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MHA】爆豪組日常 — 【轟爆】吸血領主和狼族長(六)

两边的领主打过招呼後,安顿人类的工作便开始顺利进行了,镇守边境的双方族群遵从领主的命令引导这些人类进入领地内,其中之一包括爆豪所率领的狼族。狼族本身具有强烈的威压,这对人类来说起到很好的镇压效果,他们乖乖听命跟着配好的队伍走,如果有任何小动作也会马上被狼族人发现,因此一路上可以说是很平安的护送这些人类到安顿处,安顿处附近的族群也会接手相关事宜,狼族们只要负责护送工作就好。

身为领主的轰早上便起床了,他举着遮阳伞打着呵欠并在爆豪的陪同下走到护送路段上,看着底下密密麻麻的人类,在狼族的驱赶下有秩序的保持队形,暂时还没有人发现隐藏在树荫底下的血族领主。

「呼啊……」轰不晓得打了第几个呵欠,眼眸一片迷茫,眼皮沉重地随时都会往下掉,还是爆豪帮他扶着伞才没让遮阳伞掉到地上,最後爆豪乾脆帮他举着伞遮阳,并让轰往自己身上靠拢,有了支撑点的轰看上去反而更想睡了。

「你其实没必要出来的,那些人类我们会管好。」爆豪说,低沉的声音带了一丝宠溺,轰眨了眨眼,强撑着睡意,连说话的声音听起来都有些飘渺:「我觉得、我好歹得出来看一……下……」

轰的眼皮完全阖上了,胸膛平稳地起伏着,嘴边呼出一口又一口的气息,爆豪尝试着叫唤一声,发现对方真的睡着了,也就没打算继续吵,瞥一眼那些人类,并跟接收到眼神的族人点个头打声招呼,便化成狼形,背着轰同时咬着遮阳伞往城堡走去。

轰趴在狼背上呼呼大睡,而背着他的爆豪尽可能走在阳光不强或者有遮蔽物的地方,减少轰被太阳照射到的机会,想办法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城堡里,他没有理会一进城堡就凑上来的魁儡们,小跑步送轰回到房里,并将他放置在房间中央的大床上,咬着被子帮他盖严实,再到落地窗处拉好窗帘,稍微瞥一下底下那一条快要结束的护送线,抖抖耳朵跳上床,趴在轰的身上,头凑到轰的脸边,伸舌舔了一下,享受一点点清闲的时光,心里估算着结束的时间点。

眼看轰已经完全睡熟了,爆豪也放心地跳下床铺,离开房间。

这几天爆豪每个晚上都会到城堡陪轰,夜行性的轰在看书或处理公事时,他就趴在旁边睡觉,凌晨轰会抱着爆豪在床上入睡,等到天一亮爆豪醒来就会回到族人身边,大概等爆豪的温度从床上彻底消失後轰便会转醒,再自己回棺材里继续睡,直到黄昏爆豪才会再回到城堡里,趴在轰的棺材前边睡边等他睡醒。

他们俩的日子就这麽一天天过去,彼此似乎都有那麽一层不想戳破的话挡着,尽管关系日渐亲密,仍能感觉到微妙的距离感。

爆豪回到护送部队时差不多正要进入尾声,最後的人类也交到接管的族群手上後,所以人都捏着肩膀松口气,纷纷讨论着等等要做什麽。爆豪打算先将大家带聚落里,斟酌剩下的时间再决定狩猎的区块,因此跟切岛一起把族人们集中起来,带回聚落里。

他们刚回到聚落就被许多小孩子包围,这些孩子还没有看过人类,所以对人类非常感兴趣,缠着那些大人问东问西的,就连切岛身上也挂了三个小孩子,他们变化人形的能力还不够成熟,因此不管是耳朵还是尾巴都呈现半幻化的阶段,露在外头晃啊晃的。

孩子们大部分都挺害怕爆豪,现下也只有爆豪一个人没有被孩子们围住,招了不少人羡慕的眼光,而他不是很在乎地回到族长帐篷准备接下来外出狩猎要带的东西,正当他出帐篷时,一双双颜色各异的小眼睛盯着他,外围是正在等待他的族人们,而切岛正夹在中间不知所措。

「怎麽了?」爆豪问。

「族长大人最近常常跟领主大人待在一起对不对啊?」

「为什麽啊?为什麽晚上还要去陪睡觉?」

「为什麽领主大人不会在白天的时候出来呢?」

「族长大人什麽时候才会陪我们睡觉?」

爆豪像是打开了孩子们的话匣子,他们一个接着一个提出问题,有如连环炮似的,压根儿不给爆豪反应的时间,爆豪似乎被烦到了,脸色一沉,几个识趣的孩子纷纷闭上嘴巴,还会摀住那些想要继续讲话的小嘴巴。

爆豪深吸口气,平复好心情後张嘴正要解释:「我和那家伙──」

「啊!是领主大人!」

「领主大人飞过来了!」

孩子们的注意力马上就被转移,他们纷纷看向举着伞逐渐朝这里滑翔而来的轰,七嘴八舌又开始说话。然而,只见爆豪低吼一声,孩子们又乖乖地闭上嘴巴。

「那个白痴,不好好睡觉,又跑来干嘛!」

爆豪才刚骂完,小孩子们的注意力又被自己吸引,他与那些小眼睛对视许久,最後叹了一口气,重新解释一次刚才还没有讲完的话:「那家伙这几百年来都只有一个人,身边也尽是没有生命的死物,作息也和大部分的生物都不一样,我看他好像很寂寞的样子,所以就去陪他了。」

音刚落,轰缓缓降落到地面上,离爆豪的距离并不远,马上就被那些孩子们团团围住了,举着伞一脸茫然,面对孩子们抛出的问题都只能沉默以对。

不,更正确的说,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什麽事了。

这时,其中一个孩子壮着胆子伸手拉轰的裤管,仰着头盯着他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呀眨地:「领主大人,你很寂寞吗?」

轰眨眨眼,消化完孩子们问题後,开口回答:「『寂寞』是一种比较的情绪。当一个人从小就只有一个人的时候,他就不存在『寂寞』的感觉……」顿了顿,看向一脸无奈的爆豪,轻轻勾了勾嘴角,接着说:「这几天爆豪一直跟我在一起,我想我开始知道什麽是『寂寞』了吧。」

爆豪在他的说词下涨红了脸,避开他带着笑意的视线。

等轰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孩子们身上时,才发现孩子们各个都哭成一张大花脸,顿时又手足无措了。

「呜呜呜……领主大人不寂寞!」

「领主大人我们陪你玩!」

「我们都陪你玩!所以领主大人要常常来找我们!」

他们拉着轰的裤管边带着哭腔边说,耳朵和尾巴都下垂着,实在让人於心不忍,轰只好一一应下他们的要求,这才让小花脸们重新拾起笑容。

好不容易打发完那些小孩,轰连打几个呵欠,又恢复早上睡眼惺忪的模样,爆豪看不过去而伸手拿走他的遮阳伞,拉着他先跟切岛说一声,让切岛带族人们先去狩猎,再带轰进族长帐棚里面。

「为什麽又出来?不是让你好好睡吗?」爆豪低声问道,口气不是很好,稍微有些逼问的意思在里面,而轰有些呆滞地眨眨眼,又打了一个呵欠,坐在草蓆上依偎着爆豪的胸膛,意识看上去并不清楚。

「我发现爆豪不在,就出来找你了……」

「白痴吗。」

「嗯……」轰终究无法撑住眼皮,阖上後又靠着爆豪睡着了,也不知道这次送回去是不是又会一醒来再跑出来,简直无法让人省心。爆豪叹口气,化成狼形後让轰枕在他身上睡,轰的手臂很自然地伸过来抱住他,就如同那几个夜晚一样。

小小的身躯在偌大的城堡里奔跑着,有着半红半白短发的男孩从楼上跑到楼下,有从室内跑到室外,当他在龙胆花田看到白发女子蹲在花田前的背影时,扬起了大大的笑容。

「母亲!」男孩大声地呼唤着,他还记得每次他这麽叫的时候,银发女子总是会转过身来,露出既和蔼又温暖的笑颜,张开手臂迎接男孩的拥抱。

──但这次她没有像以前那样转过来呢?

男孩纳闷着,他快步走过去,站在白发女子的身侧,疑惑地看着她──女子的视线看起来并没有落在眼前的龙胆花田上面,而是隔着龙胆花田在看着什麽似的,毫无神采的眸子并没有聚焦的模样,不管叫唤几声都没有任何反应。

「母亲,母亲你怎麽了?」男孩抱着女子的手臂,十分着急的反覆叫唤着。

突然,一道低沉且富有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

「焦冻,离开她。」

男孩吓了一跳,转头看向身後,那是一位高大的红发男子,严肃的脸比怀里女子的体温更冰冷,无声的压迫感使男孩忍不住颤抖了几下,下意识抱紧了女子的手臂。

「父亲……」他弱弱地喊了一声。

男子微眯着眼注视着女子的背影,他们之前没有交流,有的仅是凝固般沉重的空气,千斤般沉重地压在男孩身上,压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

过了很久、很久,就在男孩双腿打颤,快要因为缺氧的错觉而头昏眼花时,一道压低了嗓音的女声划破空气,总算让男孩能够喘口气──然而这只是开始。

「你什麽时候才要离开?」女子开口说道。

「你不该这麽跟我讲话。」男子眯起了眼,带着微愠。

女子冷笑了一声,接话:「这麽多年来已经够了吧?你还有什麽不满足的?你成为这片土地的领主,我们也不会跟你抢,难道还不能放过我吗?」

「是你该放过你自己。」男子皱了皱眉,说。

「……呵,这话说的真可笑,好像当初从我父亲手中夺权的人不是你一样!」女人猛然站起身,男孩被这份冲力撞倒在地上,抬头茫然着看着女子脸上完全不熟悉的表情,看着那双睁大的眼眸、勾着凄凉的嘴角,近乎是狰狞的脸孔。

这不是我认识的母亲。男孩心想,逼不得已地慌了手脚,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他从来没有这麽害怕过,这简直比父亲安排给他的修练还要可怕。

须臾,男子闭着眼并重重呼出一口气,抬手在两侧的太阳穴上按摩,等气完全吐完了以後才开口说:「那件事我承认,但你不能在了解不完全的状况下随便安罪给我。」

「随便安罪?这话你也说得出口!」女人吼道,男孩着急的上前抱住女子的腿,颤抖着声音说:「母、母亲……」

男孩的出手让两人同时顿了一下,只见女子的眼眸在看到男孩的瞬间睁了更大了,下一秒男子着急地喊声和女子尖锐的叫声同时传入耳中,混杂的像是雷鸣,轰得一声使男孩的脑子一团混乱。

「焦冻,快离开她──」

「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女子的尖叫,一阵冰冷至极的寒气朝男孩袭来,接着他被一只粗壮的手臂抱起,在男孩尚未来得及反应前,尖锐的冰柱从女子身边竖起,只差那麽一点点就会碰到男孩,他颤抖着身子,视线内尽是冰冷的白雾,他已经完全看不到女子的身影了。

等他再度回过神来,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的身影都消失无踪了,遗留下的只有跟现在的他等高的尖锐冰柱,以及枯萎的龙胆花田。

他静静地看着这两样东西,丝毫没有注意到他周边早已陷入一片漆黑。

轰是在浑身被冷汗浸湿的状态下醒来的,他愣愣的瞪着眼前的帐篷顶,头枕着既毛茸茸又温暖的狼身,喘了好几口气才渐渐冷静下来,默默的抬起头捏着自己的太阳穴,试图让自己彻底静下心。

想起了很糟糕的……也许是轰的动作太大,惊动到了原本正在熟睡的米黄色大狼,一声低呜声打断了轰的思考,他转头看向看不出表情的狼脸,赤色的眸子满满都是担忧。

轰沉默了会儿,伸手捧着大狼的脸,并在他坚挺的鼻子上落下一吻。

「爆豪,我做了个噩梦。」轰抱紧了大狼的身驱,想从那上面多吸取些温暖,大狼没有反抗,而是把自己的下巴靠在轰的头顶上,闭着眼抖抖耳朵,似乎并没有完全清醒。

许久过後,久到大狼都快要回到梦乡当中,轰才继续开口说话:「我想起来了……那座花田,是为了我母亲而栽种的。」

闻言,狼耳瞬间高高竖起,大狼一下子清醒过来,他想变回人形,但身体被抱得很紧,根本无法动弹,只好转而轻蹭对方的头顶,当作应声和安慰。

「我母亲那边才是这块地原本的领主,他们是冰雪精灵一族,後来我父亲到这块土地上……再後来我就不记得了,父亲和母亲结婚,生下我们几个孩子,他们之间的感情并不好,好几年之後,冰雪精灵一族迁徙到极北地区,但母亲因为我们这几个孩子而被迫留在城堡当中。」

轰抿了抿唇,头埋在米黄色的狼毛当中,柔软的触感带给他前所未有的安心感,恶梦过後的余波也渐渐被抚平,这是他这几百年来第一次把这些事情说出口,他原本以为会带到生命的尽头都不会再提。

「我想……母亲她是憎恨着我们的吧。」轰收紧了手臂,将长久压在心底的话语倾诉而出。

狼形的爆豪没办法说话,所以他什麽话也没有讲,他只是轻轻蹭着轰的头顶,在感觉到脖颈那一块毛好像被什麽东西渐渐染湿的时候,也只是稍微调整了一下位置,让轰整个人都陷入大狼毛茸茸的皮毛里头。

帐篷外已经是一片夜色,安宁的夜色映在爆豪眸底,安静而孤寂,深沉而无奈。

他们就这样静静的待着,从清醒的前半夜一路待到後半夜。

等轰慢慢松开爆豪的脖颈,稍微擦了擦微肿的眼眶,注意到眼前的狼脖子有一片被浸湿的毛皮,脸上一热,连忙捉着袖子擦拭那块毛皮。

爆豪看着轰在自己的脖子上反覆撸动,整颗心又酸又胀,他慢慢站起身调整位置,接着在烘的面前蹲下身,意示他上来。

虽然纳闷,不过基於对爆豪完全的信任,轰还是乖乖爬上爆豪的後背,伸手环住牠的脖颈,感受着底下既温暖又柔软的毛皮,满足地呼出一口气。

爆豪站好後确认轰也抓稳了,喉头滚动着发出低呜声,接着迈开四肢,犹如闪电一般冲出帐篷,狂烈的风朝轰正面扑来,他可以感觉到大狼是如何灵敏地摆动四肢调整位置,可以听见风在耳边呼呼地吹,那是跟在天上飞行完全不同的经验,周围的景色不断地变化,出了聚落到草地、而後进入森林、跳上岩石,不同的景色其高度也不同,那都是轰未曾有过的。

这就是……爆豪平常在看的景色吗……轰的心脏扑通扑通飞快地跳着,夜色在星光的点缀下闪闪发亮,明亮的圆月已经快要落下了,夜间的小动物通常不多,他们一路上除了踩过小树枝而响起的啪唧声外也没听见额外的声音,就算有夜行性动物也会因为狼族的威压而选择绕着走,所以他们一只动物都没有遇见。

爆豪熟练地踩过石子路、跳上大块的岩石,爬到伫立於这座森林的一座小山丘,山丘的这一侧是轰的领地,而另一侧则属於那只鹰族领主,这是隐藏在森林之中的小分界,大概除了熟悉这座森林的族群以外都不太能分出来,即使是领主。

轰也是看了好几眼才辨认出来,再往前就是西方领主霍克斯先生的领地了,而爆豪早就在他辨认出来前就已经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轰的领地,居高临下地将半座森林和狼族聚落收进眼底,还有那蓝色的花田,以及起码有三层楼高的大城堡。

再过去一点的话就是小城镇了,远处的房子都变得像是蚂蚁一样小,白天城镇里会有市集,因为是方圆十里内唯一的市集,因此总是人山人海,十分热闹。

可惜轰从未能参与或见识过那种热闹的场景。

爆豪转头蹭了蹭轰的脸,意示他抓稳,两人在山丘顶上吹了一阵子的风便下去了,下山的速度比上山更加快速,没几下爆豪就已经脱离山丘,慢慢走到山丘脚下的河边。

爆豪在鹅卵石子铺成的河边放下轰,接着低头喝了几口水并且洗把脸,甩乾时小水滴溅得到处都是,轰一点也不在意似的,伸手帮爆豪把脸擦了一把。

「爆豪是不是常常会出来像这样跑一跑呢?」轰问。

爆豪点点头,喉头滚动了下,这时突然有只白兔从河的另外一边跳出来,一副想靠近却又不敢靠近的模样。爆豪见状,眯起眼发出低呜声,喉头压低的嗓音里充满戒备和警告,那只大概只有巴掌大的小白兔瑟瑟发抖几下,急急忙忙地跳走了。接着爆豪才慢慢变化成人型,坐在轰旁边不说话。

「那只兔子是这个时间会起床的吗?」轰一脸疑惑地问。

「不,大概是起早了,又是只幼崽,还是让他回去再睡一下吧。」爆豪说,似乎对於刚才吓唬一只幼崽这件事毫无心里障碍。

「狼族会放过幼崽并且连带放过那些带着幼崽的成年动物……以前只是听说而已,现在第一次看到呢。」轰勾勾嘴角,说道。

爆豪皱皱眉,撇过头并说:「如果不让那些幼崽成长,那些生物很可能会在捕猎者的压力下灭绝,一个生物的灭绝会引来很多麻烦,我们狼族既然站在这些生物的顶端,当然得一定程度下保障这些弱小的家伙了,不然总有一天会连我们都没东西能吃。」

轰淡淡地应了一声,往爆豪的方向挪动几步,身侧跟他贴紧,感受着那温暖宜人的体温,此时他的手被爆豪握住了,体温藉着相握的手传进体内,从刚才就没好好正常跳动的心脏又开始扑通扑通起来,身体从来没有这麽灼热过,就算只是错觉也好,这种感觉很新鲜,他很喜欢。

「爆豪,」轰想了想後开口说:「换你说说你的故事吧,我也想了解你。」

爆豪微愣了下,抿抿唇,深呼吸几口气才开口:「呃……我这里大概没什麽意思,听了也没什麽有趣的吧。」

「我想知道。」

爆豪应付不来轰带着期待意味的眼神,尤其还听完他的过去。

於是他重新吸了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後说:「我……在我还是族长候选人的时候,还有另外一位族长候选人跟我竞争,在知道我跟那家伙得在同一条起跑线上竞争的时候,我是非常不爽的……那家伙是族长的儿子,更正确来说是养子,那家伙的生父母在一场狩猎中丧命了,後来族长收养他,但当时的我很瞧不起他,我从来没想过之後还会跟他争夺族长之位。」

轰认真的聆听着,异色瞳闪闪发亮的盯着他看,他看着爆豪默默的喉头滚动了一下,轰抿抿唇,也不自觉跟着吞了一口水。

「那家伙其实还算有点本事吧?不管怎麽说,那家伙跟我不管是想法还是做法都完全不同,因此我们经常起冲突,渐渐的不知道从什麽时候起,我们两边的支持者也跟着开始起了冲突,整个族群几乎要分裂成两半,那是我们两个都不乐见的……後来我们好好商量过後,决定带着自己的支持者分道扬镳。」

「之後都没有再见过了吗?」轰问。

爆豪摇摇头,「没有,从那之後过了好几年,我都没有再看过他们。」

「那爆豪……会寂寞吗?」

「我很庆幸当初决定要分开,毕竟我们完全不相容,硬是要待在同一族里的话,之後一定会起更大更剧烈的冲突,甚至造成无可挽回的後果。」

轰握紧了爆豪的手,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同时低喃:「那……跟我分开的时候呢?」

爆豪的身体震了一下,没有说话。

两人顿时陷入沉默,他们的视线一个往下一个往前,手紧紧握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体温。

「……爆豪,继续待在这里的时间不多了吧?」许久之後,轰低声说道。

「……下一个春天,就要开始迁徙的准备了。」

那剩下不到一个月了。

「爆豪离开的话,我会很寂寞的。」轰小声地说,至今跟许多人见面、离开,这还是轰百年来既母亲离开过後,第一次产生所谓「寂寞」这种情绪,只要一想到爆豪将来会离开这件事,整颗心就会整个被握在手里似的,捏得阵阵发疼。

不想要爆豪离开。轰偶尔会忍不住这麽想。

爆豪没有回话,而是握紧了轰的手,并将轰的手拉到怀里,用两只手紧紧包覆住。轰把整个人的重量压在爆豪的身上,伸手环住爆豪的腰,爆豪下意识伸过去的手颤抖了一下,停顿在空中一会儿才覆盖住轰的後脑,眼眸里尽是不舍的波动在翻滚着。

两人就保持相拥的姿势持续到黎明的曙光慢慢从地平线往外扩散,爆豪才带着轰走回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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