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家的路上鲁福斯打电话要珍妮去画廊帮忙,顺便给丹和瑟琳娜一点空间。她听懂了,丹今晚要徵用公寓当他的浪漫小窝,她没有告诉布莱儿奈特的事情,凡妮莎和她整理完画廊後就各自告别。
下午查克的表情挥之不去,反正今晚她不能回家,那就去维克楚拉参加派对,叫了计程车过去,车子停在距离门口五公尺的街道,刚付完钱,她就看到查克扶着布莱儿上车,接着他也坐进去,礼车扬长而去,甚至都没给她一个打招呼的机会。
一股冷意从头到脚,她就跟电线杆立在那,一动也不动。
维拉楚克的热闹与她无关,明明只隔几步,却像两个世界,一边繁华,一边冷凄。
有人搭上她的肩膀,珍妮伸手挥开,回头看才发现是蓝斯。
「珍妮,你还好吗?」蓝斯的表情看起来有点担心,手上还拿着没喝完的玻璃酒瓶。
「没事,我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珍妮彷佛大梦初醒,扯出一个笑容回答。
「这个时间这里不好叫车,我陪你走到比较热闹的街区吧?」蓝斯提议。
她点点头,算是默认这个提议。
蓝斯显然对这片很熟,明确的带领她走到热闹的街区,并替她招了一辆计程车,两人坐在後座寂静无声,只有计程车广播传来的电台声音。
「你怎麽会去那里,那是脱衣舞娘俱乐部。」蓝斯率先打破沉默,刚才那瓶酒他一口气灌下後丢在路边的垃圾堆里,他双手交叉放在腿上。
粉色的皮包放在大腿上,珍妮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她抿了抿唇说:「朋友的派对,我错过了。」
蓝斯沉默了一会:「有些事错过或许才是正确的。」
珍妮的眼眶里泌出泪水,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
「我以为会有那麽一点不同,或许我改变不了任何事情。」她转向窗外抬手擦去
泪痕,不愿意脆弱被陌生人看见。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跟查克在一起?她没想过。可当看到查克跟布莱儿在一起的时候,她心里彷佛被人挖去一块。那是忌妒、吃醋,还是其他她分不清的情绪?
反正他们最终都会走到一起。
「人生就是这样,给了你惊人的才华,下一秒就让你在其他地方受挫。」蓝斯转头看向珍妮,那双紫色瞳孔在黑暗中显得纯粹。
听到蓝斯半夸赞半安慰的话,她忍不住笑了,这点小小的玩笑,浇灭了她小小的苦闷。
由於丹和瑟琳娜在家,她最後去了凡妮莎家借住一晚。没有去哈德逊找她妈妈回来,也就不会有後续那些问题,隔天是布莱儿的派对,她是疯了才会过去自取其辱。
就像是注定一样,隔天她没有去布莱儿的派对,却在一家餐厅遇到奈特。
「珍妮。」奈特拿着菜单,似乎准备外带,却看到坐在双人座的珍妮。
「嗨,奈特。」这家餐厅离布莱儿的派对可远了,她实在搞不太懂为什麽奈特会出现在这里。
「我本来只想外带一杯咖啡,介意我跟你一起吃饭吗?」奈特的目光就像抓到浮木的溺水者,顺势走到她身边。
「当然不。」她想说出口,但最後还是去掉了後面的不,同意奈特的晚餐邀请。
「你这时候不是应该去布莱儿的派对?」珍妮拿起饮料喝了一口,尝试开口。
「本来是,但我现在不确定。」奈特点完餐後,双手插在口袋里。
他们和过去一样坐在餐厅里谈论彼此的家庭问题,只是地点不同,珍妮觉得就算重来一遍,过去那些惊人的相似之处还是没有改变。
等到他们用完餐,奈特替她付了帐,两人一起走出餐馆。
「我不知道怎麽会这样,白天是一团混乱,事实上今晚还挺不错的。」奈特伸手拦了辆计程车。
「你这麽晚没有回家,你爸妈不会生气吗?」
「我爸以为我跟朋友在一起。」
「那他想的没错。」奈特替她拉开车门,珍妮总算知道为什麽以前这麽迷恋他,上东区带给他的不仅是金钱,还有良好的绅士品格。
珍妮伸出手,本来只是想拍拍肩,奈特显然误会了,张开双臂拥抱她。珍妮有些尴尬但也只能让错误进行下去,没隔几秒珍妮松手拉远距离。
「晚安。」奈特在她坐上车後替她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