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枫在高一时各科成绩就是班上第一名,还代表学校参加全国科学创意展得到首奖,打篮球也是神乎奇技的,身高如巨塔,人帅到有剩,颊线棱角分明配上有点邪气的笑容,更令许多女生忽然失控尖叫或中邪昏厥,诚本班之荣光是也。
现在他看着我,眼神里就是那个标志般坏坏笑意,让我背脊发凉。
他轻轻吹了声口哨,食指朝这边勾了勾,像在唤只流浪狗般。
我环顾四周,凌学琪抬头刷着窗框压根儿没注意到他,显然是在勾我了?
我甩着抹布强作镇定走过去,一路上感觉从四面八方射来许多好奇与嫉妒的的眼刀目箭。跟着他来到走廊上:「喵喵,干嘛?」
「小鱼,上次我拜托你的事?」他趁四下无人,压低了声问。
原来是要问这个。我心里吁了声,说:「有啊,我拿给她了。」
「然後呢?」
「然後?」
「她没说什麽吗?」
「没呀。」
「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帮我啊?」
「我照你的要求把信给她了,还要怎麽样才算认真?」
「你是服务股长,要有服务热忱,被服务的同学才会满意啊。」
「你是副班长,也可以自己拿给她呀。」
苗枫成绩虽然比汪雪儿好,但是班上女生比男生多,选班长时女生投给女生、男生投给男生的结果,他却只当副班长。不过他私下说副班长比较好,压力没麽大。
「喂,我是二年一班的副班长,但她是二年五班,又是你的国中同学,我能以副班长的身分拿给她?」他翻了个白眼质问我。
「对齁,我怎麽给忘了呢,呵呵,拍写拍写。」
上个礼拜清洁时间我在洗手台打水,苗枫神神秘秘把我叫到厨房後方的榕树下,问五班的赵小萱是不是我国中的同班同学。我说是,他就说想要赵小萱的手机号码和脸书。我问他是否被赵小萱电到,神级般的苗枫居然露出腼覥的表情,故作潇洒说只是欣赏,想跟她做个朋友而已。我科科科地笑,立马拿出手机找给他。
前天他又把我找到榕树下。原来他寄出加入好友的邀请,小萱根本不回应,我记起小萱个性谨小慎微,即使事先我曾帮苗枫美言几句,但对於不认识的人要加入好友,小萱还是很有原则。
你就抱着书本往她身上撞过去,然後说对不起,咦,你好像是我国中同学之类的,或是站在图书馆书架後面,当她拿起架上的书时就突然发现你迷人的笑,这样不是比较快比较浪漫吗?
我这样建议,却被他用手指戳额头,说这种阿公级的落伍老招只会笑死人,然後拿出一个绿色信封,说请我转交。
我反唇讥笑说想不到才华洋溢的神级苗帅,居然只能用情书这种侏罗纪时期的手法追女生。他恨恨地取出信封里的信,直接就念给我听。因为他的口气极其温暖,用词带着真感情,让我彷佛看到火车即将开动,小萱透过车窗,望着他怀里抱着橘子在月台爬下爬上。咖啡因中毒似的悸动、钱塘潮中秋般的澎湃,才念了几句我就眼角沁泪抖膝想跪拜了,果然不负神级盛名,文采了得。我立马拍胸保证帮他把心意带到。
他有你说的这麽好,为什麽你不自己挟去配?小萱听我说完反问。
呃?我怔了一下,随即谦虚地说:人家是在天上飞的龙、自己是地上爬的虫,你觉得有可能吗?她点点头,毫无迟疑地说是不可能。
毫不脚软地把我的尊严踩得稀烂。
走吧,去吃冰吧。小萱看完苗枫的情书後,风清云淡地说。
「所以我说她看完後没有针对你的情书说什麽嘛。」我描述完小萱的反应後下结论道。
苗枫心有不甘追问:「吃冰?是为了压抑内心的火热澎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