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们在一起好吗? — 四

“我和你爸是青梅竹马,小时候是我们家的长工,我们年龄相近,从小便玩在一起。友城小时候常常被欺负,因为家境不是很好,而且小孩子又多,他父母很难照顾到全部的6个孩子,身为长子的他放学之後,还要去放牛。每次被人欺负的时候,我总是会保护他,和男生打架什麽的,我早就习惯了,可是每次友城在帮我擦药的时候,都会一直哭,一边说以後一定要当个有钱人,不让我再被欺负。我们那个时候是成绩分班,我的成绩比友城好,所以我被分在前班,每次友城去放牛的时候,我都会陪他去,教他今天老师说的,他很努力也很认真。我们两个就一直这样傻下去,都没有想要做什麽改变什麽。小时候,英文是很难学的东西,学校老师的英文程度也不是很好,毕竟我们是在很乡下。我父亲也就是你爷爷从外地请来了一个大学生,专门教我学英文,每次友城都会偷偷的在外面听,你爷爷知道後,很喜欢你爸的好学,也让友城进到教室里,和我一起上课。”妈妈喝了一口水後,继续说着,脸上写满了幸福,“後来,我和友城同时考上了国立大学,不过你爸考上的是台湾大学,那时我们可骄傲了,汶汶,那个时候的大学是很难考的,你爸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支支吾吾的对我告白,还送我了一个自己做的戒指,说是要把我绑在身边,反正你爸呀,全身上下就只有一张嘴巴好使。後来我就呆呆的等了他四年,那时候很多人跟我告白,不过我都拒绝了,那时候我的心里只有那个傻小子而已。四年之後,他风光的回来,也如愿的娶了我,婚後半年吧,我的肚子里有童汶汶了,那时候他却收到兵单,我记得你爸那时候哭得好惨好惨,还想说要把自己用残废,这样就不用去当兵了,你看你爸是不是很蠢。”妈妈看着我和半路插队来的豫湳,笑着说,“可是我就是喜欢你爸的傻样。”这狗粮......“你爸是两年後回来看到那时候刚学会爬的姐姐,你爸真的很爱哭,看着你,眼泪就哗哗哗的滑下来了。照理来说,第一个孩子的名字是要爸爸来取,可是你爸那时候在军队了,是我帮你去户政取得。你出生的时候是夏天,蚊子一直飞来飞去,所以我就帮你取了蚊子的蚊,结果工作人员说那个字不好看,所以就改成了现在的汶。”汗,原来我的名字这样来的,我还以为是爸看了屈原的渔夫:‘安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取的耶。

“你爸因为语言能力佳,就被任命当了外交官,在别人眼里,外交官是一个肥缺,其实只有我们知道,外交官这个工作真的不是人做的。我们第一个去的国家是非洲的某个小国吧,我抱着还不会走路的你,就这样被你爸拐去了非洲。非洲的蚊子很多,太阳很毒,而且有很多不知名的疾病,你那时候是那麽小,常常因为生病烧的红红的,就像一只刚被热水烫熟的虾子,看起来很好吃。”这还是亲妈吗?“後来,和你爸商量後,决定把你留在台湾,所以我就带着你回来住了几个月,谁知道你爸在那里哭的死去活来的,所以就把你丢给我爸妈,我就去陪你爸啦。”的确,我的小时候记忆,我就是在外婆家长大的,一直到12岁的时候,我们才搬到鼎南市,也是那时候,我才开始承担照顾童豫湳这种鸟事。“所以,妈,我是不是在外国出生的呀。”童豫湳一脸期待的看着妈妈,妈妈白眼了他,“你就是一个意外,我和你爸还想说要把你拿掉呢。”“欸?”“那时候你爸被分到圣多愁普林阎碧,太麻烦了,而且那时候汶汶就已经发病了,照顾她就很累了,还要在多一个屁孩。本来我们都已经到诊所了,结果听说一产妇意外过世,你爸吓都吓死了,说什麽都不让我打掉了,硬是让我生下来。所以呀,我就陪你到五岁,之後就丢给你姐啦。”妈妈笑得一脸灿烂,一旁的豫湳可是笑不出来。“呀,所以你本来不会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呀。”我坏笑道,“吵死了,还是老爸英明,把我这个优良品种留了下来。”“得了吧,就你还优良品种,你现在就好好对你姐吧,看看你这学期的国文会不会过吧。”老妈真是从来都没有放弃损儿子的机会呀。

“那妈,嫁给爸,你後悔吗?”豫湳问了一个我们俩从小就想问的问题,我们实在是很不能理解为什麽妈可以放下我们,跟着爸到处走,我们以前还一直坚持我们是从垃圾桶捡来的。每次过年分别的时候,无非就是四个人抱在一起哭,(我爸很爱哭的,真心爱哭。)明明每次分别就那麽心酸,可是为何还要这样呢?“後悔吗?多多少少吧,毕竟要离开你们两个还有我的父母,我比谁都心痛,可是既然已经嫁给了童友城,就要尊重他的梦想,而我是他的支持者。婚姻不就是这样吗?双方互相了解,互相尊重。这样子才能一直走下去啊。”我终於明白了,为什麽我那爱哭可是又一本正经的老爸会爱上我妈了,也知道为何他可以在外面筑梦,放心的将我们两只拖油瓶丢在范家了,因为我妈良好的教养让他放心。也真是因为我妈是一个如此优秀的人,才会让我爸宠我妈宠到一个境界,那狗粮撒的我和童豫湳都快瞎了。

“我回来了。”爸的声音传来,“回来了呀。”“易旋,我告诉你哦……”这个人一回来竟然只跟自己妻子打招呼,把我和他儿子晾在一旁,“爸。”我们两异口同声的说,“好。”随便的敷衍完我们,又去找他的易旋了哟。

“姐。”“?”“不是说女儿是老爸上辈子的情人吗?那老爸上辈子一定是喝醉酒了才会看上你。”这小子是不是忘记本姑娘是他的国文老师了,“童豫湳,”我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你这学期的国文,我要死当你.”“欸,姐姐,我错了,我错了……”“来不及了。”我们俩个走回书房,留给外面那一对甜腻腻的两人安静的两人世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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