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琰离开後,文珏转身进到梅长苏的这头,告知将与萧景琰一同下山的消息。
「有你跟着景琰,我就放心了。」
两人并肩而坐,甄平在外面守着,帐中仅留兄妹两人。
「此次下山的我们不算凶险,反而是你们⋯⋯」文珏皱着眉,心神不宁的情绪被梅长苏一眼看透,牵起她的手,「有蒙大哥、甄平还有飞流在这里,哪还轮的着你来担心我啊。」
「我怎麽可能不担心,只要你不在我身边我这颗心就是放不下来。」
梅长苏失笑:「怎麽说的你是我姐姐一样。」
抬手给了文珏一记勾鼻,宠溺的不行。
文珏不吃他这套,抽出被握住的手,「我是认真的!」
「我知道——」他拉回妹妹的手,收起玩笑表情,「说我不担心是假的,我当然也知道九安山实在很险,但是景琰一定比我更加担心,如果现在守在山上的我、留在他身边的你也和他一样,你觉得景琰还有办法专心一志吗?」
文珏抿唇,低下头。
「这次无关夺嫡,你也该放下我这边,目前保九安山人员全数平安才是最重要的,你说是吧?」
文珏没抬头,脑海里一直盘旋思绪,只是关心则乱,自己绝不能成为让萧景琰更乱的原因。
「小珏⋯⋯」梅长苏摇摇她的双手,文珏有些不情愿的回了一句:「知道了。」
这头的他终於笑了。
「这样才是我的乖妹妹。」他抚上文珏无力的肩膀,「走,哥哥带你去换蒙大哥替你准备的战服!」
也许就像梅长苏说的,如若她与萧景琰皆无法专心一志,别说救下梅长苏,就连萧景琰文珏也保不住,她现在必须扮演好角色、站稳立场,绝不能分心了。
兵马备妥,穿上铠甲的他们与梅长苏、蒙挚并肩而行。
「我保证可以下山、可以赶至纪城军军营、可以三日内不眠不休驰援九安山,可我还是担心,我方禁军只有三千,你们真的能坚持三日吗?」萧景琰眉头紧锁,十分不放心,「誉王和徐安谟既已起兵,当知绝无退路,必定会拚尽全力一战,我方禁军面临十倍之敌,既使据险力守也不敢说胜券在握,一但失手我们满盘皆输。」
梅长苏道:「正因为此战乃置之死地而後生,全军将士必定会与逆贼血战到底,殿下作为主帅切不可瞻前顾後、心纯疑虑。」
萧景琰应下,他又说:「只要我们严密布防、据险而守,便可有一线生机。」
「可九安山若失守,誉王会挟父皇号令天下,那时,事实全出自他口,即使他污蔑我为逆贼,我尚可逃亡,而母亲和你还有蒙大统领,都绝无可能生还。」
萧景琰说的忧心,最担心的不过还是静妃和梅长苏,其实文珏亦是。
「如今逆贼横行,殿下当以社稷为重。」梅长苏难得的严肃,他换了目光,「文姑娘,若是我们等不到你们回来,须让殿下即刻带兵赶往京城,号令天下兵马勤王,切不可让誉王得逞,听见了吗?」
「我们一定会赶回来的。」
对於梅长苏来说,萧景琰的牵挂一直是他最大的包袱,很多时候心软只会误大事,而文珏与他一路苦难扶持,定能了解他的用意。
「听见了吗?」梅长苏加重了语气,再问了文珏一次。
「听见了——」文珏知道,助萧景琰登上帝位才是梅长苏最大的心愿。
梅长苏点头,「我相信静妃娘娘、蒙大统领,还有殿下一直追念的七万赤焰军,必定与我同一信念。」
语毕,身後的蒙挚也给了萧景琰一记郑重的允诺。
吃了定心丸的他转头看了一眼文珏,信心满满,「三日内,必见纪城军旗,山上就拜托二位了。」
萧景琰拱手行礼,一众人等皆覆手回礼。
蒙挚道:「殿下放心,臣等定会等殿下回来。」
尔後,萧景琰与文珏一人一匹马,领着兵马,据险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