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萝悻悻然地找来了第九天,昊日借给祈月休养的地方,这里是一座精美华丽的宫殿,与昊日一样金光灿灿的。
这算狡兔有三窟吗?他竟敢不告而别这样地躲着她!以为她就拿他没办法了吗?
她带着一身的霸气穿墙而入,见祈月正坐在床榻上打坐休息,她掠了一眼,心下动了一个念头,却故意不吵他。
她静静地在房内化出了一座浴桶,再施仙术,将天河之水取来,以功力加热,待温度适中,便入内浸泡,铢衣自然消散,而她解下头饰,以玉梳将一头柔美如黑绢的长发细细梳理……
那怡然自得举止,氤氲的水眸,长睫上覆着晶莹的水珠,时而如蝶翼轻轻伏下,时而若有所思的眺望着,而微微潮红的脸蛋,不知是被水气蒸红的,还是知道祈月已醒来,温热的目光正在打量着自己而羞红的……
祈月被淅淅沥沥的水声吵醒时,便是见到了幅这活色生香的景致。
如果不是仙人不会做梦,他都要以为自己是否在梦境里,还是见了在禅定中的魔考了……
她能找来此地,怕是昊日早已敌不过她的威逼加胁迫,将他给供了出来!他在心底一叹,终究还是躲不过她的耳目。
而霓萝白里透红的肌肤,眉目如画的侧脸,突然呈现在同一室里,他内心是震荡不已的!
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在自己的面前,主动宽衣解带的沐浴……那泛着柔光的秀额前,发梢淌着水珠,一颗一颗彷佛滑进了他的心底;她的纤手梳着长发,一下、两下地……更像是搔上了他的心窝处,让人难耐极了……
不似天河之时,紫霓对他的狂放主动;如今的霓萝只是静静地在室内一方梳洗,如此直接却又被动着,若隐若现的冰肌,在灯火的照映下,显得丝滑诱人……反倒是叫他更难以自持。
祈月向来清明的神智,变得有些朦胧,却对她突来的动机,心下了然,他更只知道,若是自己在修行出定时,见到这香艳刺激的画面,只怕没走火入魔,也要失心恍神一阵子了。
「你终究还是找来了,看来我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你的法眼。」他苦笑。
「既然知道,又何必再逃呢?不如乖乖的从了我,也能好好养伤。」她牵动朱唇,柔柔告诫着。
「萝儿你宽衣解带,如入无人之境的洗沐,这不是摆明了一边治着我的伤;一边又加重了我的内伤?」
「所以你可清醒明白了?以後莫要再做让我不悦之事,下次或许便是直接送我改嫁的喜帖给你……」只见她侧过头轻睐了他一眼,神情含笑媚态尽显,警告意味却是浓厚。
她改嫁?也要有人敢娶呐!
除了华阳帝君与自己外,怕是也没几个仙敢娶她的,因为供奉不来。他莞尔一笑。「是醒了,但又醉了,萝儿可是故意的?」
祈月顿时更加确定了一件事,倘若霓萝愿意卸下那高冷的姿态,无需故作风情,只要随意一个笑容,便可让九天失色。
当然了,如果她有意引诱撩拨,怕是连魔女都不及她万分之一的娇媚,被狠狠的比了下去,所有男子的心,都能让她手到擒来……
「我的目的,你还不清楚吗?」这时霓萝红唇一弯,从浴桶中起身走了出来,身上厚重的铢衣,化成了一条轻柔的粉色纱裙,曼妙的身子在莲步款款烛火摇曳间若隐若现。
她的脚步定在了他的身前,柔荑轻轻地抚上了他的脸。
「祈月,我想和你圆房了。」知道自己这麽说,已经是做好了心里准备,但如此大胆直接,还是让她微微赧红了俏脸。
其实以她高冷的性子,是不屑、也做不来这些勾引魅惑之事的,但存着目的和几分较量的心情,又有所不同了……她要陪他下凡的事,她是不容许有误和拒绝的,也知道与他强争是无用的,不如以柔克刚,先逼退他的理智,好让他觉得亏欠她,而顺着她的心意。
一直避开的事,还是被她发现了,到底是真修实练的一十二天仙君,祈月的神智很快恢复了以往的清明。
「此事,不急。」他按住了在颊畔的柔荑道。「等我的身子恢复的更好一些,再说,何况这里只是暂借之所也不合宜。」
「怎会?我不介意在此圆房,看你的功体也算恢复的不差了……若是你有什麽难言之隐,不妨说来听听,还是……你有什麽隐疾?」她掠了他的身子一眼,故意勾唇调笑。
「萝儿怎麽愈说愈离谱了?」被伶牙俐齿的她说成那样,他无奈苦笑。
「还是你嫌弃我?」谁叫她都做到了这地步,他还是拒绝碰她?霓萝不悦地撇唇。
「嫌弃?怎麽可能?」祈月拉着她的手,将她带入了怀里,吻着她微湿的发梢道:「你该知道,本君忍得有多辛苦!」
他说这话的同时,霓萝侧坐在他的腿上,已经明显地感觉到他下身微微的变化,不禁红霞染颜。「你……」她一时没了声音,稳了稳心韵又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再忍?」
「萝儿,我们彼此都太了解对方了,我又岂会不知你的想法?」她这是要逼他退让的手段。
「我也知道你在想什麽,我们这样僵持下去,又有什麽好处?」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与旖旎的心思,全被他弄没了。
「你知道,我舍不得你受苦。」他吻了吻她的脸颊,依然是一付克己复礼的模样。
「自然是知道的,否则你岂会躲来这里?」她在心中叹息。
「那麽就别再色诱我了,我怕受不住,可是会伤了你。」他怕自己若失了理智,真碰了她,将她带入了万劫不复的红尘轮回之中,他是会後悔的。
「我的能力,倒是让你看得极轻了。」霓萝蹙眉长叹,望着他的眸光恢复了清冷。「祈月,与我去一个地方,我们好好谈谈。」
话落,她从他的身上起身,旋身一化,将轻纱换回了七彩严饰的繁复铢衣,攥着他的手,不让他有回绝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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