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高挂,映照无波的湖面上。几个黑衣男人正蹲在草地,不断挑开草丛,找得入神。
「一点蛛丝马迹也不要放过」木质长椅上的黑衣男子旁观着,翘起腿。「我哥他快等不了了」说罢,会心一笑。
黑衣男人没有怠慢,默默找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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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语,把资料送去护士长那里。」
「欸,问一下这病人家属是否同意手术」
「央卿语,到203病房来,快」
全新的一天,央卿语却在重复着昨天的忙碌。当护士一直是她的梦想,尤其这是她母亲最爱的职业。
央卿语的母亲凌碧兰是医院院长,越伟大的人越薄命,凌碧兰因治疗疫症不慎感染身亡。
所以央卿语不惜一切,完成妈妈的遗愿,做了个护士。尽管每天多忙多累,她都心甘情愿。
「啊...已经十一点啦...不知道爸睡下了没」今天不冷,央卿语褪下白衣,走到医院前的巴士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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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经到达月光湖,下车的乘客...」巴士的广播响起。
央卿语拖着疲倦的身躯下车,呼吸湖畔新鲜空气。昨天,她在这里经历了恶梦啊。
今天的夜色很美,只是林中带雾,有点潮湿。央卿语望向湖面,那里倒影了皎洁的月亮。
但是这个湖却背负着一条命,凌碧兰的命。她母亲接受不了疾病的煎熬而轻生了。
昨天,这条河差点又要多背一条命。幸好,她及时发现拯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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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卿语走着走着,走到昨天那片草地。那里隐约看见有几个人。她皱眉,难道警察查案吗?可那些人根本没制服。
反正都要路过,看一眼吧,央卿语这样想。
近了,她才看清他们,他们在挖土?央卿语刚想再近点,倏地,一旁长椅上的人微侧头,似乎发现了她。
那身形,太像昨天央卿语救的男人了。原来这麽快康复了在找证据,她松口气,往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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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是谁」椅上男人警惕的问。
「不知道,应该是附近的居民。」黑衣人没有停下手上工作。
「这麽晚了一个女生安全吗?」男人听到後放下戒备,露出一丝担忧,「真的是,派个人去护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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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只有寥寥无几的路灯,央卿语平常也并不怕,她住在这二十多年,习惯了。
但是不知为何,今天湖风凉飕飕的,几盏路灯反常地灭掉。央卿语不禁感到一阵凉意从脚跟窜到头顶。
她翻出护士服赶紧套上,双手插进袋子。再拐角就到家了。就在此时,她听见一声哀嚎。央卿语顿时全身一震,这个声音对她来说太熟悉了。
「爸爸!」央卿语迈腿就跑,地上碎石无数,她不小心就摔倒了。央卿语不顾脚伤,站起身转弯拐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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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就在她家门前,为首的正拽着央卿语父亲的衣领。
「不!不要!」央卿语大喊制止,她看到抵在父亲额头上冰冷的手枪。她满脸狼狈的走过去,想从他们手里拉走父亲,「放开!把他放开!」
为首的人在面具底下冷笑一声,随即松开手,故作投降将双手举高,「我好怕喔...哈哈哈」他故意开玩笑,他的手下也叽叽哄笑起来。
「爸...你没事吧?」央卿语心疼的摸着父亲满是血的脸,「他们对你干了什麽?」她想起那声哀嚎。
父亲在她的提问下勉力睁开眼,视线移往左手。央卿语顺着他的视线看下去,鲜血从不知哪里淌下来,在石泥地上汇成小血洼。
央卿语瞬间瞪大圆杏的眸,唇色渐白,眼神不可置信。
父亲的左手,与他的身体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