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蕊走出屋檐下进到大雨之中,最後停在距离他一个伸手就能碰到位置。
「你怎麽会在这里?」雨滴不断从他额前那一绺绺的发丝落下。
「我说过了,我愿意和你一起拥抱黑暗。」向蕊也浑身湿透。
就算已经听过这句话了,但钟立禹的心依旧会配合着加速,他摇头。「你不该来找我的,你应该要跟张彦程在一起,不是我。」
一听到张彦程这个名字,向蕊的心就抽痛了一下。「是啊,应该要跟他在一起,我爱他,但我无法放下你、无法不在乎你,我又能怎麽办?」
她向前靠进一步,但他却向後退了一步。
「钟立禹,我对你的爱。」向蕊执起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胸口前,「已经被刻在这里,消也消不掉了。」
钟立禹一动也不动,感受着她的心跳与自己的心跳渐渐同步。
「你知道吗?每当我看着你的眼睛时,总是无法像看着别人一样轻易移开目光,终究成为了你眼睛深处那道光的俘虏。」
钟立禹的眼睛布满血丝,他已经无法去分辨她脸颊上的雨水还是泪水,只见她发着抖,但眼神中充满坚决。
他像是输了般垂下头,声音柔软到让人想流泪:「我想要保护你,没想到我的自以为最後却让我们都伤痕累累……」
「你保护了我,确确实实的,能被你这样深深的爱着,我真的真的很幸福。」向蕊的眼泪扑簌簌流下。
「向蕊……」钟立禹声音哽咽,看着她向自己不断靠近,接着轻轻拥着自己,双手环在他的腰间上。
「钟立禹,我爱你。」
钟立禹脸上闪过激动的神情,忍不住抬起手捧起她的脸颊,动作轻柔的拨开黏在她脸颊上的发丝。
向蕊看着那双承载着星空的美丽双眸,看见里头闪过了金黄色的耀眼光辉,然後他的脸越来越近,唇跟唇之间只剩下一个呼吸的距离。
钟立禹低下头,闭上眼吻上了她的唇。
向蕊的手抓紧了他的外套领子,也缓缓闭上双眼,回应着他的吻。
她是真的希望,从今以後,他别又独自一人站在巨大的星空下,用着有着深沉悲伤的眼神仰望漫天催灿的星星了。
虽然已经过了晚餐时间,但钟立禹坚持着一定要吃完晚餐才能走人,所以现在向蕊正坐在餐桌前,与同样也在等钟立禹准备晚餐的另外三个人看来看去,不对,还是应该说神?
其中一个是Justice,另外一个看起来跟钟立禹有几分神似的男人曾在向蕊的梦里出现过,剩下的一个是这三人之中看起来最无害的、长相清纯可爱的女生。
「请问,你也是神吗?」向蕊小声地问着,一方面又怕惹怒对方。
「我?」Agnes笑了几声,声音也跟外表看起来一样,柔柔软软的。「虽然我很想说是,但可惜我不是,我是故事中常会出现的小、天、使,Agnes。」
向蕊点点头,「好……」接着看向另外一头跟钟立禹长相神似的男人,问道:「你应该不是天使吧?」
Somnus的动作一如往常,气质中带了点慵懒,祂靠近向蕊,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抬起了向蕊的下巴,声音柔和到引起人的睡意:「当然不是,在下是睡神,死神Mors的孽生弟弟,Somnus。」
突然有个天外飞来的葡萄打中了Somnus的後脑勺,这让祂收回手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然後捡起掉在桌面上的葡萄丢进嘴里。「我不碰,不碰就是了。」
「Somnus,不要用你的咸猪手乱碰她,小心下次就不是葡萄了。」钟立禹一边煎着牛排一边说着。
Somnus举起双手示意投降,「是是是,我知道下次可能不是椰子就是榴槤。」
另一边的Justice动作优雅的轻啜着高脚杯中的红酒,「我说你们这对兄弟,别幼稚行吗?都几岁了?」
晚餐时间跟向蕊想像的不太一样,原本以为会很安静,但没想到却是闹哄哄的,Somnus和Agnes一搭一唱的聊着,Justice偶尔会打枪一下,钟立禹则是听着他们的对话时不时面露微笑,似乎被他们的谈话内容给逗乐。
晚餐进行到一半,Somnus突然放下刀叉,拿起白色的餐巾姿态优雅的擦了擦嘴角,接着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玻璃瓶。「Olivia……不对,向蕊,该说要庆祝什麽吗?啊!庆祝你跟我们Mors找回彼此,作为心意,这是我的礼物。」,说完,祂将那装有不明液体的小玻璃瓶地给了向蕊。
向蕊接下後,看向钟立禹,只见他朝自己点点头。
「这是什麽啊?」她好奇地问。
「亲爱的,是解药啊。」Somnus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
「祢说谁亲爱的?」一旁的钟立禹突然窜出声,声音充满威胁。
「没有啦没有!我是说、是说向蕊。你不要故意转移话题喔!」Somnus先是激动的解释,确认过没有任何水果飞来後,这才又继续说:「向蕊,记得你和Mors一起度过的最後一夜吗?祂对你喷了那瓶让你再也看不见祂的绿玫瑰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