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餐馆里我又多吃了些食物,胃已然完全装不下任何东西,为了我的健康着想,我决定自己步行一阵子,否则真的很不舒服。
拖着撑到不能再撑的身躯,我和衍瀛两个人沿着道路慢慢走着,周围到处充斥着小贩叫卖声,热闹而杂乱。
我们两人却没有对话,而只有相握着的手紧紧牵着。
「衍瀛。」不知怎地,我忽然想要听他亲口承诺一些事。
「嗯?」他温柔地回应。
「我们会白头偕老对吧?」」
我不知道为什麽,面对这样安逸美满的生活,却忽然产生一种不安,萦绕在我心头。
我很担心,会不会有一天,我所拥有的这些终将不复存在?
我的亲人、我的朋友、我的爱人,会不会有一天都会离开我?
一旦拥有了,总是会害怕失去。总觉得,失去的感觉绝对比从未拥有还要痛苦。
他没有立刻回答我的话,只是牵着我的手紧了紧,继续走着。
低头看着两人近乎一致的脚步,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走到庆典范围外了,街上的人也明显减少。
心里头闷闷的。
衍瀛蓦地停下脚步,双手放在我的肩上,将我一拉,形成两人面对面的情况。
他忽然凑近,同一时刻,我感觉到唇上的冰凉。
啊,天冷了,该给衍瀛补补了。
「记住,向澄妍是我的妻子,而我一生中,唯一爱的人也会是她。我无法保证我们能白头到老,但我发誓,只要是我活着的一天,一定会让她幸福。」
这句话,使我知道,我只要专心一致的爱他。
「嗯!」大力点头回应。
原本想说等胃比较不胀时就乘车回府的,但不知不觉中我和衍瀛就已经走到了瀛王府门口,脚也不觉得酸。
我浑身睡意,只想梳洗完身体後马上睡觉,因此已让先一步回府的竹儿帮我准备。
踏进水中,我胡乱的抹了抹身子、认真的冲了冲头发,闭着眼睛在中休息片刻,马上穿上里衣起身准备就寝。
进到房里,衍瀛出乎意料的已经躺在床上,身上看着也已梳洗完毕。
我走到床边,把鞋子摆放整齐後,直接躺在床上。
终於能睡了。
不料却有人不想顺我的意。
「妍儿。」可能因为是夜晚吧,衍瀛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沉,也可能是因为低沉,他的声音里又多了点嘶哑。
「我忍不住了。」说着,他的手已经探进我仅穿着里衣的胸口。我懵了。
饿了?饿了就去吃饭,为什麽要把手伸进来?从在餐馆外时他就开始说他饿了......
思绪混乱,但忽然一个想法从我脑中脱颖而出。
啊,原来他说的「饿」是那个意思。
意识到这点,我脸上闪过一丝红晕,带着点羞窘,「你、你饿了,那个,我、我......」我语无伦次,表达不出我想说的话。
「无妨,说不出来就别说了。」衍瀛温柔的说着,接着翻身到我身上,压下身子就是一阵深吻。
*
「小妍,你们用早膳怎麽可以不叫上我?」正悠闲地享用着白粥,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略带不满的声音。
闻言,我拿着碗的手顿了顿,忽然想到什麽,有些尴尬的对已踏门而入的皇兄说:「对不起,我......忘了。」
皇兄睁大他那明亮的凤眼看着我,「怎麽可以忘记?我不顾千里之距千里迢迢来到衍国,只换来你一句『忘了』?小妍,你怎麽可以这样!」
虽然一开始对於忘了请皇兄一同用早膳有些觉得不好意思,但现在看他这样「哭诉」,反而冷静了下来。冷眼瞧着他,挑挑眉,扫了眼桌上的早点,再撇向皇兄。
我知道皇兄会明白我的意思—
『要吃不吃,随便你,要吃坐下,安静吃饭;不吃的话,一样安静,不要吵。』
见状,皇兄立刻停止用来对付其他的的招式,坐到我身旁的位置开始吃起竹儿为他添的粥。
看他吃着,我也就继续食用刚刚未完的早膳。
「咦?妹婿原来也在这里吗?」待所有人都吃饱喝足後,皇兄一脸惊讶的看着衍瀛。
......我已经不想理会了。
*
「小狐,吃饭罗!」手中拿着准备给小狐的食物,我朝着大树的方向喊着。不一会儿便见牠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好不悠闲。
看牠这姿态,都已经快要比衍瀛这个王子还要王子了。
我噗哧一笑,偷偷瞄了眼衍瀛,然後赶紧装作没事的移开了视线,「小狐,来,这是今天的早餐喔。」我蹲了下来,把手中的竹篮子打开。
我微笑着看着小狐吃着。
「方才妍儿为何偷看为夫?」
我吓了一跳,连忙回过头笑,「哪有?我只是无意间瞄到的,别多想。」
我怀着不知道他会说出什麽让我不知所措的言语的心情等待着他的下文,但还没等到,便被人打扰。
「哎呀,这只白狐可真好看呢。」皇兄忽然出现。
我睨了他一眼,转回视线看着小狐,「皇兄很闲?不是应该前往王宫拜见父王?」上次已经没有去了,这次再不去岂不是说不过去?
「那小妍陪我去吧。」听了我的话,皇兄顺势说道。
嗯,貌似也已经很久没去看望父王了,我对衍瀛投向询问的眼神,他微笑着点头。
「好啊,去吧。」
「瀛王,王宫传人来访。」一人匆匆走来,一停步连行礼都没有,神色紧张的对着衍瀛说着。
我们三人神色一凛,能让瀛王府的人如此行色匆匆,可见来人所要说之事情紧急程度有多大。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跟过去,毕竟也可能是政治方面上的事,我跟过去也没什麽用。但如果不是呢?
我皱着眉头思考,原本因烦躁而交握互相纠缠在一起的手指蓦地被强行松了开,「走吧。」简短地话语,我便被牵着离开花园。
「小狐,我下次再来看你喔。」离开前,我不忘向小狐说着。
虽然牠好似一点都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