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峻岩迅速而准确的挡下了侍卫的攻击,而对方也马上认出了他的身分。
「石师兄,你这是做什麽?」侍卫不满的质问道,刚才就差了那麽一点就能将人拿下了说。
「听命行事。」石峻岩实话实说,但显然对方并不满意也不打算理睬这样的答案,迳自转身往孙眦离开的方向追去。
「此路不通唷~这位兄弟。」石浪也从树上一跃而下,准确的挡住了侍卫的去路。
「师……石老爷!」侍卫先是愣了一下,心里头暗叫了一声糟,这两人联手的话,那他可说是有九成九的机率连跑都跑不了了,更别说是还要追上那个拿着兵符的人。
「你也别白费力气了,遇上咱父子俩你应该也清楚事情不会顺利的,小昊昊。」石浪笑的一脸和蔼可亲,口中却同时用着理所当然的口吻说着残酷的事实。
「请别再用那三十年前的称呼了!」被称作小昊的侍卫正是目前玄麟炀身旁当红的侍卫长——徐昊,同时他与石峻岩也是同门师兄弟,所以刚才他才会脱口称呼他为师兄,至於为何对於石浪的称呼要改口……纯粹也只是对於过去不满的抵抗,毕竟再怎麽说也确实是曾经的师父。
「呜呜呜……三十年前你不也挺喜欢我这麽称呼你的吗?小昊昊你这是出了师门就忘恩负义了是吗?为师的好难过……」说着说着,石浪还装模作样的用手擦拭了一下那根本就不存在的泪水。
「我才不会像以前一样那麽好骗!」徐昊有些恼羞成怒,入朝为官的这些年来他尽量避免与石家相关人事物有任何接触,毕竟他当初就是在未出师的情况下直接离开了师门,虽然後来改入东方门下後顺利出师了,但这件往事直到现在仍是众多人背後茶余饭後的笑柄。
「真是一点也不可爱呐!」石浪状似惋惜地摇了摇头,眼前这孩子资质确实是不错,但却熬不过他用心良苦、精心规划的重重关卡,试验中途便满腔怒火的愤而离去。
真是让东方那老头子捡了个现成的便宜,在石府门下待了二十几年的孩子当然武学造诣早已不一般了,入了东方门下後不到半年便直接出师,更直接被入选成了那位的贴身侍卫。
「我无意与两位切磋,麻烦请让让。」徐昊没有任何一丝想多待一会儿的意思,收敛了下情绪後,垂眸拱了拱手说道。
「驳回。」石浪言简意赅的开口,并开始运气。
其实对付徐昊只要石峻岩一人便足矣,但此时他们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并无意伤人,故两人联手较容易应付。
「啧!」徐昊咋了咋舌,同时进入备战状态。
另一方面——
「有人回来了!」原本寂静的会场在不知是谁出声大喊後开始躁动了起来。
只见孙眦气喘吁吁地从森林中跑了出来,拖着明显疲惫的步伐缓步走进会场。
「呃……他是谁?」
「应该也是这次的参赛者?」
「他好像是经商的吧?」
「欸?所以他会武吗?」
「蛤?就凭他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应该是跑回来弃权的吧?」
「咦?他好像从怀里拿出了什麽?」
「该不会就是兵符吧?」
众人瞧见孙眦手中的物件面上皆透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但也因为大夥儿几乎都不曾见过兵符,故而也无人敢出言断定。
此时的玄麟炀周身的气场平静的异常吓人。
孙眦走上前将兵符交给前来接手的镇国将军,他同时也是现在兵符的持有者,於是,众人皆静候着他检视完的最终答案。
「陛下,确实是兵符没错。」此话一出,现场没有应有的欢呼,有的只是不明所以的沉默,甚至连根针掉在地上大概都能听见。
「……嗯。」扫了眼身旁尚未归来侍卫,玄麟炀这才发现台下的石家父子二人不知从何时开始便不见踪影了。
看来这就是你们的答案。
玄麟炀站了起来,神色自若地问道:「你是……?」
「草民姓孙,单名眦,来自北之都城。」孙眦赶紧报出了自己名字,就怕错失了这次难能可贵的机会。
「在此宣布本次狩猎的最终结果——由孙眦获胜!」玄麟炀向众人示意孙眦的位置,并公开宣布这次比试的结果,理所当然的随之而来是众人络绎不绝的掌声。
「接下来,还要向在场的诸位宣布另一项重要的事情。」玄麟炀朝关晓玥所在的方向看了过去。
来了!关晓玥脸色微微沉了沉,因为她看到南宫莲走上了看台。
「南宫大人近日向朕提出了辞官还乡的申请,朕已经准了。」说到这,玄麟炀故意顿了顿。
此话一出,台下的群众瞬间鸦雀无声,毕竟这可是个大事件啊!
「而她举荐的人选,正是北之都城——关晓玥。」
只见台下的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有些惊讶,但感觉却也不是太过於意料之外的答案。
「既然这样,陛下不介意再借个场合和一点时间给石某吧?」突然,玄麟炀此时最不想听见的声音出现了!
石浪与石峻岩两人以轻功迅速由远而近进了会场,石浪更是直接跃上了看台。
「石前辈还真是跟过去一样随意呢!」玄麟炀罕见不隐藏情绪的暗贬着石浪。
「过奖过奖。」石浪笑得相当和蔼可亲,但却又让人莫名觉得不爽。
要说石浪与玄麟炀之间的渊源嘛……
过去先帝曾在东方岩和石浪之间犹豫着要聘用谁来教授自己的孩子们武学,於是便带着儿子们前往当时两人一起习武的武学院微服私访,恰巧当时学院正举行着三年仅一位名额的出师试验,而最精彩的莫过於最受瞩目的石浪与东方严两人的最终决斗。
两人实力之高是有目共睹的,但输赢的关键就在於,东方岩的拳法过於不知变通,紮实的稳扎稳打,而石浪则是属於不按牌理出牌,变化多端的类型,套路之深,连一起习武多年的同门都未必能看出端倪,更何况是尚未习武的皇子们。
在这些孩子们眼中石浪的技巧华丽且吊人胃口,把对方当作是猫捉老鼠似的玩弄,非常的具有吸引力,也因此先帝当时确实是打算让石浪来担任皇子们的武学师傅的,但没想到的是,石府当时家中生变,急需石浪回去继承武道馆,此事只好因此作罢。
停留的期间,心性高傲的皇子们势必会找大人们进行各种名为切磋实为压榨陪玩的行动,而当年,武学院里可说被这群孩子们搞得天翻地覆,众人被整的有苦难言,再多的苦水也只能往肚子里吞下去,唯独只有一人丝毫不受影响。
那就是石浪。
当时他不仅完美的躲过所有皇子们的把戏,更辗压式的反制所有人,尤其是带头的玄麟炀下场更是凄惨,甚至还被先帝责罚回宫後禁足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但又因为石浪完全没有留下丝毫是自己所为的证据,这更是让这帮熊孩子吃了出生以来第一次的大闷亏。
对於石浪,孩子们是崇拜的。
但因为得不到,所以只能用属於孩子们的方式进行抗议。
可惜的是,对方不是他们能惹得对象。
「你还是这麽调皮啊!」石浪对着站在眼前的玄麟炀开口说:「当年我应该就警告过你了,别对我的人事物动歪脑筋。」
玄麟炀气息一窒,他突然想起当年他打算烧毁石浪青梅竹马寄给他的信件时,被他当场抓包的场景。
那是他见石浪第一次对他们这帮孩子的恶作剧发火,也是後来石浪主动出击设下陷阱让他跳入圈套的事件源头。
这下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