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nico唱見同人 — 〈壞狗狗〉

【甘党/伊东天月】

经过三关面试,最後留下的只有两个人,手上的资料经过来回的翻阅,被捏住的一角几乎印上了他的掌纹。怎麽他记得当初秘书告诉他,光是履历表就整理到清晨?面试的家伙是谁呀,居然刷到剩两个人……

「哈,优秀!给面试官加薪!」

天月把那两份原本整齐的履历表摔在桌上时,秘书预设他的情绪是发火,结果被这麽一吼吓了一大跳,手上抱的资料差点就撒了满地。

「本部长,您不能这样说加薪就加薪吧,您得给我个理由,我才能跟董事们商讨……」

「行行行,反正交给你啦,我去会会新人。」

天月拎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一甩披在身上,还没等秘书反应过来,就连背影都看不见了,被雾面的玻璃门糊得只剩小小的灰色色块。他真不知道自己的职称究竟是秘书、保母,还是本部长了。重重的叹了口气,不知道这位本部长能不能把工作方面的技能点分配一些给生活自理?

伊东歌词太郎初来乍到,与另一个同期新人在等候室乾坐着,手指焦虑地在膝上敲打,他微微垂眼,目光小偷似的打量四周。虽说是同时应徵上的,但身旁这人怎麽看都比他小上许多,是大学刚毕业就来应徵的?真是了不起呀,不仅年轻,长的也挺帅的,反观自己……伊东歌词太郎苦笑着,眼神不禁黯淡了些。

「呃,您好,我是まふまふ,请多多指教。」

兴许是室内气氛太尴尬,まふまふ率先起身向伊东歌词太郎打了招呼,他缓缓抬起头,脸上笑着,眼底却毫无生气,まふまふ愣了愣,仍伸出手与他相握。

「你好呀,我是伊东歌词太郎,也请多关照。」

这年轻人笑起来真温暖呀,手握起来也嫩嫩的……不行,自己也得朝气些,这才第一天上班呢!做了几个深呼吸,伊东歌词太郎试着忽略心底的不安,把情绪整理过後,感觉轻松了许多。

两人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まふまふ起初觉得伊东歌词太郎看起来比他这个社会新鲜人更紧张,开口了才发现,原来是个非常温柔的人,这样聊天也比方才各自待着的时候活泼多了。他庆幸自己有先开口搭话,不然大概会误以为伊东歌词太郎是个不好相处的人。正要聊到伊东歌词太郎多次碰壁的求职经验时,等候室的门被推了开,一颗笑盈盈的脑袋探了进来。

「两位好,我是人事部部长,先带你们简单认识环境。」

天月走了好几圈,正疑惑怎麽没看到新人,才想起这层楼只有秘书室还有他跟各部长的办公室。掩饰般的轻咳了声,目不斜视地往电梯走去,假装余光没有扫到营业部部长满脸的不解。

「唷,人事!这两位是新人吧。」

天月感觉自己运气特别好,电梯门一开,便看见了从转角走来的人事部部长跟两个新面孔。都挺高挑,长得也养眼,比较高的那位挺文静的,看起来是个非常标准的日本男性,怎麽欺压都会微笑地说遵命的那种……配给他一个刁钻的上司好了,刁钻通常追求完美,追求完美的人就需要一个任劳任怨、又可以把交代的事全做好的下属。

另一位嘛,就是个社会新鲜人。对职场的热情像光环似的在他身周发散,活力的笑容、因好奇而四处打量的视线……嗯,搭档最好是生无可恋的人,让新人对生命以及工作的朝气拯救一下职场老屁股。新鲜人基本上都是待琢磨的原石,好好栽培都能成材。

「本部长,我有名字的,可以别叫我人事吗。」

他举起挂在胸前的证件晃了晃,苦笑道,希望新来的不会被奇怪的本部长吓到才好。

「好好好,人事,我告诉你──也顺道告诉两位,脑袋是拿来谈生意用的,不重要的都是垃圾,不需要浪费记忆体,明白吗?」

天月露出友善的前辈式笑容,拍了拍两个新人的肩,说完这句话後也没打算得到任何回应,以摩西开红海的姿态从他们中间穿过,笔直向前,走进转角的茶水间。

……好的,本部长认为大家的名字都不重要。人事部部长喉头一涩,又突然想起本部长秘书也从未被唤过名,都是被秘书、秘书的叫,不知为何心里好像稍稍平衡了些。

「那是我们的本部长,基本上你们不太有机会见到他,不过现在刚好遇见了,也顺便记得吧,以後在公司遇到一定要打招呼。」对於这段小插曲他没有过多解释,尽责地继续介绍。往前又走了几步,对本部长一席话还是耿耿於怀,他转头再补充:「然後,最好还是记一下大家的名字喔,公司里每个人都是非常重要的。」

每次公司有新人,本部长总爱这样神来一笔,美其名是身为本部长,要看过公司里每张脸,实际上为了什麽他还真不知道,但总觉得不会这麽单纯。总比上回在厕所相见欢好,那次进了八个新人,实习一周结束只剩三个。他不得不猜想委婉辞职的那五位,原因其实是被奇葩本部长吓到。

在茶水间里等咖啡的天月倒是从没想过自己在下属的眼里有多不按牌理出牌。

「秘书,我回来了,帮你带了杯咖啡!」

「本部长您这次去了挺久呢。」

秘书抬眼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半小时,看新人这种事通常不都五分钟结束吗?他接着望向被端到眼前的咖啡,不确定该不该再垂死挣扎地提醒上司,他心脏不好,喝咖啡会心悸。

这句哀怨攀到嘴角直接化为长长一声叹息。

「叹气老得快喔,我还需要你呢。」

天月真诚关心的表情让他太阳穴一跳一跳的,也不想想是谁害的,让他工作量大、压力也大啊!

「本部长,捷克的客户……」

「嗯?我看看喔。这个案子等十月再推啦,不急。捷克的客户叫那个谁、呃,那个小个子的?她七年前二月底的时候处理过差不多的状况,那次是美国的单子出错,转给她就好了。」

天月只瞧了他的萤幕一眼,就一眼,居然这麽快就得出了解决办法。秘书不知道该感慨本部长的能力,还是怨叹本部长的懒散……全给他判断的话,他一周的工作量,本部长两天就够了吧。

「您是说96猫吗?」

记得外貌、多年前出错的单子是何时,为什麽不顺便记一下各部门人才的名字呢。

「呀,忘记了,反正就是小个子的那位。」

随意地摆摆手,天月将自己摔上旋转椅,转了半圈後背对他,就没再理会他了。看本部长一个霸气地趴睡,秘书也没胆开口,求本部长善加利用自己仅有的能力帮他速判,罢了,秘书没人权。几乎是习惯性地叹了口气。

「说几次叹气会老!」

闻声,趴着那人突然直起身大喊,吓得秘书正在打字的双手一抖,晃到了电脑;电脑碰上咖啡杯,溅了几滴在新人履历上。秘书连忙拿起履历,打算确认重要资讯有没有泼上脏污──完了,身分证号码糊了两个,而新人的保险事宜今天要完成,他举起履历,透光看仍然看不见原本的数字。一个深呼吸,秘书拿起电话打算拨分机给人事部,分机号码还没按完,就被天月按了挂断键。

「本部长,您不帮忙我就算了,能不能别──」

「五跟二。」

见秘书没反应过来,天月笑着点了点那份脏了的履历:「那两个数字呀。」

语毕,他又躺回自己的办公椅,这回把脚翘上了桌。

「人事部吗?这里是秘书,想跟您请教下今天进来的其中一位新人的身分证号码。啊,是的,这边出了点意外……好的,名字是伊东歌词太郎。」

本部长再怎麽厉害,也不可能记得新人的身分证号,毕竟只是来回审视,并没有特别去记啊。电话那头查询的同时,他翻了翻抽屉,找出修正液跟黑笔,先将脏污处涂白。接着人事部念出一串数字,秘书笔尖跟着对方一个一个往後……然後在乾了的修正液上,写下端正的五跟二。

「本、本部长,您是怎麽──」

「就算是不重要的资讯,我还是会意思意思记个两天的。」

天月笑了笑,似乎这并没有什麽了不起,他甚至打了个呵欠,交叠枕在脑後的手伸了个懒腰。

碰。

在秘书心里威武不到十秒的本部长天月失去重心摔在了地上。

「高的新人,等等三点有场会议,」天月散步到伊东歌词太郎的座位旁,乔了乔领带,看对方仍然是一贯温润的笑意,他啧了声,就不相信自己没办法把他惹出不同面貌:「泡八杯茶来吧。」

「好的,本部长。」

进公司一阵子了,也完美的处理过一些棘手的案子,他原先以为是通知他去开会的,结果居然叫他泡茶啊……好吧,他相信本部长做事都是有理由的。他礼貌的回以微笑,眼底一抹失落稍纵即逝。

目送伊东歌词太郎的背影,天月除了无趣,没有其他感想,逗弄认真又有能力的下属根本是人生一大乐事,但他能不能稍微像个人类呢?不生气、不难过吗?听话是好事,要他提建议倒也说得出见解,但这任劳任怨也太夸张了吧。拥有这麽完美的下属,天月却一点也不开心。他的秘书也是这种能力,只是秘书会无奈、会生气,相比之下,伊东歌词太郎倒像个机器人。

没问题的,这才几个月呢,他就不相信自己这麽针对伊东歌词太郎,对方能一直毫无反应。自己幻想了脾气好的下属想生气、却又不敢生气的模样,天月忍不住小小声说了句好可爱呀,忽然感觉现在的挫败跟本不算什麽,哼着小曲往会议室走去了。

「你都不生气的吗?也进公司几年了,本部长还是叫你泡茶泡茶的……」

比起生气,伊东歌词太郎更怀疑是另一种心情呢。一般人被上司针对,应该会不高兴吧,他也不确定是骨子里奴性泛滥,抑或另一种相反的人格特质,总之他不仅没有任何反感,甚至还觉得天月每次闹他後失败的模样非常的……有趣。实际上,伊东歌词太郎认为「可爱」更加合适,但毕竟是上司啊,他可不能无礼。

拉了拉茶包,伊东歌词太郎盯着渐渐染深的茶水出神,没打算转向自己的部长,嘴角依然是同样弧度的笑意:「除了多次请我泡茶以外,本部长对待我并无丝毫特别。」

他与任何一名员工一样,会收到会议通知、会接到独立案子,跟所有人都一样。他相信没有人会多想什麽,没有人会发现他对本部长多余的想法,因为他的情绪总是好好的收在绅士的外表下。

「可是本部长记得你的名字呢,我认识他十多年了,他可是连我的名字都──」

「哈哈,你想多了,部长。」伊东歌词太郎大力推开门,稍大的声响打断了部长的臆测,他侧着身,让即将露馅的念想赶紧沿着门缝出去,语速比平时温文的声线更为急促:「并无丝毫特别之处。」

语毕,大步大步的走向本部长办公室。伊东歌词太郎没注意到,他似乎慌了。

当晚尾牙,伊东歌词太郎喝的酒比平时还多,同桌的まふまふ多少注意到了他的异样,抬手覆上又要一饮而尽的酒杯,伊东歌词太郎朝他笑了笑,似是要他放心,见状,まふまふ也不好再多说什麽。

远方的天月看着就不乐意了。

呀,这小子,平常总跟他恭恭敬敬的「是,本部长」、「好的,本部长」,他还以为他对谁都这般礼貌疏离呢,差点就想放弃攻略──不,才不是攻略,逗弄。他差点要放弃闹他了呢,没想到跟同事感情是如此好?恨恨地捏着酒杯,天月兀自起身,被秘书轻拉住袖口:「本部长,还不是巡桌的时候?」

「没关系,你们慢慢吃。」

呃。秘书下一句话哽在喉头,看着本部长笔直的走向新人那桌,便轻咳了声,无奈地转正身子,面对一众部长与各秘书满是笑意的眼神。

「怎麽本部长对那新人还没腻呀?」

「再闹也不会有结果吧,我看伊东那小子是不可能生气的。」

秘书听这些部长显而易见的帮天月的擅自离席找台阶下,不禁有些感动,太多人都以为本部长是个不务正业的花瓶,只有他们这些本部长身周的人明白本部长的能力……不过也因此更觉得天月不务正业就是了。拜托把才能用在对的地方啊。

天月笑盈盈地走到伊东歌词太郎的背後,双手各搭上了两个新人的肩,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後动静的まふまふ明显吓到了,伊东歌词太郎则是加深了笑、向身後那人投去一个复杂的眼神。彷若掠食者的眼神。天月感觉寒毛都竖起来了,想确认下是不是错觉,对方却早已把头转了回去。

「你们这桌是整间公司里最菜的吧,来,告诉本部长我,有没有什麽疑惑,或是觉得制度需要改善的?」没打算等他们应,一向自说自话的天月环视一桌被吓傻的表情,最後看见依然云淡风轻的伊东歌词太郎,耐着不满又继续说:「这两位呀,是最新的员工对吧?但是他们的能力搞不好比你们还出色喔。特别是伊东,除了工作以外,泡茶的功夫也很厉害的唷。」天月将重心稍微倾向伊东歌词太郎,附在他的耳边:「嗯……不知道泡我的能力是如何呢?」

他慢慢直起身,看着他也慢慢的侧过头来,远先以为会是被流氓调戏的羞愤纯情样,结果伊东歌词太郎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加深了单边唇角上扬的弧度……流氓调戏这戏码没错,但角色好像哪里不对啊?他、他玩笑开过头了吗?试探得太过明显了吗?他慌乱地眨眨眼,乾笑几声,一如往常的不打算得到答案。

「我、我先回去了呀,等等抽奖,祝各位好运!」

他踉踉跄跄的回到自己那桌,右掌安抚似的按在胸口,心跳却没有慢下来的趋势。仰首,一口气乾掉了一杯酒,天月感觉脸过分发烫着,不耐烦的啧了声,他打算将原因归咎於酒。但他知道根本不是那回事。

「您早该评估好那样说的风险了。毕竟风险评估是您的专长、不是吗?」

天月只迷迷糊糊记得,尾牙结束後,他走回办公室拿包包,然後有个人跟着进来,还带上了门。他原先以为是秘书,正要调侃几句精明的小秘书怎像他那麽健忘,却在漆黑中被揪住衣领,脚步不稳的被推到半坐在办公桌缘,接着居然被摁住後脑,他感觉自己被强灌了一杯满溢着酒气的吻。

他醉了,只得错愕的瞪大眼,天月试着反抗,握着没什麽气力的拳捶向越来越贴近的胸膛,却像极了欲迎还拒;那人根本是依着本能在啃咬,在不知道对方是谁的情况下,如此美好煽情的吻就越是令他反胃。在决心咬住对方过分活跃的舌时,这吻就结束了。然後是没头没尾的、带着粗喘和少许气急败坏的那句话。

「评估?」

他想狠力推开压迫感十足的高大男人,把怒气顺便发泄发泄──他气自己的失态、更气这片漆黑,他好想看伊东歌词太郎刚刚的表情呀!但在酒精与亲吻的摧残过後,他的手只是搭在了他的胸口。都囔着重复伊东歌词太郎的话语,这关键字在记忆里没搜到什麽结果。

唔,是秘书上次问他的那个企划吗?他交给伊东的那个企划?风险评估是他亲自做的吧、他记得,没什麽问题呀?

啧了声,伊东歌词太郎用手将垂落的浏海随意的向上梳,他倒不介意再给他一点提示:「您方才尾牙说了什麽您还记得吗?」

……糟糕。天月这一想起来,感觉酒都醒了大半。的确逼出伊东歌词太郎其它情绪让他挺有成就感,但身为商界老鸟,他直觉对方并不是好对付的角色,大丈夫能屈能伸,他、他现在屈,可不是因为害怕!绝对不是!

「啊,头好痛,我喝得真醉呢、哈哈……」

伊东歌词太郎不确定这股油然而生的烦躁是因为天月装傻逃避的态度,抑或是自己始终难以定义的情感,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再次吻上去了,比上回更加急躁、渴求──他想要这双手只抚摸自己的发,他想要这对唇只说他想听的话语,他想要这双眼里只映出他的身影。右手虚扶天月脸颊,拇指轻轻摩娑着,左手隔着西装裤由小腿滑向大腿根部,抱起对方,让他整个人坐上办公桌;黑暗中两种音调的喘息意外契合。

「本部长,」经过两次激吻而过分磁性的嗓音直接亲在他的耳边,天月一个哆嗦,感觉伊东歌词太郎的双手贴在自己臀部两侧,将他又拉近了一些:「要、或者是不要,请您尽快决定。不然,就剩下要、以及非常想要了喔?」

天月不晓得是死到临头胆子大起来了还是如何,他轻笑出声,没开灯也没将窗帘拉开的办公室很黑,虽然他看不见醉酒的伊东歌词太郎,但对方也看不清他现在诱人的眉眼;他依着轮廓环上了伊东歌词太郎的颈子:「真是,当初以为你是忠犬,没想到我会有看错人的一天。唉,我的一世英名呀……你这坏狗狗?」

语尾上扬,带着几分挑逗的意味,天月将脸凑了过去,鼻尖蹭着伊东歌词太郎,他不禁觉得有些好笑,看这情势,谁比较像狗狗?

「那,您的回答呢?」

他温柔的一吻落在他头顶,一手抵着他尾椎、另一手威胁似的握住了皮带,食指尖已经探入了皮带环的空隙,一声令下就能解开这束缚。

「……」

「听不见呢,本部长。」

「……给我。」

一如往常命令的口吻,比起平时的语气更添了几分严肃,不愿气势输人的天月将手收紧,接着,甚至低头轻咬着他的喉结;向来听话的伊东歌词太郎则单手托起他的身子褪去了碍事的布料,等着幼犬似的天月松口,便是蜻蜓点水的一吻落在他唇角:「好的,本部长。」

「伊东啊,我觉得本部长欺压你的状况越来越严重了,你都不生气吗?」

平常喊人来泡茶也就罢了,这会儿还被吩咐来整理天月桌上凌乱的资料,趁着天月离席去厕所,秘书悄声问道。

谁欺压谁呢!他躲在门边偷听,气得牙痒痒、但又好奇伊东歌词太郎会怎麽答,只好选择按兵不动。

「怎麽会呢,我在职场上尽我的本分,不带私人情绪的处理好被交代的事项,事实上,本部长给我那麽多工作,也是相信我的能力吧。」

他当然不带私人情绪,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在他身上了吧……还有,那个「能力」,天月隔着门也听得出他刻意咬牙加重了语气,他的秘书居然听不出来、甚至称赞这麽官腔的答案叫温柔体贴!骗谁呢这,他光听到他的声音就腰疼!

「好了好了,伊东你先回去处理你的事吧,做不完的话今晚记得加班啊。」

推门进去办公室,故作威严的咳了两声,顺便瞪了一眼自家的白眼狼秘书,天月挥挥手让伊东歌词太郎快点离开。

伊东歌词太郎礼貌的向秘书点头示意,与天月擦身时,轻声问:「加班的话,本部长会陪我吗?」

「那看你要干活到几点了。」

「本部长要陪我的话,干整晚都不是问题。」

等、等等,刚刚那是荤话吗?那个好听话、好贴心的伊东歌词太郎?嗯?天月被吓的一时说不出话,张着嘴,作了几个嘴型仍找不到适合出口的字句,目送伊东歌词太郎得意的背影,直到门缓缓阖上,才咀嚼完双关意味浓厚的那句话、也想到了能够回应的话,但对方早就走远。天月叹了口气,无奈的望向埋头敲着键盘的秘书。

「秘书,你连续加班几天了?」

闻言,他讶异的抬起头,本部长怎麽懂得关心他了?

「别那眼神看我!真是的,我亏待过你吗?」

「……没。回您的话,四天了,本部长。」

「好,那你今天准时打卡下班,剩下的我处理。」

秘书的眼神由讶异转为惊愕,然後是感动的要哭出来的模样。天月突然良心痛了一下。的确,在伊东歌词太郎出现以前,都是秘书在承受他的恶趣味,可是他收敛很多了吧?现在压着他的应该只有工作才对呀?不过身为秘书,责任好像本来就应该只有工作才对。

表定下班时间大约一小时後,大楼才逐渐冷清起来,天月从管理端关掉了几层没人的总电源後,直接用广播叫伊东歌词太郎到他办公室工作,这样的话就能再省一层楼的电,他真是环保又省钱的优秀本部长呢。

从监视器看伊东歌词太郎抱了一小叠文件还有自己的公事包走进电梯,他才关闭那层的总电源;然後自己这层的电梯门打开,他再看着对方走出来,走到他的办公室,轻敲了两下,便推开了门。天月把秘书的笔电开机,还帮对方拉开了椅子,一副要讨论公事的样子。

认真的吗?伊东歌词太郎自己份内的事都做完了,而他下午来帮忙时也顺道问了秘书,最近都没有急件。嗯,所以,稍微放松一下也无妨吧。

「你来啦!我想问你,上次营业部问你的那个企划,你──等等,干什麽关灯!省电也不是这样省的好吗?喂、喂!」

「……」

「呀,真是,打了卡下班就不认人了吗?」

天月揉了揉刚才猛的抱住他、现在埋在他胸前的脑袋,还真有种伊东歌词太郎是什麽大型犬的错觉。

伊东歌词太郎从鼻腔长长的嗯了声,在上司较他娇小却温暖的怀抱里蹭了蹭,语调带点性感的慵懒:「下了班,你就不是本部长了,只是天月,」他抬起下巴,张口咬住了天月的耳垂:「您上上个月、尾牙那天是这麽说的,对吧。」

「你、你咬我!」

就年龄而言,伊东歌词太郎比他年长,但身为上司,天月仍无法习惯突然强势起来的下属,跟平常那个温顺绅士的家伙也差太多了,只是披着同一副皮囊而已吧。他突然有些反应不过来,像那天一样,全黑的他的办公室,但这回并非酒精朦胧他的五感,而是胸前紧紧抱着自己撒娇的人,散发出比酒精更令人沉沦的气味。他好像快陷进去了……不,他已经陷进去了吧。下意识抗拒的、轻轻拍打对方的手最後停在他肩头,收成拳抓皱了衬衫,天月垂下头抵在他颈侧;伊东歌词太郎轻笑了声,喉结微震,引起电流般的麻痒酥软了尾椎,天月耳边是闷闷的他的声音,还有自己的心跳。

刚开始他还挺努力维持自己的上司风范,但不知从何时开始,主导的人早就不是他了。又或者,他自以为的主导,都只是伊东歌词太郎在陪他玩耍呢?天月闹脾气似的从鼻子哼了哼,不知不觉将心里所想呢喃出声:「你这人怎麽能这样呢,老是欺负我……有没有道德。」

「没办法呀,我可是坏狗狗。」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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