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兮缭绕,古杉木芬芳。
殿阔饰辉煌,如昊天庭兮。
“殿下!此时出使齐国与之联姻是否有些急躁?况且燕国也与齐提出和亲。恐怕处理的不好,会间接得罪两国君主的!”
赵国朝堂上,主和派为首的是年不过三十的赵相国,并且加封穆侯的沈珞。此刻,上书了任监国的四王子,江侯赵朔。
“沈相国,这话可就不对了!和亲只是表面上的联盟,到头来人皆是为利益所限。四殿下所希望的,是以合理的理由与齐宣战啊!”
一脸奸邪笑容的大司马领平东将军昭武,俨然将沈珞的话不放在心上似的在内心嘲笑。
“昭将军,本相国可不知此为殿下所希冀之事,而且昨日议事也未曾听到殿下提过!将军难不成会读心不成?”
正当昭武气急了的欲向沈珞再开冲突,不料却被一声音给震慑,令他瞬间肃静了许多。
赵朔轻轻的将佩剑收起,徒留下柱上一深深的抽剑剑痕。
“昭爱卿,这是吾昨日与你及些许大臣所裁定的事。当时沈卿不在,不晓得是正常的。好了,此事无需再有异议。没别的事就退朝吧!”
“殿下!沈某还有一……”
只见赵朔神色凝重,怀着怒意的表情若有若无的浮现。
“沈卿,退朝!”
听着传递退朝讯息的太监以声诵出“退朝。”二字,令沈珞有些心烦意乱。他不知为何朝廷会内斗的存在,亦不清楚自己意外的成为了其中一方的领袖,更是对於监国的四王子有着说不上的奇怪感觉。
江侯府中,窗扉紧掩、大门深锁。似是不让人进去的样子。
“足下不是承诺,若没成功将璃姬劫走以利引起唐齐相争,便提头来见。此刻倒是好,非但没成功,反而让唐王亲自派公主出使齐国,更加巩固联盟!试问汝,该当何罪!”
以剑指人的昭武,一字一句,咄咄逼人。
“罢了,昭武。魏右使虽然没将殿下的事情做好,却也带来了大功啊!”
说话之人是担任整个赵国的行政首长,令尹-子斯。与昭武一样,作为赵朔的左膀右臂。有着不可撼动及令人慑服的权威。
“他搞砸了事,哪来的大功之说?”
子斯微微笑道:“纵使挑起唐齐纷争失败,却是意外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
话毕,望向位於席上静静养神闭目的赵朔。刹那间,将腰上佩剑迅速拔出又抽回,鞘中已多了薄薄一层鲜红血液,并且带了些许的懊悔和不甘进入了剑鞘内。
一幕幕的事情在昭武眼前流畅结束,让他有些不懂。只能呆呆的看向赵朔,再不解的凝望子斯,盼着能得到解答。
却见赵朔睁开了眼缓缓的说:“吾,无需不能之臣。留他於今时已是开恩。”
子斯作揖道:“殿下英明!魏右使得到了一段消息,相当可靠,是与五神器有关联的。”
话毕,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折子,恭敬的承予赵朔。
接过手的赵朔,将折子的内容大抵扫过一次。却仍不放手,不断反覆熟读、熟记。他的眼神越见锋利,他身子渐渐站起,表情的凶狠阴辣令昭武略感畏惧。然而一旁的子斯却仍不改神情,泰然自若的望向眼前。
阅罢。他阖上折子,面容中携上一丝丝似有似无的奸邪之笑道:“让和亲队伍遣返,且令宓公主不必和亲。”
昭武有些的不明白,急忙说道:“这...”
“还有,昭将军速速集结军队於舒关!大战,要来临了!”
“舒关...那不是陈国吗?殿下莫非是要在下攻克陈国?”
“不止攻克,我还要你拿到这个东西。”话一说完,随即摊出折子,指向了一处。
「曦君单弦琴,陈国上古至宝。奏琴人的心境会依弹琴的瞬间反映出来。具有横扫千军的威力,亦有柔似水波澜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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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妍,你那镯子为何总一直系於手上?看起来也不是跟你很搭...”
“你也这麽觉得?”她像是与李存有了些许相同观点,随即又转而沉默道:“但这好歹也是我母亲最後留给我的物品...不带在手上的话,总觉得就没有真实感啊!哈哈哈!”
“抱歉慕妍,我不是有意提起的...”
“没事,如果我不说你就不会知道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所以不用道歉的。”
她瞧了瞧李存的神色,分析道:“是不是有什麽心事?不会又是跟萧弗有关联吧...”
自从李存对羽妡说了内心话後,基本上鲜少和离愉有单独的对话,有的话也只不过是一些可有可无的嘘寒问暖。她不自觉的对离愉有些的恐惧,怕少接近他一分就会心神不宁;多接近他一分又会让内心的情感给表露无遗。
李存纠结的心在脑中不停地打转,她真不晓得应当如何是好。
“我想,还是去表明心意好了。就算结局是失败的,我也不会後悔的。”
听到李存的决定,羽妡意外的有些扭捏,内心五味杂陈,“还是在考虑一下吧...毕竟太仓促也不好。”
“是吗?我觉得真心相待也挺好的啊!毕竟现在与他的距离是如此的近,进了齐都後是否能和他见上一面都还不知道。”
牵着马的羽妡独自沉默,呆呆的站立於原地。
久不见羽妡回应的李存拍拍她的肩膀,劝说:“我的事你不必烦恼!你不用担心啦!”
话毕,便上马越过了凌羽妡,去了队伍的前方。留下羽妡一人於队伍的最後面。
“我倒是不担心你,但是我明明是来是与世子达成共识。怎麽反倒像是在交朋友...,保持距离我又做不到...”羽妡喃喃自语着。
在利益上,越是投注情感,就越是会成为失败的一方。这自古以来不变的道理,羽妡也懂,但是「拥有朋友」的吸引仍是对她很大。她也希望能够与大家友好相处,但是那会逐渐远离复国之路。
越是有牵绊,就越是有软肋。她更不愿意牵扯不相干的人进来。也只好一人静静的烦恼,不愿他人一同承担。
自她一人呢喃开始,这一切的经过皆被离愉撞见。
却也无可奈何这自古头痛的取舍问题。
在前往齐国的行程终於迎来了第三天,明日申时便可到达霖渚城。在这之前,仍有一个夜晚需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