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一双“璧人”般的容貌引人离不开眼,二人的舞姿确实与其余之人非在同一水平。但瞧台前外籍评审面露赞许,校长亦神情得意。只是欢声雷动的台下显然并未留神台上阴郁的氛围。
笑得太艳太甜,熟知傅苍玥的人们皆打了一阵寒颤。不由佩服与她共舞的萧何明竟仍面不改色,俊美的笑颜惹得台下莺燕纷扰。
蓝幸一落坐台前,这艳甜的笑多少勾人心魂荡漾,更多的却是阵阵寒意。
「喂,蓝幸一」旁坐林子烨问道:「傅苍玥笑起来这麽好看你看过没?」
「你发傻吗?!」当头便是一敲「苍玥哪会这样笑,肯定是生气了。」蓝幸一没好气道,忽感两道眼刀明晃晃扫上身,不由一寒。傅苍玥艳红的裙摆正巧在眼前荡过。
那约是两周前的事。
做什麽都一块,跳舞自也非是例外。蓝傅二人跳着课堂测验的恰恰,却让萧何明瞧见了;风靡校园,漂亮街舞和一张俊帅面皮惹不少女孩青睐。
傅苍玥自幼学舞,恰恰自非难事,蓝幸一却是普通。萧何明上前请舞,意料之内,傅苍玥睬也不睬他一眼。「蓝幸一,你是自己跳的差劲想靠着舞伴拼高分了是吧?!」萧何明朗声道:「就你这水平,你是高分了,可她分数可给你拉低了。」
此言一出,挑衅意味嚣张跋扈,周边立时围聚看热闹的众人。
「幸一」傅苍玥眉毛一皱「走吧,我还担心智商水平给他拉低了。」
蓝幸一本就无意应对,见傅苍玥转身离开,自也不做多留。倒是萧何明闻语受激,将二人拦在当口。
自治会上给蓝幸一一席话堵得哑口无言,辩论社社长威名扫地,萧何明自此将蓝幸一视为眼中钉。旧怨未了新仇又起,他笑得灿烂,却是不怀好意。
「我还道是谁会要蓝幸一这样的舞伴,你就是傅苍玥吧?!想不到书呆高材生跳起舞来还是挺不错的嘛。」萧何明笑道。
傅苍玥冷眼以待,那眼神像是看垃圾桶边上落下的小纸屑。「书呆称不上,高材生是过奖了。至於挺不错……」眼神一扫「赢了你便是不错,你的标准和眼界跟你的节奏感一样差劲。」
理智崩断的声音。
萧何明乾笑数声,耻笑他的节奏?!这家伙真当自己是个货色了?!「我的节奏感差劲?!还有,你赢的了我?!」
「已知的事实何必明知故问?!」傅苍玥淡然道:「至於输赢,不信一试。」
「喂…苍玥啊,别闹了…。」蓝幸一见事态发展异样忙想制止,却哪里制的住。但见傅苍玥外套一拖「现在,这里,随便一人放个曲子。即兴,你敢不敢?!」
气氛肃杀,冷冽的氛围蔓延开来。萧何明不屑地笑了「有胆子,我小看你了。」傅苍玥哼的一声,蓝幸一左右为难,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这傅苍玥什麽时後不幼稚偏挑这当口。
四周围满了人,起哄着播了音,流行乐曲风靡,场面立时热闹了。「Ladyfirst.」萧何明道。但见傅苍玥一甩马尾,节奏纷快,上手竟是街舞。舞技成熟干练,四周之人为之咋舌。纤细臂膀,偏是不能相信高难霹雳舞竟也非难事。
街舞是他专长,萧何明自是不遑多让;二人接连比过,傅苍玥体力素来不佳,不多时面色晕红。萧何明虽是体力备足,心下却因玩不出新花样而惶惶,但见傅苍玥变化层出不穷,混杂现代舞和武功,量他如今也瞧得出傅苍玥舞蹈功底之高非是虚晃。不由大感汗颜,正思索着如何拉下场面……「喂!几班的?叫什麽名字?」
发声宏亮,众人回过头去,却不是体育老师陈泰源是谁?当然下播音的停了,斗舞的也停了。陈泰源手指傅苍玥,面上惊道:「三班的病丫头,居然是你。舞跳这麽好,上课你给我装死阿?!」
「教…教练…不是你想的那样。」蓝幸一欲上前解释却是不得。
「什麽不是我想的那样,这家伙舞跳这麽好竟然装死不参加比赛,太浪费了。啊正好,这次恰恰比赛的女生代表还没着落呢,傅苍玥,就你去了。我这就去和萧何明商量。」陈泰源回身便往来路行去,这才发现萧何明便在身後。
「怎麽这麽刚好,说曹操曹操到。给你找到比赛的舞伴了,在前边,三班的傅苍玥。跳舞可厉害了,你和她跳肯定能给学校争光的。刚才一个男生和她斗舞……。」陈泰源一语未毕,萧何明沉了脸。众人皆知事态不对,立时作鸟兽散,霎时间散了没影。陈泰源亦觉不对,尴尬地勉励数声,让傅苍玥和他好生相处,随即也去了。留黑了脸的萧何明和傅苍玥,以及不知所措的蓝幸一。
「走吧幸一」傅苍玥臭着一张脸道:「我去和校长申请驳回这种愚蠢的提议。」
「你当你谁呢,傅苍玥?!再说了我才不想和你跳呢。」
「人最可怕的不是蠢」傅苍玥恶狠狠地瞪了萧何明一眼「而是没有自知之明。」
不及回身瞧萧何明面色,傅苍玥已疾风电驰地去了。
奈何校长已知晓她能力,在恳请下傅苍玥开出交换条件。至於未改变的结果,冷着张冰冷的脸硬是和厌恶的家伙练上两日。两人皆是无奈,可萧何明只道校长拒绝傅苍玥要求,倒是有几分愉悦。
可究竟提了怎样的条件,傅苍玥并未让蓝幸一知晓;比赛落幕,成绩自是耀眼,不乏欣赏目光,只是欲探问细节的人都给让学校打了回票。
少不了“跳出火花”的谣言,可不多时便淡去,毕竟蓝傅双出双入的身影还是惹眼。不觉竟起了相较蓝萧的碎语,傅苍玥没什麽表示,只是大大翻了白眼「没眼睛吗?!」她回道。
自治会的项目忽地过了,蓝幸一接到消息立知原因。回班路上巧遇气的跳脚的萧何明「把你那狐狸一样的婆娘管好蓝幸一,别让她再来搅了我的事。」一问才知辩论社的那头变了天。
窗边,那人看着书。一阵清风扬起鬓角发丝,纤白长指拈了书页轻翻而过,嘴角露了笑意。教室里嘈杂无比,不时东西凭空飞过,可这样的风景,让声音安静了。
他一笑;这才是苍玥的笑。
「你这个苍玥,你到底跟校长谈了多少条件,辩论社已经闹疯了。」他笑道,在她前头坐了。
傅苍玥眉间闪过一丝得意,诡谲的眼神一闪即逝。「没什麽,至少以後萧何明没手段找你麻烦了。」
一语带过,说话的人似乎没意识到什麽。
蓝幸一一怔。
难道这家伙竟是为了给他除了麻烦?!
她看书看得认真,没注意着他的心思。
管他的。蓝幸一一笑心道。眼望窗外,今天的天似乎特别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