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外面就麻烦你了。」心死的看着外务组把一大叠传单塞到我手上,和整间教室欢乐的气氛成反比,我的心情简直跌到最谷底。
我居然为了几张照片自己跳下海受苦……算了,看在喵喵的照片有品质保证的份上,下海就下海,不过就是当个外场发发传单不是吗?
我就不信我会吓跑全部的客人!
「虽然我很同情你,但麻烦做好表情管理啊,客人都要被你吓跑了。」坐在门口的某柜台很直接的发出抗议声。虽然他觉得就算若若摆了一张大家都欠她几千万的脸,客人的反应也不会是被吓跑就对了。
喔了声,完全不觉得自己表情哪里有异的我抓着传单转过身,很豪迈的拉开大门往外走。
至少在我踏出教室门之前,我是认为外头的路人大概连看都不会看我一眼的。
但是我错了。
在我拉开门踏出去的那一瞬间,整条街的视线是以我们家的商店为中心往外扩展,每个人都像是串通好一般,几乎是在同一刹那转头看着我。
然後人群骚动了起来,我听见我的名字不断地被提起,然後有两个看起来应该是国中部的学妹突然钻出人群挤到我面前,一脸怯生生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在欺负她们呢。
「那个……学姊,可以给我们一张传单吗?」
「当然可以。」万年臭脸的我勉强挤出微笑,递了两张传单给她们,祈祷着两位学妹不要被我给吓跑,我眨眨眼以最真诚的口吻说着,不过我总觉得她们两个好面熟啊,「我们班的点心屋有很多好吃的餐点喔,有兴趣可以进来坐坐。」
疑惑归疑惑,我还是不忘尽到身为路边发传单招揽客人的效果,但没想到效果这麽好,学妹立刻上鈎,连带着众人的一阵惊呼加尖叫。
「学姊你是外场服务生吗?」
「学姊你等等会进去帮忙点餐吗?」
「嗯?我是外场啊。」看着学妹一人一句的发问,抱着一叠传单的我完全不知道等等会发生什麽事,很直接的就点头了,「等我把传单发完就会进去了吧。」
话刚讲完不到半秒,眼前的人突然劈手夺过我手里的传单,两位学妹对我漾开欢乐到有点可怕的笑容,「学姊,那我们预约十分钟後的位置,两人。」
然後她们身影瞬间在我眼前消失。
嗯,先不说她们手里的传单大概有五公分之厚,我都觉得自己不发到换班应该都发不完了,可是她们不但主动帮忙发还说十分钟後回来。
可是呢,我们班其实不接受预约客人的……嗯,我就通融这次吧,我相信喵喵大人会对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踏出门不到五分钟,连身後的门都来不及关,我又默默地龟缩回来了。
我已经明白外务组的同学为何如此配合喵喵的阴谋了,想用我的脸招揽客人是吧……
从头到尾都坐在柜台後方看戏的千冬岁看着我,疑惑的开口,「那两个不是在大竞技赛期间跟你告白的学妹吗?你怎麽一脸不认识对方的样子。」
「……蛤?」诧异的看着千冬岁,我惊讶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学妹跟我告白这件事,因为这种事我已经遇到很多次了,学弟妹还有学长姊都有,但我记得千冬岁应该没有看过才对吧?
目击最多次告白场面的应该是漾漾。
现在问题来了,那千冬岁为什麽会知道!你的情报来源也太广泛了吧!
「……我会帮她们留位置的。」似乎是误会我把学妹忘得一乾二净的千冬岁用一种看负心汉的眼神望着我,然後默默低头继续拨他的算盘了。
……现在到底是谁该鄙视谁啊拜托!
我没有用看变态的目光看千冬岁就已经对朋友很仁至义尽了,他现在居然反过来指责我是负心汉……不对,我才不是负心汉啦!
气鼓鼓的把滑下肩头的披肩重新往上拉,身後的骚动还再继续,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觉得骚动越来越大了,也不知道那群人为何一直聚在我们班前方,反正不进门当客人的话休想要我笑。
「我的天啊!是外校白袍和学校的黑袍耶!」
……
说真的,那秒,我真的很想转头就把门给甩上,因为我有很不好的预感,但是我来不及。
「啊!找到了!是若若耶!」
不要这麽大声叫我的绰号!你这个浑蛋雷多!
「真的呢,若若的发色真的很好认。」
呜呜……为什麽连安因都……
一只大手一秒搭上我的肩,像是知道我现在非常想落跑的心情,我身後的浑蛋抓得很紧,「若若,我们来找你和漾漾玩了喔~你们学校真的太大了,不管来几次都会迷路,好险遇到安因先生他们呢。」
你迷路没关系,其实我不介意你迷路到商店结束。
虽然很开心大家愿意来找我们玩,但可不可以拜托你们不要穿袍级的衣服来?
不是不想认他们,只是因为他们的袍级实在超引人注目。
「欢迎各位光临C部点心屋,请问几位呢?」
「总共六位喔~可爱的若若小妹妹~」
就在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转过去,漾开我那专业揽客微笑的那瞬间,我想尖叫了,你他妈谁来告诉我为什麽恶魔会跟天使混在一起啊!
在同一时间,我听见外务组的同学冲进厨房里乱叫一通,他的叫声是这样的,「哇啊啊啊啊啊好消息啊!若茴一出去就有学妹力挺帮忙发传单,还钓了外校白袍和学校的黑袍进门耶!」
靠北……你们这群人把我当成什麽好用的鱼饵吗!
从一进门就被奴勒丽搂着腰带位,我真的觉得自己活像一个被逼良为娼的可怜女子。
虽然我是不介意奴勒丽对我毛手毛脚的,毕竟也算是熟人,不过就算我想制止应该也没什麽用就是了,毕竟这位大姊是恶魔族嘛。
不过,就是因为她是恶魔族加黑袍所以我才不敢随便落跑啊!
大概为了招揽客人,所以我被告知的带位位置离门口很近,不知何时我们班点心屋的大门整个是敞开的。
连帮忙点餐的机会都没有,我被奴勒丽很爽快地扔进座位里,「好啦可爱的小妹妹,今天大姊姊要点你的台喔!」
「不好意思,我不下海的……」我只是一个卑微的服务生啊……而且你对一个未成年的孩子说什麽坐台啊!
无视我的抗议,我看见奴勒丽向其他外务组打听到漾漾在厨房里後甩着恶魔的尾巴走了,她的身後还跟着拿着红酒瓶的尼罗。
「抱歉,在你正忙的时候来打扰了。」整群黑袍外加一名白袍之中似乎只有安因和戴洛还有点良心,安因带着抱歉的笑容一边道歉一边入座了,「我们是不是在这种时候带奴勒丽来?」
嗯,没错,你们是不该带她来的。
在心底如此OS着,我看着安因入座的位置刚好就是我的旁边,他把我唯一可以落跑的出入口完全给堵住。
这位老大你是真心的对我感到抱歉吗?
「没关系,我们班人手很多,不忙的。」有些咬牙切齿的说着,我看见来到桌边点餐的同班同学眼里只有一片黑压压的颜色,活像来到这桌点餐是他毕生最大的荣幸,完全没把我给放在眼里。
过没多久之後我就看见漾漾被奴勒丽力大无穷的拖出厨房了。
「嗨,恭喜你沦落为下海的一员。」看着漾漾被扔进我对面的榻榻米座位区,我对着我唯一的夥伴打了招呼,但对方给我一记白眼,「我不下海,谢谢。」
那你以为我就想下海吗!我从还没开店之前就已经被推下海很久了你知道吗!
回了对方一记中指,我转向身旁的安因小小声的问道,「你们今天也要工作吗?」不然他们平常是不会穿着黑袍在校园里晃来晃去的,因为很显眼,就像现在一样,根本就是自找麻烦。
安因勾起一抹微笑,看着我和漾漾同样小声地回应,「我们今天要戒备校区安全,不过可以自由活动。」
也是,今天我们学校也开放外校生进入,就和大竞技赛那时一样。
既然安因他们有工作在身,我也不好意思多说些什麽,今天就稍微忍耐一下好了。
「我们原本打算去鬼屋的,不过鬼屋排队排太长了,所以就过来这边喝茶闲聊顺便待命,等人少一点再去鬼屋。」完全不在意众多视线的兰德尔很悠哉的这样说,旁边已经回来的尼罗帮他倒上一杯跟背景完全不搭嘎的血红葡萄酒。
「……去排队的人是脑子坏掉了吗?」默默地端起安因刚才推给我的茶杯,我举起手向我家那些没良心的同学再要求一杯茶水,真没良心,眼里只要有黑袍就好了吗?我就不是人不用喝水吗?
然後我一个不小心就讲出了心声。
但我是真心觉得这世界的人全都是天堂有路偏不走地狱无门硬要闯的最佳范例,好险千冬岁他们放我一马,不然我就要去当那群脑子进水的其中一员了……
啊、不好,这样我等於把身边的人全都骂进去了。
见到整桌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我那句话的语病,我赶紧闭上嘴装作什麽事都没发生似的喝着茶。
「听说今年鬼屋跟医疗班有合作,刚刚路过的时候看到很多残缺不全的●●被抬出来,看来今天医疗班会很忙碌罗。」奴勒丽笑着诉说这件很可怕的事情,看起来不知道是幸灾乐祸医疗班今天会忙到翻还是因为期待去鬼屋玩。
顺带一提,今天医疗班只有辅长孤单留守,而九澜大哥在我昨天去回诊後就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我听说原本应该是他们两个留守的啦,但辅长和九澜大哥打赌输了,所以才会变成这样,那时,我看着对我爆料的喵喵,心里只有活该死好这四个字可以送给辅长。
不过那四个字似乎也可以送给现在坐在我对面的那位,毕竟前不久时那家伙才把自己往死里推。
我看见漾漾满脸黑线的看着奴勒丽,一脸很想现在逃跑的模样。
就在我怀疑漾漾真的可能落跑的时候,一个爆炸声猛然从自家的临时厨房传来。
「锅炉爆炸了!」
「快把东西移走!」
有了一个好理由可以光明正大的离桌,我和漾漾立刻站起身各自落跑回自己的岗位,店里因为那场爆炸而开始混乱了起来,但很快地就被喵喵给控制住场面,厨房还是不断的送出食物。
不知道是不是帮忙发传单的学妹还是门口那桌已经开始喝酒的黑袍们加白袍一名发挥功效,我们的点心屋里涌进超多人的,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
虽然很想吐槽奴勒丽他们别在人家店里喝酒,但是我没胆也不想没事找事做,到时候被抓去陪酒就好笑了,不过你们还在值班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喝酒可以吗?
而奴勒丽大概也喝开了,再也没有再来骚扰我和漾漾……如果不算奴勒丽在我送餐经过时一直偷摸我屁股的话,她确实已经很安分了。
人潮一路爆满到我们第一组换班之前,也因为人实在是太多了,所以我们的点心屋从本来是随你高兴坐多久就坐多久的制度更改成有用餐时间的限制,反观在看看咱家的黑袍大人们,从开店坐到现在还再喝。
然後我什麽都没看见,我没看见某恶魔正预谋灌醉某天使……我的符咒学师父我对不起你,但我真的没胆去制止你们这群穿黑衣的!
接过从厨房点餐台上推出来的托盘,我看见喵喵、薰衣草和漾漾已经站在店门口等我了,看来接班的同学已经来了。
匆匆忙忙的送完最後一桌的餐点,我和安因他们打过招呼後连忙冲出店外,不想让喵喵和薰衣草他们等太久,并无视店里传来大小不一的哀嚎声,我今天已经尽我所能的笑容大放送了,休想我会继续留下来当苦工。
只不过,当我看见黑袍桌里唯一的白袍也站在门外的时候,我有一瞬间有种想转头回去继续当服务生的冲动。
我刚才就觉得奇怪,为什麽雷多不在座位上了。
当完命苦的服务生之後接下来是当命苦的保姆吗?
这种苦差事我才不干!
*
好了,事实证明我要脱离这劳碌命的人生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明明就还在上岗时间,不知道什麽时候摸去买鬼屋进场门票的千冬岁大爷嚣张的甩着四张黑色门票,然後喵喵和莱恩就一人一边的拖着漾漾,准备去玩学长他们班的鬼屋。
虽然没有要进场,但我还是秉持着至少要对漾漾仁尽义至的心态,跟在了他们四人的後面。
讲难听一点,我就是在送漾漾走他人生的最後一程,希望他进鬼屋之後不要被虐太惨。
只见某人还很不死心的在做最後的垂死挣扎,「等等!我们就穿着制服到处跑吗?不先去换个衣服再出发?!」
「喵喵觉得制服很可爱不用换啊!」已经在兴头上的喵喵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抓着漾漾的手自己在路上转了一圈,「而且还可以顺便帮店里做宣传,为什麽要换?你们说对不对?」
「嗯!我也觉得很可爱!」和喵喵为同党的薰衣草走在我旁边,开心的点点头。
「你们开心就好……」虽然我也想把衣服换下来,但用膝盖想也知道喵喵不会允许这件事,所以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做无谓的挣扎。
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想吐槽一下,虽然不知道服装组和喵喵是什麽时候串通好的,居然把薰衣草的服装都做出来了,而且薰衣草身上的那套在设计上和我是大同小异,但她的身上就硬是多了一件很可爱的中国风小斗篷,将裸露在外的肩膀和後背都给遮住了。
废话这样当然可爱!但你们有考虑过我的心情吗!我都快感冒了啊喂!
而且我们家的点心屋再继续宣传下去就要爆炸了,你想累死之後接班的同学吗!
「漾漾……你就这麽不想去鬼屋吗?」连莱恩都察觉漾漾的意图,他拍了拍漾漾的肩,「放弃吧,我们不会让你逃走的。」
「漾漾你为什麽不想去鬼屋玩?你知道很多校外人士都是冲着鬼屋而来的吗?」最後还是跟在我後面一起走的雷多歪着头,满脸不解的模样应该让漾漾很想一拳挥过去。
但他还来不及挣脱莱恩和喵喵的束缚把雷多打一顿,在前头带路的千冬岁就判了漾漾的死刑,「我们到了,前面那大排长龙的就是学长班开的鬼屋。」
学长他们班是玩真的,从门口开始就费尽心思,很遥远地、我看见了疑似是鬼屋入口处的地板上有很大一块黑色污渍,然後一大滩应该是血的液体慢慢地从紧闭的门板缝底下溢出,覆盖住那块污渍。
「让开让开!不要挡路!」
某教室前面出现了医疗班的身影。
他们就当着一大堆人的面从那间很出名的鬼屋里拖出一个只剩下一半的屍体。
据说里头是被整个打通的三间教室外墙全部钉上了木板,看起来很像一幢要倒塌的木头房,而且木板上还有湿气跟黑黑的污渍看起来非常真实,感觉就好像学长他们真的去拆了房子的木板来外面钉的样子,连蜘蛛网跟爬来爬去的奇怪小虫都出现在木板一角。
见到有虫,我立刻停住脚步,决定在远处目送朋友们去送死……我是说去玩刺激有趣的鬼屋。
入口处的地方站着一个女人,一个打扮还有点像流莺的大姊,浓浓的妆加上一管烟,超级短裙和大卷发,和外墙有着很突兀的不搭配感。
鬼屋前面排了一条人,大概有几十个,不过不是排往入口,是排往比较旁边一点的售票门,那里坐着一个穿着很像流浪汉的人,正在盖印售票。
不知道又用了什麽门路,不但买到票还盖好章的千冬岁很爽快的往前走,「好,就直接这样杀进去吧。」
「漾漾,珍重再见。」站得远远的,我只朝着漾漾挥挥手,马上惹来对方一记白眼。
我看见漾漾还是再做无谓的挣扎,在他们站在人家门口拉拉扯扯的同时,已经有一组购完票的人走到入口将票递给那位大姊往里面去了。
大姊拿了票就放在烟管上,不到半秒时间票整个着火然後化成灰屑消失不见。
那组人进去之後很快的就被黑暗吞噬,短短几秒整个鬼屋里面传来很巨大的声响,好像有什麽重物狠狠砸在地面上一样,声音回荡了整个走廊造成游客短暂的安静。
「闪开闪开!不要挡路!」
从入口处突然浮现的影子是熟悉的医疗班,两个人一组,其中一人又拖着半个屍体跑出来,脚下很快的出现移动阵後就这样消失了。
连想都不用想,门口一定有什麽鬼机关,而且还是想要害死人的机关。
为漾漾画了十字架,我和跃跃欲试的三人挥了挥手道别之後转身就往回走,漾漾被拖进鬼屋里的模样太残忍了,我不敢看。
因为刚才一路上都看着漾漾在耍宝,所以我根本没注意到周遭的事情,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整条走廊上真的很热闹,扣掉普通教室都被拿来当成休息区之外,几乎整排特殊课程的教室都已经开放变成商店区,一眼望过去几乎整个走廊都是在走动的人潮。
而且人潮中从小孩子到大人都有,年龄层分布得很散,还有阿公带着小妹妹出现的夜市场景。
「探险社团的活动即将开始罗,各位小弟弟小妹妹准备好要出发了没!」有个穿着兔子装的人站在门口,前面绕着一群小鬼,兔子很有活力的大声喊,要是普通的小鬼早就跟着一起发出声音嘶吼了,但是下面的小鬼都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兔子。
「要开始就快点开始,好罗嗦!」
我觉得那只兔子人现在心里可能想着带他们去哪里才可以把那群小鬼通通丢到医疗班。
「若若,你接下来要去哪里玩?」走在我的左手边,雷多笑嘻嘻的看着我,「我刚才迷路的时候有看到西瑞在另外一条街上摆摊喔?好像是捞金鱼的吧?我们……」
「不要。」连思考都不必思考,这就是我唯一的答案。
被铳康完之後还要当你的保姆我已经觉得自己很可怜了,雷多你别想再把我拖进地狱里!
虽然那个捞金鱼摊子也是我们班开的,但是我死都不会去捧场的。
「好吧。」完全不知道今天为何而来的雷多居然只是耸耸肩没有多说什麽,难得没有死缠着说他要去捞金鱼,让我有点害怕,「那你等下想要去哪里呢?」
「嗯……图书馆吧……」很认真的思索了一下,我真心觉得自己是个非常适合整天窝在图书馆里和家里的人。
虽然有点想回黑馆休息,但是下午两点的时候我已经和漾漾他们约好要一起看考古研究社演出的冬城了,所以还是在校区里晃晃就好,那麽最佳选择就是位在戏剧场附近的图书馆了。
「欸──若若你这样很扫兴耶,那麽多好玩的地方为什麽偏偏去图书馆!」
一秒恢复成平常的雷多,身旁的人向我这样抗议着。
但我们才没走几步,我就看见路边的某家商店的招牌写着『怪兽研究社总展览』,他们那家店看起来是用两间教室打通的,门口是黑色的毛玻璃门……你以为那真的是黑色的毛玻璃吗?
仔细一看就会发现,那扇玻璃门上满是裂痕,一副快要整片玻璃碎光光的样子,上头隐隐约约还有人形的轮廓贴在上面,下秒,一道火光伴随着某种野兽的怒吼直接从门底缝喷发出来,一个人直接撞上那扇玻璃门,整个人被火烤到贴在玻璃门上掉不下来,然後那玻璃门似乎更黑了。
我去你的好玩。
朝着雷多挑了挑眉,和我同一时间看见惊吓一瞬间的雷多哈哈笑了两声,回了我一句,「很有趣不是吗?」
「……」我开始想念伊多和雅多了,当初伊多带着他的弟弟们来找我的时候,我没有把雷多给掐死有一半以上都是他们的功劳。
为了不让自己把雷多给掐死,我只好默默地牵着薰衣草往另外一边的商店街走去,那里比较像台湾的夜市,有卖很多吃的东西,游戏类的商店偏少。
一口气向摊贩买了十只糖葫芦,我留了两支给自己和薰衣草,剩下的八支糖全部塞给雷多,希望可以堵住他的嘴,至少让他把注意力放在这条满是食物的商店街上。
不然刚刚这个人走到一半居然想拖我去参加什麽角力赛,虽然不是叫我上去打,是雷多要打的,但我远远地就听见什麽蜘蛛王胜利之类的关键字,我立马站住脚步叫薰衣草帮我把人拖走。
好险雷多和西瑞两人的等级差不多,很快就被食物引诱安静了下来,乖乖地跟在我和薰衣草後面走,我沿路看到感觉不错吃的东西就买了大家一起分着吃。
不得不说这条街比另外几条商店街和平多了,一整条路上全都是吃的,整个空间也和其他地方很不同,这里的商店不是开在教室里面,比较像是校庆时学校的园游会,一摊接着一摊的摊贩一字排开的那种感觉,不过我们学校比较高级一点。
一进到商店街里头,四周的天色马上暗了下来,而且还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暗,整个空间全靠两旁摊贩的灯光照明,刚开始踏进来时我们都有被吓一跳,但明亮的灯光很快就照亮了整条街,还有无数的红色灯笼高高的挂在我们的上方,一路蔓延到街道的尾端。
抬头往上看,竟然还可以看到群星闪烁的漂亮星空,远处甚至响起了放烟火的声响,就像电视里看过的日本庙会一样热闹。
我们三人一路从商店头吃到商店尾,然後再从另一边摊位沿路吃回来,才吃到半路眼尖的我就立刻发现了在这条商店街少数的游戏摊位之中,居然有看起来非常非常平凡,很适合我这种地球人玩的游戏摊位。
立刻抓着身旁的两人冲过去,我的眼泪都快要喷出来了。
居然有套圈圈的摊位啊!
看看那摊位里的摆设,和台湾夜市印象中的套圈圈摊位简直一模一样,挂在後方墙面上的大娃娃看起来也是原世界出产的,完美复制了套圈圈摊贩该有的精髓。
不过我总觉得有点奇怪,通常这种套圈圈的摊位不是应该要分大跟小的娃娃吗?不然随便套到一、两个圈圈不就只能送大娃娃了?
太亏钱了吧?
「若若你想要玩这个吗?」从我的身边探出头,雷多连给我回答的时间都没有,就付钱买了三个装满黄色圆环的竹篮,分别给了我和薰衣草。
「妹妹加油喔,套中一个圈圈就可以选一只娃娃带回家喔。」坐在一旁小凳子上的大叔露出某种难以言喻的笑容,看着三人之中看起来最兴奋的我,这样说着。
愣了愣,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手里还拿着好几袋食物,我空出一只手迟疑的抓起黄色的塑胶圆环,然後对准距离我大约有两、三公尺的第一排三角锥丢过去,那瞬间、我看见原本会稳稳套进三角锥的圆环居然不知道被什麽鬼东西都给打掉了。
速度快到我连残影都看不见。
……
马的现在连套圈圈都要耍我是不是!玩弄一个第一次逛夜市玩套圈圈的人很开心吗!?
这样很开心吗!?
老板你讲话啊!
干!
*****
冒天→→POPO极为缓慢搬迁中。
201809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