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後,我们开始有了更多的交集,我们会约在社办里一起吃饭,就像办餐会那样。例如说她大前天做了咸蛋苦瓜,前天做了凉拌木耳,昨天做了客家小炒。虽然我不太会煮菜,但我擅长甜点,所以我也很常做甜点带去给她。
有次我带了提拉米苏过去,她打开後却没有很高兴的样子。我问怎麽回事,可她却没有给予回答。只是默默地吃了一口提拉米苏,就说她吃不下了。如此沉默寡言的模样,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突然开口说:「我比较喜欢吃柠檬塔,学长你下次做柠檬塔给我好吗?」我回答道:『好,下次做柠檬塔给你。』「我还想吃舒芙蕾,你会做吗?」『好,我会』「我还想吃布朗尼」『好,我都做给你吃』讲完之後她便慢慢地展开笑颜,我僵硬的肢体顿时放松了下来。幸好,幸好她并没有很不开心。
我们变得越来越好,越来越好。好到连宥娜跟K都认识了她,好到从原本的三人聚,变成了四人行。有次聚餐结束後,送维薇回家的路上她问我是不是喜欢着宥娜,被识破的当下只有慌乱的神色、无处安放的双手。她说:「我看出来了,你喜欢娜娜姐对不对?你的双眼没有离开过她」「我都察觉到了,你认为Kevin会察觉不到吗?」
我以为我隐藏着,便能不被发现。
忽然想到曾看过的那部电影《赎罪》里有那麽一句话:
「Oftentimeswhatblindsusfromthetrutharenotthelies,butourownego.
很多时候蒙蔽我们双眼的不是假象,而是自己的执念。」
我还没放下,喜欢那麽久的心情也不是说放就放。但我相信会有那麽一天,我的感情不再如此庸俗,不会追寻不属於我的目光,只把心全然交托给我很爱她,她也相对爱我的人。
时间会给予属於我最好的一切。
新的学期开始,也意味着实习生活的到来,我顺利的应徵上一间专接企业设计的工作室,当助理,虽然规模没有很大,但很多企业都会找他们来设计图稿,算是业界口耳相传,口碑甚好的一间。开始实习的时候,我已经鲜少去学校,也很少机会跟维薇碰面。四人相聚时间越来越少,即便我们经常在群组上乱聊,我想着应该是时候约大家出来吃顿饭了。正当要拿起手机时,萤幕却亮了起来,通知栏显示是Kevin传的讯息,问我这星期五下班後要不要吃个饭。也真是稀奇,平常不常主动传讯息给我的他,今日却突然询问我要不要一起吃个饭、小酌一杯。该不会他们要结婚了?不是吧这麽快的吗…回传完讯息的我,独自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自言自语着,幸好公司没半个人,不然我大概会被笑吧。
下班後的我进了便利商店买了瓶朝日。自从开始实习後因为家里距离公司太过遥远,便搬出家里,选了间离公司,也离学校较近的套房居住。每当接到特别难搞的案件时,我就会在下班後买瓶朝日回家。打开啤酒时那个发出来的气泡声,听起来格外疗癒,就像洗清了整日的疲惫。
想起前几天有位客户得知我是实习生,他对我说句「原来是实习生啊?辛苦了,加油。」
其实也不是多麽的辛苦,只是一名小小的助理,但却因为他的那句话,所累积下来的倦怠感、对於机车上司的些许排斥,就这麽在瞬间消失无踪,心里有种奇痒无比、难以言喻的感受,虽无法正确说清那是什麽感觉,但我想那应该就是感动吧?有人理解的心情,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