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泽岑?」还没下班,许容安接到电话,开心大叫:「你回来了吗?」
「可以不要连名带姓叫我吗?」听到有人因他提前回来而兴奋的声音,章泽岑心中微喜。「我已经在门口等你。」
他是忙碌的上班族。但他从未想过,忙碌会因人、因一个他想早点见到的人而改变。他是忙,但是他选择不踏进办公室,直接在车上交待一些急着处理的事务,其他不甚重要的,晚上或明天再办。反正待办事务永远那麽多,没有人会抢着做。
「泽……泽岑。」还不习惯,但是她很努力。
「很好,有进步。」
她停下话,深吸口气继续说:「我、还要再二十分钟才下班。」
「慢慢来,我会等你。」
「泽、泽岑,谢谢。」
远远的,有个小身影冒雨缓慢的跑出教室,冲到大门挥手。认出人後,他闪闪车灯回应,看到那张羞红小脸,因知道他提前回国而充满喜悦,害羞的又用力挥挥小手,然後朝他这方向凝视数秒後才依依不舍的匆匆转回教室。
有种甜,深入他心底,让他感到一股喜乐与踏实。
改变,会因人而有不同程度的选择。
他不遗憾自己为了父母的喜欢,而同意这起婚事。因为他……
突然有种许久未曾出现过的情绪,充斥他整个胸膛,让他心底浮现一个荒唐的念头。
他——恋爱了。
哈,怎麽可能?
许容安打完卡慢步走出校门,站在章泽岑车前,轻敲。
收伞关门,她动作缓慢地坐进车里。「我以为你明天才会回来。」
拿出手帕,章泽岑轻擦滴落在她发上的雨滴,看到她脸颊的擦伤。「怎麽了?」
泪,就这麽滚了下来。
仅仅三个字的关心问句,彷佛太阳般融化她坚强内心。
她不想哭,但是撑了几天,从被挂号信割伤手指,再来是可怕的相片事件,然後昨天早上上班被後方车子擦撞,独自一人坐上救护车到医院治疗,忍着痛跟着警察到警局报案填单子、找保险公司处理,再把恐怕无法修复的摩托车报废。
她一直很坚强,自己努力处理车祸的後续问题。
「车、车祸。」抹去泪水,她吸口气压下又滚出的泪珠,想让自己的声音开心点。「昨天早上,我被一辆车从後方追撞。」
「疼吗?」大手,怜惜的轻抚她小脸上的擦伤,游移到还包着纱布的手臂。
「不会。」摇头。「只是吓到而已。」
「你应该通知我。」幸好看起来只是小擦伤,似乎并未有大碍。
「小伤,没什麽关系。」
担忧不舍却又微微生气的瞳眸看着她。「只因我们是孝顺父母的诈婚同志,你就不通知我是吗?」
章泽岑的话,让她清醒。小手又坚强的抹去湿了脸庞的泪水。「回家吧。」
「不喜欢我刚说的话?」
「你不用提醒我这件事,因为这主意是我想出来的!」
「那你要提早履行契约吗?」
「我……」她转开微红小脸。「我受伤了。」
他喜欢她紧张的反应。这样才不会让刚刚冒出荒唐念头的他,狼狈。
他不喜欢独舞,喜欢有人陪着他,漫步。
「饿吗?」转移话题,章泽岑不想让自己陷入迷思。
「饿,很饿。」她轻皱鼻,掩去尴尬。「对了,你爸妈跟我爸妈,已经到庙里静修。」
「我知道,你有通知我,爸在机场也发了封讯息给我。」看眼她说:「你还好吧?」
她点点头。「嗯。」
原本存在心中的不安,因看到章泽岑而散去,让她一直转过头看他,想确认他是真的在她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