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十分平静的早上,身边的一切仍旧相同,追赶时间的途人一一在我身边擦肩而过,而我,仍然独自一个人在回校的路途上。
在班房内,我的位置永远是在最後的角落里,而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她,一个我钟情的女生,一个我愿意为她牺牲一切,忍受一切的女孩。
能够重遇她,不是我的运气好,更不是我前生做了甚麽好事,因为,这是我应该得到,应该拥有的。
虽然我是这样认为,但她,却跟我相反;她,由第一次跟我重遇开始,她便表现得十分讨厌我,彷佛,我是她的杀父仇人;她每次看见我,她的怒火,便会莫名其妙地点燃起来。而每次跟我说话,大都是骂的。
在我俩重遇的那一天,我曾经无意中听到她跟其他同学聊天时说过,她跟本不知道为何这麽讨厌我,而当时,她跟本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无错,於她而言,那天,我俩是第一次碰面,但於我而言,我俩却是重遇;表面上,我跟她互不认识,但实际上,我们的关系密切;虽然,我不是她的杀父仇人,但却可以说是她的家族仇人!虽然我是她的家族仇人,但我俩却曾是夫妻!
以上一切,只因我的上一世是刘禅,而她,则是张星彩!
在我重遇她後,直到上星期一,她突然走过来,木无表情地说:「你可否不再在我眼前出现?」
简单的一句话,就有如一柄长剑,狠狠地插入我心!我强忍着这种痛心的感觉,脸上流露出一脸不在乎一切的笑容回答:「好的。」
装疯扮傻,从来是我最擅长的,当一个人,由出生那天开始就不被父母信任,一言一行皆有人监视着;到後来成为亡国奴,每一言每一行,都影响着家人、族人、前汉朝所有民臣的生死,你不懂装,也得要装,否则,只会成为另一个孙皓!
在回答後,我看到她的表情,从木无表情中,有一刻闪过一丝惊讶,但半秒後,她便回复正常的离开了。
而我,一向重视对她的承诺,但我又不能随意要求调班,更重要的是,我跟本不想离开她!因此从那天开始,我便要求坐在班房里最角落,最後的位置,而且是最靠近班房门的那一边。
这样,坐在最近窗边那一排的她,便可以在进入班房到离开班房期间看不到我,而我,亦可以看得到她,需然只是背影,但於我而言,这已经令我满足了。
就这样,一直到今天,一切本应相安无事,直到她那两位姊妹淘的说话为止:「玮玲,怎麽有人的脸皮这麽厚,上星期你不是已经跟她说得清清楚楚吗?」
她说这番话时特意提高声量,很明显,她全心要我听到的。
此时另一女生接口:「上星期玮玲已说得这麽白,换是我,就没有颜脸回来。」
「岂只没脸回来,依我看,他应该去荒山野岭,从此人间蒸发才对。」
玮玲,她今世的名字,她没有说话,亦没有回头,只是任由那两人七嘴八舌的说不停,间中才轻轻地摇头;而看着她背影的我,跟本不知道,现在她的脸上是什麽表情。
相比以前司马家的人对我所做的一切,对比为保留记忆而在奈河所受的苦,现在这些话,已经十分温柔了。
虽然如此,但我也希望此刻能够离开课室,我不在意她们的说话,只在意她的心情,现在仍不离开,只是怕会遗反我对她的承诺。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此时她望向窗外;趁这个机会,我急步离开班房,经过班房旁的楼梯走向保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