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飞扬的想像力,只管大翻白眼。「许阳离你有病,那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合作案,要在咖啡厅签约驻点钢琴师,跟我吃饭的就是那个琴师。」
「哦、忘了。」
……会期待他低声下气道歉的我一定是疯了。
他分明比暴君还横行,此去经年,还迈入末期一般的越演越烈。
「反正、总之,细节都敲定了,我晚点会把企划发到你信箱,我们约了下星期再见面吃一次饭。」
他勾了嘴角,笑起来令人窒息的邪气。「廖琹瑜你是饭桶吗?」
……哇呜,小不忍则乱大谋、小不忍则乱大谋,饭桶没什麽不好的,挺有福气的。
反覆再反覆的深呼吸,扬起自己都不忍睹的牵强笑容,目光却是恶狠狠地盯着他花见花开的容颜。
「我怎麽就是饭桶了?退一万步说也是勤俭持家,看看人家叫做绅士,免费的餐不吃我蠢吗?」
他哭笑不得,瞄了我豪气踩上床的一条腿。「你可真好收买。」
「我当作是称赞了,不用解释。」
「嗯,还以为你想换换口味,来个文弱书生。」
「人家那是书香气质……不对,你见过他了?」
把玩着尾戒的手指一顿。「碰巧经过看见了。」
眨了眨眼睛,我嗅出其中的奸情。不说他这个身兼我至今尚未记起名字的某公司设计总监一职,他可是招揽一批同届的兄弟创立一间室内设计工作坊,可观的工作量绝对比愚公打算移的山高。
上个月才和女朋友分手的他哪会有闲情逸致在路上闲晃?
「我没有记错的话,那家餐厅和你家是反方向吧?」
抬高线条分明的下巴,睨了我一眼。「我去签项目要跟你报备?」
这种「你家住海边」的语气我再熟悉不过。要不是自己心虚,就是他又懒得解释,我不能理解他又闹什麽脾气。
当务之急是让许阳离移驾隔壁高级区的住宅。
戳了戳他小麦色的臂膀,不得不讶异我是哪里养成的小动作习惯,尤其扯他头发最让人通体舒畅。
「大爷,你到底回不回家?你放着你的豪宅不住,纡尊缩在我家干麽?」
「我又不嫌弃。」
这才不是重点!你嫌不嫌弃关我什麽事,我嫌弃你就够了。
漫漫长夜,看来这个人火烧眉毛的设计图肯定都交稿了,不然不会能在这耗上一把时间。
索性坐在铺上毛呢的地板,拖着腮帮子思量,没筹码真让人发愁,没有弱点的他也真让人气馁。
「是不是觉得我很赏心悦目?」许阳离忽然凑了上来,呼吸都是靠近的。
泰然自若地推开他的脸,皮笑肉不笑的回应:「我看来是焚琴煮鹤。」
「我们来赌一场,要是我可以在十分钟之内抓到卡比兽,今天我就住下来,要是没有我就回家,如何?」
「不要。」当机立断拒绝,我皱了眉,根本没有可赌性。「你有没有抓到卡比兽跟我有什麽关系?」
「关系着我住宿问题,关系着你房间所有权。」
我以前怎麽没发现他这麽无耻?
许阳离个性里最张扬恣意的一面,或许只有我和他的亲人深有体会。
他从来不外显情绪,恰到好处的暧昧友好,笑得春风和暖又邪气撩人。是大多女生都会倾心的浑蛋。
许阳离像恶魔的耳语,也是风一样的没有定性,他来者不拒,唯独我是区域之外。
绝对不要抱有太多浪漫幻想或怜香惜玉的期待,况且我在他眼里可能还归类於兄弟,单是因为他唯一底线是,不碰表弟生活圈里的人。
不巧,我是他表弟的前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