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闷死人不偿命又令人压抑的寿宴终於结束了,虽然今天是唯一可以出来透气的可贵机会,但千寻却宁愿在自己宫中待着。
就算全世界不排斥我,但我排斥全世界……
涅诺在远处便看见千寻在御花园中漫无目的地闲逛,想来刚刚天帝应该把她吓坏了。
「哥。」天界和魔界礼节并没有人界的多,所以相处也较为亲切,「你说天界公主成为了魔妃会怎麽样?」
里奥顺着涅诺的目光,便看见小公主漫不经心的模样,他蹙起眉,对千寻的事略有耳闻:「她不受宠,何不选那双胞胎姊妹?」
「当日我被困牢中,是她救我出来的。」涅诺看着千寻的目光彷佛盯上了猎物,或者说男人对女人的占有慾、原始本能:「她很有趣。」
里奥自然是知道按弟弟的性子会千方百计的把千寻抢过来,不禁轻叹一口气:「去吧。」
两人一早便约好在南门等,所以很快便碰面了,千寻似乎仍是有点气涅诺没有向自己交代会在天帝诞辰出现的事,所以默不作声。
涅诺也不想多作解释,只是沉默的带着路,两人一路无话。
但是她感觉到不对劲的苗头了……这不是离天界越来越远吗?
「涅诺,我们去哪?」千寻警惕的环顾四周,她可以记下来的!眼前有道高耸着的门,里面有像黑洞一样的物质在吸引着她。
「魔界。」他先跨进传送门一步,再向她伸出手:「来吧,我的小公主。」
她被他逗得脸上一红,但还是乖乖的把手递给他,感觉到自己就像在半空飘浮了一样……再睁眼景色已经截然不同。
涅诺为她披上自己的披风,俯身为她整理时弯唇向她介绍道:「千寻,欢迎来到魔界。」
千寻连天界都还没参观过便直接到访别界了……她惊讶得瞪大眼睛张望,魔界比她想像中的美多了,他们身处的树林,花瓣漫天飞舞,天空是魔幻的紫红色,到处都是她没看过的奇异植物。
她看《天界史》记载,魔界是一个充满着怨灵游荡的地方,奸淫掳掠等事十分常见,火光重重、刀光剑影的生活对恶魔而言几乎每天都在上映。
忽然觉得天界对魔界真的存在很~大的偏见,要不是亲眼目睹,她也不会相信。
「保管好披风,否则会曝露你是天界来的。」涅诺带着她往魔界最热闹的地方前行,因为人很多,所以他挽住了千寻的手。
千寻当然也知道被发现是天界的人是多麽糟糕的情况,两界本来就是对立的状态,说不定她走着进来躺着出去……於是她下意识地抓紧了涅诺。
「不要怕。」涅诺感觉到她的神经都绷紧了,便安抚着她:「今天带你出来是为了让你开心的。」
两人漫步在魔界一个最大的市集,好像暂时抛下了烦恼,途人也对他们异常亲切……虽然是因为认出涅诺的缘故。
「他们看到你身边带着女人会不太好吗?」千寻轻声问道,就算她多迟钝也感觉到周遭如利刃一样探究的目光。
大概是想着怎麽又换人了吧。「没关系,他们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千寻觉得这用词不太适当,怎麽说得好像他常常这样做……
「啊,那是甚麽?」千寻目光聚焦在一个异常多人在排队的摊档,定下心来才发现有阵甜美的香气扑鼻而来……
涅诺随她的目光看去,因为很多人聚集在那,所以很难看清是做甚麽的,但这熟悉的香气……
「应该是焦糖摩雷吧。」
千寻双眼发光的看着他,是多麽令人怜爱的目光……涅诺笑着揉揉她的头发,全然没觉得这是很亲昵的动作,而单纯的千寻也没多想。
「想吃吗?我去买。」涅诺让她到一边的树荫下等自己,自己则去排那长长的队伍,毫无贵族架子。
千寻自然是欣赏的,所以便乖乖的在一旁等,她观察着周围,心想:这麽热闹的市集在天界也会有吗?
在她眼中,天界的人总是高贵圣洁,甚至到了高不可攀的程度,从天帝到她的兄弟,甚至是所有天宫里面的人……她虽住在神殿,却感觉和周遭格格不入。
莫说是逛市集了,连聚会也极为少见,除了某些重要日子,例如天帝诞辰。不过天帝倒是会偶尔邀请子女聚起来,当然不包括她。
说不定……天界和魔界敌对并不是单纯的种类对立,事实上生活习性等等也截然不同。
很难彼此了解,渐渐也不需要交谈了,投契的自成一格则可,也是传闻里在过去……甚至才废除没多久,大概是她出生以後被废的吧,他们可以自由选择居住地,不论天界和魔界。换句话说,天界的人可以在魔界定居,反之亦然。实际上第一种情况远比较多,千寻从未听过……有魔界人生活在天界。
不为甚麽,光是态度便有落差,天界极为厌恶魔界,可想而知从魔界来到天界会有多少流言蜚语。
「喂。」身後有声音传来,似乎在呼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