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词派人了密探去那河畔搜查线索,也将易宸宇身旁服侍的所有宫女太监嬷嬷等给叫来问话,却仅有一丝的收获。虽是苦恼,但易安词仍是日夜的思索这件事,无非是为了想要给白汐姌母子讨个公道。
而现在掌管後宫大权的李宓筠也是收到易安词的命令要严查此事。但在毫无头绪之下,她也只能让人去搜了个嫔妃的宫找寻是否有可疑的物品,而接连几天的调查,他们才盘出了三个嫌疑人-语嫔ˋ雪贵人及陈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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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羽蔷实在委屈极了,自己毫不容易升了一阶,这谋害皇子的脏水又泼到她身上了,她一个小小的才人,哪有能力干这种大事!也不知那奴才是哪只眼看到她夜晚鬼鬼祟祟的往河畔走,真想把那个小太监给碎屍万段!陈羽蔷虽心里头这麽想,但显露出来的事紧张与害怕,毕竟她跪在皇上和那高位妃嫔面前啊。
「你们三个,刚刚那人证也听过了,物证也看过了,现下你们就好好说说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吧」
李宓筠开了口,口气仍是温和的,毕竟说不准这三位都不是凶手,仍是需要细细观察的。慕诺语看了眼一同跪着的那两人,便率先说道
「皇上及众位娘娘,嫔妾是无辜的。那刀可是为了雕刻佛像给太后娘娘的,怎会说成是凶刀呢?诸位若不信,那敢请皇上派人问问太后娘娘可否这件事,好给嫔妾一个清白」
易安词静静凝视着慕诺语的面色,而慕诺语丝毫没有闪避的直直望向易安词。良久,易安词才点了点头,让小韦子去永寿宫问了话,片刻小韦子回到宫来覆命,道太后娘娘说慕诺语这话属实,便让慕诺语起了身赐了座,洗脱了慕诺语的清白。
「那便换雪贵人说说吧!」
颜晨璃淡淡地开口说道,这个同为姑母引荐入宫的,其心思跟手段自是不能小看,这件事五成是姜寻雪所做的。姜寻雪眼神看不出任何慌张,不疾不徐的解释道
「嫔妾那晚无法入眠,便自个儿到御花园散散心,因此嫔妾的宫女未看到嫔妾也是理所当然的。啊,当时嫔妾还有遇到陈才人呢,但嫔妾向她搭话她都不应,自顾自走了,手中好像拿了什麽似的,或许该让她给解释解释」
闻姜寻雪又把风向导到她那了,陈羽蔷忿忿地瞪了姜寻雪一眼,便赶紧开口解释,免得落下一个这麽大的罪名
「妾身有件事要与皇上和诸位娘娘说!其实妾身自小有个病症,就是夜晚入眠後会不自觉的起身四处游荡,但马上就会清醒,因此走不远的!当时妾身清醒时是在妾身宫殿门口,妾身发誓没有踏足御花园,自然也不会遇到雪贵人,但妾身却听见宫殿外有几个人的谈话声,妾身躲在墙角偷听,听见了那几个人说要到河畔会合,说不准就是害二皇子的凶手!」
陈羽蔷说的义正严词,丝毫不像是编出来的谎话,让众人都偏向於陈羽蔷,便把怀疑导向了姜寻雪的身上。姜寻雪有些心虚的别开了陈羽蔷的眼神,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将情势挽回。
「皇上,外头有个小宫女说要来请罪,是否将她带进殿?」
正当一片寂静时,小韦子悄声向易安词问道。易安词轻点头,小韦子挥了挥手便让太监将那个小宫女给带进来。一见小宫女,姜寻雪的表情僵住了,她明明记得让人将她给封口了,怎麽现在还活着?
「奴婢参见皇上及诸位娘娘,奴婢是来此述说奴婢的罪的-奴婢便是谋害二皇子的帮凶。」
她说得极为冷静,似是这是件平凡无奇事般。闻此白汐姌颤抖着身躯,狠狠的瞪着那个小宫女。小宫女淡淡地瞥了白汐姌一眼,接着将目光移向了姜寻雪那
「主谋者,便是雪贵人小主。她以奴婢的家人胁迫,并於事成後派人追杀奴婢,奴婢侥幸躲过,因而决定来此述说这事,免得凶手逍遥法外」
语毕,她起身朝易安词等人福了一礼,以众人料想不到的速度朝柱子那撞了过去,当场血溅於地,一条人命就这麽殒落。易安词让人将其屍身及血迹收拾收拾,转头直望姜寻雪-她的脸色不知何时就变得极惨白,无力地瘫软於地,没有想要辩解的样子。易安词轻叹了口气,让人先将姜寻雪给押至大牢,便将众嫔妃遣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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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似乎懂得为何您要救那个小宫女了」
随侍於旁的大宫女说道。那人淡淡勾起了微笑,似乎这一切都如她所料般,进行的极为顺利。
除去了姜寻雪,下一个该换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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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太后求情,易安词本是想把姜寻雪给五马分屍的,最终只决定用了绞刑,留个全屍。
面临死亡时刻,姜寻雪似乎看到当初那美好的日子-与仰慕的公子一同在花丛追逐着蝶,无忧无虑的奔跑,全神贯注於那美丽的蝶儿。
似乎,她看见那粉蝶停於她的手,美丽又迷幻。
痛-仅此片刻,眼前便是一片全黑。
她的一生便结束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