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暗殺教室】傲嬌的愛情長跑 — 四話、重疊的記憶

「诶~原来那老师长得像章鱼啊!」

「不是像,是一模一样。」

一高一矮的身影走在路上,两人身上穿的皆是不成套且不合规定的制服。两人的谈话声缓缓传来,从那虽不成套,但具有独特性的制服,可以知道这两个人皆是学生,而且还是附近最有名的椚丘中学。

只要谈到关於章鱼的话题,少女的脸色就会从冷淡转为皱眉,彷佛是遇到什麽恶心的东西要拒他於千里之外一样。

跟在一旁的少年了解少女会有这种反应的原因,於是就大发慈悲的换了个话题。

「话说回来,小焕。你觉得我会成功吗?」

少女稍稍瞥了一眼少年,耸耸肩回:「谁知道。」

「──不过早上还真是吓死我了呢,突然跟我借美工刀什麽的。」

少年闻言,一脸疑惑的望向少女。

「还以为你是因为太久没见到伯父伯母所以想要做点疯狂的事,害我差点就要拿起电话打生命专线了。」

「……。」

深呼吸,吸气、吐气……身为一个资优生,绝对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动粗。

……但是,他赤羽业只有在成绩方面是资优生,和那些表面上看起来是乖乖牌的人是截然不同的!

看在对方是自己的青梅竹马的份上稍稍衡量一下後,大拇指抵住弯曲的食指并停在比自己矮一截的少女额前,还没等当事者反应过来便「啪」的一声击中额头。

「你脑袋到底都装些什麽啊?」

他赤羽业看起来难道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吗!

接着,少女皱着脸捂着微微发疼的额头,认真的回答:「唔……大脑小脑头骨还有血液。」

……。

可以不要在这种奇怪的地方上认真吗……

赤羽业深深觉得他还没到学校就已经身心俱疲想回家洗洗睡了。

在往山顶的路上,赤羽业突然说他想要睡一下等等再去报到,於是两人便在半山腰上分道扬镳。

嘛嘛、反正她的竹马就是这麽任性,说停就停、说走就走的风格,其实还挺符合一位领导者的style。

但前提是要有人愿意当他的下属而且受的了这呼风唤雨的个性。

神羽焕在拉开教室门的前一秒脑中还浮现每个人都坐在位置上听课的样子,正思考着要用什麽理由来堵住那只黄色章鱼的嘴时,手已经施力把门打开来了。

……。

…………。

空荡荡的。

一个人也没有。

神羽焕东张西望的看了看,教室後方的挂钩上头挂满写了名字的布袋,每个座位上也都有书包在上头。她默默在脑中除去「今天突发性放假」的想法。

那麽人又都去哪了呢?

人不可能凭空消失,又不是什麽恐怖都市传说,况且那种东西她也不信。

神羽焕慢条斯理的走到自己的座位放下书包,然後在寂静的时候听见细微的声音。

是从屋子的另一边传来的。

她也没有多想,手放在及腰的木制窗框上,一个侧身便翻到了外头。

嗯?你问她的室内鞋直接穿出去真的没问题吗?

放心,她打从复学的那一天起就没穿过这里的室内鞋。

「扭呼呼呼~~这可是将功赎罪的特别福利,为师我很少有无法行动自如的时候喔吼吼吼吼~」

神羽焕走近貌似正在举办屠杀大会的现场,发现了两个身形矮小的人站在不远处,众人围绕的那棵树上还绑着左右摇晃只看得见残影的不明生物。

茅野枫拿着绑着绿色匕首的竹竿站在潮田渚旁边:「怎麽样了,小渚?」

「呃…完全被小看了。」

潮田渚拿着特制的枪枝一脸呆愣的看着被绑起来却还闪躲的游刃有余的黄色章鱼。

倏忽间,一个湛蓝的脑袋在潮田渚和茅野枫两人之间冒出来,两人身影纷纷抖了抖。

「这是在干嘛?」

「噫──!」

潮田渚最先扭过头,平抚那颗受惊吓的心,喃喃自语道:「原来是小焕啊……」

神羽焕并没有去特别留意受到惊吓的两人,只是迳自的指着树木的方向眼神直视两人想要得到解答:「要准备宰来吃了吗?」

先说好她可是绝对不会吃的哦。

「……。小焕,你是从哪里看出来杀老师可以吃的……」

「嘛嘛,」,神羽焕摆摆手要他们别在意:「开玩笑的。」

「……。」……明明就是一脸认真的样子最好会知道是开玩笑的啦!

沉默不语的潮田渚的内心吐嘈模式ON。

这次神羽焕认真地提出内心的疑惑:「所以是……?」

「啊啊、因为杀老师弄坏了我们班的花坛,为了补偿,现在正在举办暗杀大会呢……」,茅野枫回过神来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

茅野枫转头看向双手插在棉质外套里的神羽焕,对方一脸看戏的样子,忍不住戳戳她的手臂问:「小焕不加入暗杀吗?」

只见她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不要,杀不死就算了,还要被当成笨蛋。」

而且她不想接触章鱼。

但是如果是因为弄坏花坛,所以为了补偿才举办暗杀大会的话……

「呐、小渚。」

「嘎?」

「这个章鱼牠该不会──很容易受到打击吧?」

神羽焕看着潮田渚听了自己的话之後一脸茫然,便再重述且清楚的表达自己的疑问:「我的意思是说,如果突然有个学生和牠说:『我讨厌你』什麽的,牠的行为和情绪是不是也会受到影响?」

「嗯……我是不知道这样的情况下杀老师会不会受影响啦,但是牠好像挺在意是不是受学生欢迎的样子……」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好办了。

「不过、小焕,你为什麽会问这个?」

神羽焕没有回答,只是向前走了几步,位置正好卡在距离屠杀现场界线一步的地方。

「听说,你毁了班上的花坛?」

好听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清楚听见。

一个个的动作都停了下来,面面相衬之後,不约而同的都望向声音的主人。

「扭?」

「虽然才刚来没几天,不过对那花坛我还是有点印象。」,在停顿的时候顺带换气,把在内心临时打好草稿的话顺利说完:「郁金香的花期我并不是很理解,但也不是一个能种下去就能马上发芽成长开花的。看看那花圃周围的环境就可以知道,种植这些花的人是多麽呵护它们,坚持每天定时浇水、施肥、翻土,时间一点一滴的过,花也从种子到萌芽至开花,光是这样下来,少说也要花上好几个月才能开出漂亮的花。而你却在这个时候把它们拦腰折断,你觉得你现在这几分钟的暗杀大会足以弥补已经流逝的时间吗?」

某只黄色章鱼开始冒出冷汗。

「学生可不是这麽好打发的哦。」

看着不断冒汗的黄色章鱼,神羽焕大概心里也有个底了。

就快了,攻破牠内心的那道脆弱的墙。

「让人讨厌的恶心章鱼哟。」

接着就看见对面的生物肢体瞬间僵硬,此时此刻,支撑那约三米高生物的树枝,终於经不起暴力的摧残,接近枝干的连接处逐渐出现裂痕,裂缝越来越大,用不着多久就「啪」的一声,断了。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

「……。」

我说,虽然我没有动手只动张嘴,但还是成功用言语攻击到牠了,而且树枝也断了,难道还不动手吗?

「你们,不是要杀死牠吗?」

神羽焕语气颇为无奈的说着,她知道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十之八九是杀不了牠了。

不过这句话的效果还是像炸弹一样,碰碰碰的,在众人的脑袋里炸开。

「上啊!!!!!」

「砍死它!!!!」

「啊啊啊!糟、糟了啊啊啊啊啊!!!等等啊啊啊啊啊!」

看着眼前一群暴动的人们,手默默扶上额头叹息。

看来这个班要成功杀掉牠的路还很长啊……

在地上打滚的杀老师,因为被绑着而显得狼狈,还时不时的犯蠢让触手被绳索缠住。那过人的速度用不着多久就挣脱绳子,躲过武器在空隙间求生存,奋力一跳,轻松的落在在屋顶上。

明明还气喘吁吁的却依旧要鄙视站在下方的学生:「阿、阿哈哈哈哈哈!!!这里就上不来了吧!你们和我的基础性能本身就是不同等级的,笨蛋笨蛋笨蛋──」

下方的人纷纷抗议:「可恶、居然让它跑了!」

「就差一点点的说。」

「太奸诈了!」

「哪有人躲到屋顶上的!」

嚣张完後又补上一句:「……明天的作业量加倍。」

「小气!!!」

嗯,就这样默默地、静静地、悄悄地……

一步、两步、三步……

「神羽同学!」

本来想偷偷离开神羽焕正要踏出第四步时就被叫住了。

「你的作业量是别人的三倍!!」

距离神羽焕最近的潮田渚突然揉了揉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刚刚好像看见有颗实体化的巨大水滴出现在小焕的头上。

「太过分了,怎麽可以把为师说成这样@&#@%&#*@%……」

这些唠叨的话,要是在平常的时候,神羽焕根本不会去理会,甚至连听都不听思绪到处神游,但是今天不知怎麽了,那些话全都进了耳里。

宛如一把钥匙般的打开了神秘盒子。

「神羽同学,你真是太让老师失望了!」

「你怎麽可以说出那种话呢!」

「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

「你知道你是在帮谁说话吗?」

「神羽同学!」

潮水般的记忆蜂拥而至,低着头,没有人看得见她的表情,脑中浮现的对话一来一往,双方辩论的相当激烈。

──然而,她始终是被否认的一方。

垂在身旁的双手不知何时紧握,接着就像当时一样、就像是重复播放一样──

「我有说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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