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陵博的唇比秦湛白的要硬些,他张着唇吸吮秦湛白柔嫩下唇,舌尖舔舐落在秦湛白嘴角的唾液,火热气息藉由两人的双唇交融、互换着,两颗心虽然跃动在不同的胸膛,却跳跃着相同的过快频率。
当四片唇瓣缓缓分离一道银丝横过两人唇齿,南宫陵博垂眸,鼻尖与秦湛白的鼻尖相抵着。
「湛白。」南宫陵博粗哑的嗓音徐徐开口。
「嗯。」秦湛白滚动喉咙,发出声音。
南宫陵博宽薄粗糙的掌心贴合在秦湛白的侧脸,姆指划过他被吻红的唇瓣,「不因为你是男人,也不因你长得好看,因为你是秦湛白,所以我爱你。」
闻言,秦湛白扯起嘴角,张唇含住南宫陵博的姆指,用舌尖卷舔他的指尖,双手游移在南宫陵博宽宇的後背,用掌心感受透过布料传至皮肤属於南宫陵博的热度。
秦湛白的舌尖七分柔软三分坚硬,滑腻的舌面比南宫陵博的指头要来得烫热许多,透过秦湛白辅以口腔吸吮指尖,南宫陵博感受秦湛白烫热的温度,由指尖传至心口,熨烫他早已为秦湛白火热的心脏。
秦湛白嘴中含着南宫陵博的姆指,菱唇左侧扯起弧度,眸光中有着一分戏谑、两分轻狂、与七分火热慾望,一瞬也不瞬将南宫陵博望入眼底。
阳光从透明逐渐转成橘色,像颗火球渐渐往河面落下,南宫陵博的面容隐在黑影下,让他的五官更显立体与迷人。
秦湛白松开南宫陵博的姆指,轻扬眉尾,浅声开口,「皇爷。」
「嗯。」南宫陵博轻应。
金灿阳光洒在秦湛白雪色面容,将他绝色的脸孔与一头白发染成淡金色,被南宫陵博吻得透出粉色的薄唇看起来如此诱人与迷人,令南宫陵博喉头滚动,努力克制腹部底层想狂暴占有他的灼热慾望。
「我想,咱们返回京城後,皇爷势必面对许多质疑声浪,若有人强逼皇爷得娶妻,或者有人阻扰我们在一起,皇爷您说,我与朝堂,我秦湛白与大端王朝,皇爷选哪边?」
南宫陵博并不是没想过这种问题,其实秦湛白开口要求与靳临同往,他虽是迟疑却在下一刻立即答应,因为他不想也疲於面对返京後接踵而来的烦心事。
返回京城,南宫陵博与秦湛白必须解决的问题有许许多多,多得令他心乱如麻,但未来的日子里面对朝堂暗潮汹涌、争权夺利,甚至被他人评价皇爷不该爱上男人总总凡尘俗事,在秦湛白即将面对的生死存亡之前,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南宫陵博深色眸光直勾勾瞅着秦湛白,心底百转千回。
但南宫陵博晓得,秦湛白在等待,等待南宫陵博给个不是一就是二的绝对答案。
「湛白,本王……」南宫陵博开口了,他急於脱口打破沉默,但低沉的嗓音却在发声後又不晓得该继续说什麽才好。
南宫陵博的迟疑,秦湛白晓得了,他总是不需明言,他就能通晓。
秦湛白扯起嘴角,手指掐住南宫陵博的下颚,「皇爷果真就是皇爷。」
南宫陵博扬眉,不解秦湛白想表达什麽。
秦湛白偏首仔细睨着南宫陵博,那张刚毅的、坚强的、一丝不苟的脸孔,秦湛白深信只要他闭上眼,南宫陵博的面容就能栩栩如生跃然心坎,因为南宫陵博一直存在於他心底最深处。
本王从这一刻起,要湛白相信,上穷碧落下黄泉,云之巅天之涯,本王只执湛白一人之手,永生永世不愿放。南宫陵博当时的承诺,秦湛白牢记心中。
「认识皇爷二十余载,皇爷向来敢给承诺就敢兑现,在今日离开潼城的早晨,皇爷给的允诺犹然在耳,我深信皇爷的慎重誓言,也信皇爷方才那一句『我爱你』,但我希望皇爷能答应我一件事。」
南宫陵博目光沉着望向秦湛白。
「若皇爷未来在必须面对选择的当下,无法果断在我与大端朝中择一,请皇爷答应我,务必闭上眼,脑海里想到的第一个,就是皇爷的最佳选择,若皇爷选择大端朝,我愿成全皇爷的忠孝两全,若皇爷选择我,我秦湛白必定生死相随,永生永世不分离。」秦湛白话说得轻浅,但心底的沉重与忧心却透过眼眸传达给南宫陵博。
南宫陵博坚毅望着秦湛白,那双飞斜的黑眸,那对透彻的眸子,高挺的鼻梁、令人难忘的薄唇,明眸皓齿,外朗绰态,任何一丝毛发、一个呼吸吐纳都是南宫陵博最珍贵的、就连一眼都不肯错过的秦湛白,是他心底最柔软的嫩肉。
但,当面临选择,他,选谁?
下一刻,秦湛白改以用双手捧起南宫陵博的脸,用唇封缄南宫陵博嗫嚅想开口,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的唇。
秦湛白的双唇疯狂地、暴虐地吸吮南宫陵博的上唇,在激吻的当下,秦湛白改以长跪在南宫陵博双腿间,俯身不断转动头部,激狂吻着南宫陵博的嘴,用最亲昵也最狂乱的方式,阻止南宫陵博将藏在口中的答案化做语言传达给他。
南宫陵博的大掌分别罩住秦湛白的後脑勺以及後腰,长指探入雪白的发丝间,让粗糙手指缠绕他银白似雪的柔软长发,他配合地不断转换角度,只求与秦湛白吻得更激烈、更激狂。
或许,在秦湛白心底,他已经有了南宫陵博在面临选择的当下,会脱口的答案。
或许,在南宫陵博心底,他已经将未来必须面对的所有残酷事实,如实演练一遍。
相濡以沫的亲昵,带着七分对彼此的渴望,却也夹杂三分心底的苦涩。
倘若老天有眼,若能成为时间主宰,南宫陵博与秦湛白多麽希望,时光能停留在这一刻,在这个两人相拥渴望彼此的瞬间。
但大雨将至,无论是洛城即将迎来的暴雨,抑或南宫陵博与秦湛白未来的风雨,时间并不因为南宫陵博的尊贵地位而臣服,也不因秦湛白的义无反顾折服,反而是无情地一点一滴剥夺两人亟欲珍藏的无忧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