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是为了美好的离别。」你曾这样说过。当时的我一脸茫然,不懂得从你文字里透露出的是依依不舍的眷恋,还以为是又要抛下我离去的理由。看着眼前你亲手写的小卡片,我仔细触碰笔迹里所隐藏的温度,再次用心感受你所传达给我那份看似平淡却浓烈的爱。然而,这次,你是否真要离开我了?那麽,那些文字後面的承诺你是否已经忘记?我们曾经的生活琐碎即将要从此消逝殆尽?我想告诉你很多很多,因此,致给亲爱的你,林芷瑄,我亲自为你写了一本书:
2018年10月
从床上反覆的翻来覆去,我起了身子,并且披上我那件最喜爱的深黑色厚夹克外套。然而,头依然剧烈地疼痛着,彷佛在寂静的深夜里咆哮。我决定出门一趟,不仅散散步也散散心情。我心想:既然我睡不着,或许吹吹风能够让我转移注意力。
我骑着摩托车到一个空旷的场所,四周布满了霓虹灯。这里周末时有时会办活动,例如:歌唱大赛。附近有各式各样的西式餐厅、中式餐点以及酒吧。但是这个时间,已经没有人在这里活动,唯独我。我正享受这美好的深夜时刻,想像此时刻眼前如果有平日的人潮量,是不是就能够平息我心中的孤寂呢?
我打开手机试图与人联络,但是这麽晚了,又有谁能够理我和我说说话?滑过所有联络人後,更确定了自己的寂寞如此精辟深刻。顿时,脑袋瓜突然灵机一动,不如打开交友软体吧。我想找人聊聊。虽然经过上次的教训让我体悟网友只能是网友,但是如果只是单纯聊聊天应该无妨。我只是想睡前聊聊天,是吧?
叮咚!手机传来了讯息,配对已成功。也许,我该再勇敢一回。对於爱情,我依然抱持着顺其自然的态度,但对於过去我恋爱的经验,我永远是那一位没有被珍惜并且留下的爱情绝缘体。也许,我值得更好的人吧?但为什麽眼泪突然掉了下来。眼前一片朦胧,我看着手机萤幕上显示:「嗨!」一名来自远方的陌生讯息,是你。
我试图转移我的注意力,便问你:「嗨!怎麽还没有睡?」但眼泪却还是止不住心中的苦与闷,像接力赛一样不停歇地流下。此时,我突然想回家了,毕竟:家才是最好的心灵避风港。虽然说我目前与母亲的关系并不是很好,但是我温暖的小房间可以带给我温度。我还有爱我的父亲以及体贴的弟弟啊!
正当我转身走向我心爱的摩托车,又传来了一则你的讯息:「我想睡前聊聊。」顿时,我有一种心有灵犀的感触,不知道为何泪水的开关关了。我戴上一点也不安全的安全帽後,在准备骑车的同时传道:「我先骑车。」
一路上,为了我的行车安全,我都没有看手机是否有传来讯息。心中闪过一个想法:是我的,终究会是我的。也许,我不值得让你等待吧?关於自信,我似乎缺少了什麽。我想过原因,也想过理由,最终得到的结论却是我对於自己的外貌很没有信心。我的身型娇小,身材乾扁,还曾经矫正过牙齿呢!过去人们离开我的原因应该就是因为不满意我的外型,恋情也因此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戏份。
现今人们的爱情价值观又是如此的肤浅,外在条件就好像一种对爱情的保证似的。我始终相信爱情是靠内在的条件。也或许是源自於自卑,但这何尝不是一种选择与价值观?难道就真的没有一个属於我的爱情吗?
想着想着,我到家了。
拿出手机发现竟然有讯息:「好的。我目前大三哦!」我当时讶异的是你不但没有离开对话框,同时的,还主动表明了自己的学生身份以及大约的年纪。
「我目前是上班族,23岁。还好年纪没有跟你差太多。」我也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也许是因为害怕年纪落差所产生的代沟,因此多了後面那句感叹。
「不对哦,我已经26岁,但目前还在念大学。原因是我先工作,後来跑回来补齐学历。」你解释。听到这里,虽然我有点意外,但是认为这并没有什麽奇怪。面对爱情,我想我还是会小心翼翼地试探对方。但就在我要问你问题的同时,你却传了:「女生还是要自己注意安全耶,都这麽晚了,还出门?」当下的我是愣住的。
我冷静後,便说:「好的。」此刻的我决定先按兵不动。
结果,你又说:「为什麽出门呢?」就如同好奇宝宝。
「因为睡不着,头又痛,我想说出门散散心。」我解释,然後补充:「下午喝了咖啡後,头就痛到现在。」我传完讯息的同时,发现自己为何要对一个陌生的你解释那麽清楚?还是,是你问太多细节?不管怎样,我认为奇怪的地方在於我竟然觉得和你聊起天是多麽地自然,有种一点也不碍手碍脚的感觉。我们虽然才聊几句话,但这个熟悉感该如何解释呢?
「原来。我也习惯喝咖啡呢!只是出自於习惯。」你的回答真令人匪夷所思,让人不禁想问怎麽会说只是出自於习惯?但当时我却这样回覆:「我不常喝咖啡,只是刚好今天心血来潮想提起精神。」我後悔没有问你一些小细节,像是为何只是习惯而不是因为单纯喜欢呢?因为魔鬼总是藏在细节里。
当时的我只怕是我打扰到你睡觉的时间,因此继续说:「已经很晚了,你要不要先去休息?我怕我耽误你宝贵的睡眠时间。」
你却说:「我还不想睡。而且,我很好奇你的样子?能够看你的照片吗?如此一来,我才能好好去睡觉。」我的心刹时漏了一拍,紧张和不安全感涌现。心里除了认为这要求很大胆直白,并且,内心很矛盾的在意还是陌生人的你的看法?如果我是你不喜欢的外貌呢?你会不会就因此不再和我说话?
仔细想,或许先看对方长相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我能变相的筛选出那些肤浅的人类,便回答你:「好,那我们一起交换看看。」
在照片交换後没多久,你对我说:「我可以安心睡了。晚安。」这句话当下使我一头雾水,但也使我开始好奇你突然想看我照片真正的目的?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你看得不是我是否长得好看,而是我这个人让你有什麽感觉。是吧?
与你相处过去的点点滴滴,我清楚的是你很注重感觉这件事。你一直所强调的感觉,如今又跑到哪里去了呢?是因为现实状况而要放弃我吗?还是你心目中一直有个她使你依然忘不了呢?我可以理解你为了你一直所想要的房子挣扎过,但我无法理解的是你对爱情的理念不正是「爱是唯一;爱是世上仅有的真实」?
当时的我也向你说了:「晚安。」但我更想让你知道的是:你的回覆总是令人安心,因为我一直以为当你看了我的照片,你会选择离开。也因为你的一句「晚安」,使我的心从那刻起便为你敞开心门。
我需要你并不只是因为我爱你,是因为你让我知道了爱的真实感觉,而我也想要带给你这份感觉、这份爱。因此,我想要唤醒的是你对我的爱。让我们能够不因为後悔而从此错过彼此。爱你的,许湘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