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繁隔天起了一个大早,甚至郁君沉都还没有起床,他就已经起了,老实说他很少比郁君沉要早起床,除了轮到他做饭的时候他才会早起,但是通常都是郁君沉把他叫起来做早餐,否则就是设十个闹铃,夏繁可能都不一定会起床。
「为什麽现在才凌晨四点半?」夏繁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间,现在才四点半,明明记得昨天睡着之前的闹钟是设定在五点半的时候,为什麽整整提早了一个小时?夏繁郁闷的滑开了手机的闹钟程式,上面的响铃时间正好是设定在四点三十分。
究竟是要怎麽样的粗线条,才有天赋可以把四看成五?
因为起的太早,但是又已经睡不着的状况下,夏繁只能去盥洗,然後提早到厨房去准备早餐,也就是为什麽郁君沉在早上五点钟起床的时候已经看到了满桌丰盛的早餐以及快准备好的便当。
「小繁你有没有发烧啊,从来没有看过你这麽早起来的啊?是不是昨天因为哥骂你,所以你打击太大了?」拿着锅铲的夏繁突然转过来,他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锅铲,再看了看他最亲爱的哥哥,忍住了直接把锅铲糊到他最亲爱的哥哥脸上的冲动。
就算他真的很喜欢哥哥好了,现在是看到什麽保育类动物的表情麽?他早起就这麽的难得麽?
「哥,你的脑洞未免也太大了,我只是,闹钟设错时间,所以早起而已。」夏繁翻了一个巴洛克式的白眼送给郁君沉,谁知道下一秒郁君沉就走到他面前将手心贴在他的额头上,然後在贴上自己的额头。
「我天,小繁你并没有发烧啊,平常就算十个闹钟放在你耳朵旁边你都不见得会醒,怎麽现在一个普通的闹钟就把你叫起来了?」然後下一秒郁君沉就切身的体会了一把被锅铲打头的感觉是什麽,等等……为什麽这个场景似乎有些似曾相似?
「你给我去那边坐好吃你的早餐啦,哥哥你最近真的是越来越讨厌了。」虽然知道夏繁说出这些话是无心的,但郁君沉有一种内心受创的感觉,感觉就像是儿子长大了然後就开始嫌弃爸爸太多管闲事了。
等等,会不会之後夏繁会带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回来,然後跟他说:「哥,这是我的女朋友,她已经有身孕了。」不要!他还不想要这麽快当舅舅啦!他还很年轻的!
「等等,哥你一个人在那边中二病发什麽,都已经过了这个年纪了好不好?」夏繁将已经做好的便当菜一一平均分到三个便当盒里面,然後一边吐槽拿着筷子发呆的郁君沉。有时候再做一些思考上的事情,夏繁会比郁君沉考虑的来得周到,活脱脱就像他是哥哥一样,郁君沉才是弟弟的感觉。
郁君沉的个性比较活泼,还因为国中的打架事件差点被退学,虽然据本人说,打架通常都是因为对方找上门来才打的,他从来就没有要自己找人打架的意思,直到夏繁在国一的时候,也就是去年搬到这里来跟他一起住,郁君沉才因此收敛不少,能用嘴巴解决的事情就尽量用嘴巴解决,否则他一点都不想看到夏繁一边帮他擦药一边眼泪快滴下来的样子。
「哥这不是担心你这麽优秀又这麽好拐,之後被陌生的大姐姐拐走後就突然多了一个小孩好让我当舅舅怎麽办。」夏繁收拾好东西之後,才刚拉了椅子坐下来吃饭,听了郁君沉天马行空的思考,他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去。
「郁君沉,你想太远了!」况且以他现在这种状态,根本没有办法生小孩啊!向弦学长是男的又生不出来……等等不是啊!是向弦学长到目前为止连看他一眼都不会啊!更何况还有什麽妄想交往什麽的!
「是麽……我倒是很想快一点上大学然後脱离这所男校去找漂亮的大姐姐交往,然後孩子嘛,最好立一个目标是足球队!」夏繁咬着筷子,努力不让吐槽脱口而出,然而他失败了。
「哥你是几零年代的生法?你是想让大嫂过劳死吧?」改天生完一个足球队,他还怕他哥想生第二个足球队呢,这样当他老婆的岂不是太可怜了?
「你觉得我们六点半出门有什麽好处?」吃完早餐之後,虽然夏繁抱怨着现在去学校还太早,但还是认命的拿起书包踏出家门,然後就看见了停在外面的重型机车,现在什麽状况?劫财?劫色?
然後夏繁再看到重型机车旁边站的那个人之後,百分之百确定了是後者。
「学长早安,等哥啊?他等等就出来了,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夏繁牵出自己的脚踏车,才刚要跨上而已就看见了站在许向琛左边的叶子渠,於是夏繁想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哇啊,哥哥哥哥哥,我没有拿便当!」开学才第二天,夏繁的本性就差不多表露无遗了,虽然夏繁看起来很可靠的样子,实则上非常容易忘东忘西的粗线条,可能一个不小心,人走了,东西却留在那里给人家当纪念品。
「我就知道,你说要用这个跟阿渠道……哇啊啊,小繁你干嘛?」郁君沉的话还没说完,夏繁看情势不对就用双手往郁君沉的嘴上糊过去,人还站再那边听墙角啦!万一被听到不是就更尴尬?这样会尴尬到不知道怎麽道歉啦!
「你、你赶紧的出门,已经有人在外面等你了!」夏繁说完,抢了郁君沉手上的便当塞进袋子里面,就跨上脚踏车快速的出门了。
郁君沉还在想这小孩做什麽跑这麽快,是有什麽会吃人的生物麽?下一秒就看见了一张笑脸盈盈的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嗯,确实有会吃人的生物出现了,於是,下一秒就看见郁君沉出现了跟夏繁一样的动作,行云流水的上车,踩动脚踏板,走人。
兄弟俩都走了之後,叶子渠叹了一口气。
「学长,你老实说你是不是瘟神?」叶子渠本来打好的如意算盘是,他过来,然後跟夏繁共乘一辆脚踏车一边骑一边聊天然後快速的建立良好的形象,努力的化解不好的印象,留下好的印象之类的事情。
结果谁知道,人咧?跨上脚踏车就跑得不见踪影了,还共乘个屁的脚踏车?
「学弟,我觉得你应该才是瘟神。」不是,许向琛原本打的如意算盘是,他骑着他的爱车来接郁君沉,先给他建立一个将来好男友的形象,并且认真告诉他,他会做的不只是这样,会好好追他之类的话。
结果谁知道,人咧?跨上脚踏车就跑得不见踪影了,还共乘个屁的摩托车?
「我还是觉得是学长的问题。」叶子渠面不改色。
「你不觉得是你问题比较大?」许向琛毫不退让。
「所以简单的来说我们在这里吵架感觉也没有比较好,既然都崩盘了,那就麻烦学长送我去学校了。」随便拿起原本要给郁君沉的安全帽戴上,叶子渠很不客气的跨上了许向琛的摩托车。
这是许向琛第二次体验到吃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