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拾)
只有他可以改变和「她」之间的距离。
那双手,
拥有了她欣羡的许许多多……
(参拾壹)
「桃井同学早退了,似乎烧得挺严重。」
第一时间田中田中不得下午的课,藉口生理期也办了早退。五月的家在车站附近,她在超市采购了简单的材料,要放葱还是放绞肉曾让她短暂犹豫,病人估计消化不了太重口味的食物吧,她把肉放回架上。虽然她不认为五月家里会连这点东西都没预备,还是买了退烧药跟贴片。
救护车的电话是119。她祈祷这个号码不会派上用场,接後郑重摁下门铃。
门被打开。
她手里提着的塑胶袋立刻掉了。
青峰大辉蹲下身,把掉出的食材收回袋子里,拾毕也不交还主人,丢下一句「门你关」又跺回屋里。他也不问老掉牙的问题,他自认不会得到太漂亮的回覆,田中惠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瞳在惊诧後,取而代之的是他熟悉不过的敌意。青峰这辈子还没受这麽不明不白的气,他永远也解释不了他哪里招惹了这麽一只刺蝟。
他慢条斯理穿回仍带着汗味的运动背心,适才照料五月流了一身汗,正要替换上背包中另一件衣服,田中惠就来了。找不到T恤的青峰无奈地裸着身体开门,现下她一时间也不会离开,还是穿上省得麻烦。
「五月呢?」田中惠直直看向因熄灯而一片昏暗的二楼。
「在上面。」青峰猛地打了个喷嚏。啧、不会着凉了吧──他搓揉鼻子,突如其来的一股冷意让他哆嗦不已,田中惠感觉这人就是条放肆的野狗,鼻涕都沾到手上了。
背过身,她迳自爬上阶梯。她去过几回五月的房间,帝光毕业典礼的前一晚两人还办了睡衣派对,那时五月的睡脸就在离她不到十公分的地方,白净的脸蛋在她眼中比月光更亮,丰满的胸顺着呼吸扩张、收缩。田中惠轻轻握住棉被下五月柔软的手,好温暖。
这样就好,她不需要更多了。
她不敢开灯,慢慢走到床前,五月的状况比预期中好,她揭开毛巾,试探温度,重新换上新毛巾时,五月翻了个身,逼得她动作力求轻盈,悄悄下楼调制蜂蜜柠檬水。期间还目睹某人正捧着新发售的写真集,在别人家客厅恬不知耻地看起来,若不是五月仍在病中,这杯热烫的饮品就该藉口跌倒,朝他脑门砸下去才是。
三个小时後,桃井五月转醒。田中惠测完体温,让她自行擦汗,又监视她喝下足量温开水。
「惠好像妈妈喔。」五月咕嘟咕嘟喝完一大杯蜂蜜柠檬水,温热的液体烘暖了五脏六腑。
「晚饭想吃什麽?」收拾床头的药物空盒,五月的调侃她根本不以为意,粉色长发的少女眨眨眼,漾起笑。「病人也只能吃粥了吧。」
田中惠总共做了三份粥品。青峰那份是顺带的,因为五月提起青峰可能连午餐都没吃,用着可爱的笑脸央求她多煮点。
青峰本来做好了到外头觅食的心理准备,他的手艺比之五月也没好到哪去,至於田中惠那就更不是他关心的范围,因此面对用力放到眼前的陶瓷大碗,他差点反应不过来。「……给我的?」
「这屋里有第四个人吗?」
青峰决定不说话了,这女人就是个处处追踪他动线,等候发射的小型导弹。他埋头用餐,田中惠莫名没胃口,勉强吃了一碗,把锅里剩下的全留给发育期的少年。
饭後不久,五月家人来电,电话是青峰接的。他们六点到家。他拿开话筒,用嘴型朝她重复通话内容。
结束谈话,青峰开口:「你先回去,我留下来。」
「──嗯。」
(参拾贰)
五月父母果如预告准时抵达,五月母亲热情的很,塞给他两盒日式和菓子,还想留他吃晚饭。青峰摇摇头,说他吃过了,只上楼跟五月打好招呼就要返家。
「阿大……」
五月靠着枕头,声音软软的,青峰坐到她身边,自然地将额头贴上她的。
「啊──我还想说再没退就要用塞剂了呢。」这时他嘴里不忘损上几句,五月正欲反驳,却意识到青峰的唇近在咫尺,脑中浮现少女漫画里意外接吻的情节,僵得一动不动。
「蠢五月,那什麽丑脸。」青峰替她盖好被子,「我先走了,有事打给我。」
五月叫住他。「青峰,你可不可以去车站一趟?」
「哈?」
「惠十分钟前才走吧,我想应该还在等车。她新家比较偏僻,你送她回家,晚上那一带不安全。」
青峰可不认同会有人要袭击田中惠,加上她万事俱到的本事,谁先倒楣还不一定,但他也知晓这些猜测一说出口肯定会被五月骂。当然还有最重要的理由:由他去送,九成机率会被田中惠赶走。
五月发现他的不乐意,垂眸思索一阵又补充。
「其实惠她几乎不会在外头待到这个时间,这次是因为我……阿大,这件事你不要说出去,她以前被绑架过,从那之後,她根本没办法走夜路。」
青峰愣神数秒,随即大口叹气。
「这种事拜托早点说。」纵使他满面不情愿,但五月有信心,她的青梅竹马绝对不会丢下惠不管。
谁叫青峰大辉啊,从以前到现在,或许包括以後,都会是个拙於言辞、温柔的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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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恍神又好几个月没更新了。这一篇回到了惠三人身上,下一章会有满满的青峰喔。
虽然这篇文的进度肯定不会太美好,一个月写一篇约略就是极限,这是我不擅长的题材,写起来比过去辛苦不少,每次都怕写坏了。
感谢愿意收藏和留言的读者,作为2016年的第一次更新,往後也请多多指教,期待大家的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