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晚一点再请廖瑞圣去拿。」
「欸蔡恒昆,我刚刚在道场外遇到陈姿奈,她似乎经痛很严重,都昏了。」谬江把方才去道场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蔡恒昆。
「之前舆丞有跟我说,本部有个贫血很严重的,可能就是陈姿奈吧。」
「贫血啊……难怪会昏倒。」
「你就等她醒来再送她回去吧。」
「嗯,掰。」
电话挂掉之後,谬江转身就去厨房弄了些吃的。
晚餐时间也差不多到了,若陈姿奈醒来,也不用担心她会饿到。
这时谬江突然想到,今天学校补课的放学时间是四点,本来集训时间是五点半,他到道场的时间约六点……也就是陈姿奈一个人在那里至少待了半小时以上!
想到这,谬江不禁佩服起陈姿奈的毅力,若换成是其他人,看到铁门是拉下的,早就离开了,谁会像她一样在那边乾等?
他煮了些稀饭,虽然不知道贫血的时候该吃些什麽,但清淡的食物对身体比较没有负担嘛,百利无一害的!
以防万一陈姿奈不吃这种毫无味道的食物,谬江丢了些玉米粒进去,还加了些吻仔鱼。
小时候他和弟弟生病时,妈妈都是这样煮的,对他们兄弟俩来说,这种稀饭有满满的妈妈味。
煮完後他端了一锅上楼。
虽然一锅好像很多,但他总觉得稀饭没什麽饱足感,所以他盛了约四碗的量要给陈姿奈吃。
打开房间门,本来躺在床上的少女现在坐了起来。
「你醒了啊?」
「……教练?」陈姿奈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我是谬江,平时比较少出现在本部,所以你对我应该比较陌生吧。」谬江把托盘放在旁边的小柜子上,又继续道:「我本来是要送你回家的,但在半路上你就昏倒了,所以才带你回我家。」
「那……这个?」陈姿奈拿起本来在腹部上的热敷袋。
「因为你口袋掉出卫生棉,所以我想说你可能是那个来——好些了吗?」
闻此,陈姿奈点点头,道:「好多了,谢谢。」
「对了,你要吃稀饭吗?我有煮一些。」谬江盛了一小碗递给陈姿奈,「已经六点快半了,吃些吧。」
陈姿奈接过碗,又道了声谢谢。
然而,她吃了几口後又放下汤匙,令谬江有点担心地问:「怎麽了?不好吃吗?」
谬江对自己的厨艺虽然没有很大的信心,但若是连个稀饭都能煮坏的话,那他大概就可以直接去跳海了。
只见陈姿奈默默摇头,随後才慢慢张开那依旧没什麽血色的唇说:「我……没什麽胃口……」
「这样啊……那我先拿下去——对了,我送你回去吧,这麽晚了,家人会担心的。」谬江将碗放在托盘上,又道。
但陈姿奈又再次摇头,道:「我家现在没人,都出国了。」
正当谬江还在思考要怎麽回应时,陈姿奈又问:「教练,能借个浴室吗?」
「好啊,你有带衣服吗?」
「嗯,在护具袋里。」看到护具袋放在房间角落,陈姿奈便指了一下。
「那你去吧,房间出去右手边那间就是了。」谬江将护具带拿过来,并替她指路。
拿着衣服走到门口,陈姿奈突然停下脚步。
「怎麽了吗?」谬江问道。
「呃……教练会介意垃圾桶中出现女性私人用品吗?」陈姿奈有些尴尬地问。
被陈姿奈这样娇羞的一问,谬江脸上顿时染上了一片红晕,毕竟他没有带女生回家过,自然没遇过这种事情,但想一想,以前家里厕所都出现一堆了,也没什麽,便说:「没问题的,我不介意。」
反正就是一块东西上面红红的嘛!
「还有……」这时陈姿奈脸上也有些淡淡的红晕,她稍微泯了下嘴,「我没有带浴巾……」
「嗯?浴室有,那条我没有用过。」谬江纳闷道,不过就是个浴巾而已呀。
「可、可是……会沾血……」陈姿奈支支吾吾的说。
意识到陈姿奈想表达的话,谬江又道:「既然你介意的话……我家之前有出游时候送的毛巾,反正我也没在用,那个行吗?」随後他便打开衣柜翻找了一下,最後拿出一条纯白的毛巾。
「谢谢教练。」
谬江的房间是木质地板,就算不铺地毯或是棉被之类的,躺在上面也会很舒服,所以现在他慵懒地躺在地板上呈现大字形。
不知道为什麽,他有种感觉是陈姿奈没打算要回去。
如果她没有要回去的话,那势必就要让她睡在主卧室了。
人生第一次……有女孩子住在他家,而且还是得睡在他房间——想到这,谬江的脸又染上一片红晕。
「谬江,别乱想!人家才十七岁而已!谬江,你都快三十了岁!」谬江用力地拍拍自己的脸颊,警告自己不要东想西想的。
「教练……?」这时,陈姿奈拿着自己的衣服站在门口,看着谬江躺在地板上打自己的脸颊,她真的不晓得该说什麽。
「你洗完了啊?」发现自己愚蠢的行为被看见了,谬江赶紧从地上跳起来。
「嗯……不好意思,我用了教练放在浴室的沐浴乳和洗发精。」陈姿奈面带淡淡的微笑进来,并把换下的衣服放进护具袋。
「没关系没关系!我拿吹风机给你,要是着凉了可不好。」谬江连忙挥挥手表示无妨,并打开柜子抽屉拿出吹风机要递给陈姿奈。
当陈姿奈要接过吹风机时——
「你的左手怎麽了?」谬江看到她的左手掌有一道伤口,而且一看就是那种受伤没多久的伤口。
「呃……下午在道场外面割到的……」陈姿奈有些尴尬的说。
「我等等去拿医护箱帮你包紮,我先帮你吹头发。」说完,谬江便将陈姿奈压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咦?」陈姿奈一脸疑惑的看着谬江,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碰到伤口会痛吧?反正我也没事,可以帮你吹头发。」谬江拿出梳子替她将头发梳顺,并弄掉多余的水分。
「教练好像很熟练的样子。」看到谬江熟练的替她吹起头发,突然有种说不上的违和感。
「以前我妈会要我或我弟替她吹头发,弄不好的话她就会用头撞我们的下巴呢!」谬江无奈的笑着,想起学生时代的事情,或是还住在家里的时候的事情,有时候真的会很想笑。
他们沈默了几分钟,因为陈姿奈的头发长而且又很多,吹起来还挺费力的,因此谬江也花上了不少的时间。
「你等我一下,我下楼去拿医护箱。」放下吹风机,谬江说完便直接走出房间,留陈姿奈一人在房间。
陈姿奈环视了一下房间,虽然只有一个人住,但却打理得还算整齐乾净,完全感觉不出来是一个男人独居的房子。
就连浴室也一样,先不说墙壁缝隙中是否有卡污垢,浴室内的东西都摆放的相当整齐、井然有序。
「我拿上来啦,手伸出来吧。」正当陈姿奈还在欣赏房间时,谬江拿着医护箱进来。
迅速的将伤口消毒完後,谬江熟练地替她包紮起来。
「谢谢。」陈姿奈小声的道谢,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什麽话。
随後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那个……教练……请问,我今天能在这边留宿吗?」
「咦?」谬江错愕的看着她。
「啊!那个我、我不是说我家的人都出国了吗……」陈姿奈的脸上瞬间袭来一片红晕,眼睛完全不敢直视谬江,害羞的说:「其实……我晚上不敢一个人待在家……」
谬江简直能感觉到陈姿奈的头正在冒烟,大概是因为脸上的温度太高了吧。
看到她这样,谬江也不禁脸红了,他搔了搔头,道:「可以是可以啦……不过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哦,会被误会的。」
「嗯,好的,谢谢教练。」
缘分这种东西真的很奇妙,明明他和陈姿奈以前没有过什麽交集,但却在今天让他们闯入了彼此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