何时搂上我的腰,而我在发现之後,没有躲开。

夏洛特载我来到上次曾中途停下的湖边,天空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湖面映照出白色的月光

,下车後夏洛特牵着我的手到草地上坐了下来。

「你抬头看看。」她说。

我照着她的话做了,看见了布满了星星的天空。

「好美。」

「跟你家乡的比起来,感觉如何?」

我笑着摇摇头,脑海里出现了熟悉的声音。

「和不同的人一起看星星,也会有不同的感觉。」我说。

「你真是个有趣的女人。」她轻笑,「和其他女生完全不一样。」

「你也可以带那些女孩来这里看夜景。」

夏洛特要我不要说笑了,「她们跟我在一起时想看的不是星星,是我的裸体。」

「为什麽不找个女孩好好交往,要到处拈花惹草呢?」白了她一眼,我还真搞不懂她在想什麽。

「因为那时候我还没遇见让我心动的女孩。」

「那时候?那现在呢?」我挑眉。

她突然倾身靠得我好近好近,勾起一抹危险的笑容说:「你想知道什麽?」

我知道她想做什麽,我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被小自己将近八岁的女孩调戏。

「你说什麽我就听什麽。」我无惧地和她对视,起码在气势上不能输她。

「如果我不想说呢?」

「那你到底想....」最後的声音被她压回嘴里,她闭上双眼,压下了我的身子。

她吻了我....

这股震惊感一直持续到她载我回到家门口,躁乱的思绪像是龙卷风一样袭击我的脑袋,害得我无法冷静下来思考。

我下了车便打算进屋,是她又把我拉了回去。

「不跟我说声晚安吗?」她笑着说。

「晚安....」我没什麽精神的说。

「嘿!」她抓着我的肩晃了晃,「你还好吗?」

「还好....」

「用着这副苍白的脸色说?还真是没有说服力。」

「夏洛特。」

「嗯?」

「你是用什麽心态来吻我的?」而我又是用什麽心态来面对她?

我糊涂了....

「我并没有想伤害你的意思。」她收回笑容语重心长地说,「但是当下,我就是忍不住的想吻你。」

「夏洛特,请你不要把我当成那些女孩们,我....我并不想要这样的关系。」

「什麽关系?」

「我不想要我们只是为了发泄慾望才有肢体接触,我不想这样。」

「你认为我是对你有企图才吻你的!?」她不敢相信地说,「我的交友关系的确复杂,可是....」她表情柔和下来的捧起我的脸,逼我看着她。

「夏洛特。」我打断她,在我厘清自己之前我还不想让这段关系产生任何变化。「我累了,我想先回屋子了,可以吗?」

她沉默几秒,随後收回了双手。

「晚安。」她的声音带有几分沮丧,在道别後她就骑车离开了。

夏洛特在抱着我、吻我的时候我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但是跟她相处时的感觉和之前恋爱时有些不同,参杂了一些不安在里头,我不知道为什麽。

也许是我还没准备好接受下一段感情吗?

我进屋时乔伊正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满身酒气,我拿了件毯子盖在她身上,接着就上楼了。

这一夜,辗转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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