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望也不知道他怎麽这麽神秘兮兮的,点了头说声好,在和他吃饱饭了後,也没有休息太久的时间,拿起书包就上楼到傅天涯的房间。
傅母在他们上楼不到几分钟,就准备水果和果汁给他们。傅天涯接过後,笑着与傅母说了几句话,关上门便直接将门上锁,且重重叹了口气。
见他这样子,司徒望开口关心:「怎麽忽然叹这麽一大口气了?」
「只是觉得,总算是松口气了。」他将托盘放在桌子的正中间,躺在司徒望身旁的地板上,双眼有些无神地盯着天花板,「虽然才高二,但保持成绩也是很重要的,你也看得出来我妈妈对我抱着的期望很高,虽然称不上严格的程度,可是……」
「可是?」他本身就不擅长倾听,但是看傅天涯这麽忧郁的样子,他也只能尽自己全力当一个好的听众。司徒望以为光鲜亮丽的他,拥有和乐美满的家庭、在这方面不会遇上什麽难处……没想到,他竟然还是会为了此事所苦。
「这又说来话长了,阿望肯定不想听的……唉!我的事情不重要,明天的考试才重要,我们赶紧读书吧!」他从地板上爬起,伸了个懒腰、拍拍自己的脸颊要自己更振作一些,「阿望,我们一起加油吧!」
司徒望看着他,顿了顿,几秒钟後才缓缓开口答覆:「嗯,那就赶紧读书吧。」
对於傅天涯突然不继续说下去这件事情,司徒望并没有太过在意,打开书本後很快就进入状况,连续算了几题数学才暂时停下来休息。
而方才这一段时间,傅天涯根本没有心读书,没有过几秒钟的时间就会偷偷瞄一眼司徒望,本以为两人会因为对上眼、让他好展开话题,谁知道对方相当认真,眼睛完全没有离开过课本。
就在他看见司徒望总算停止动笔、拿起杯子喝了口果汁,他立即低下头,小声地喊了句:「阿望……」
听见了傅天涯的声音,司徒望扬声答道:「嗯?怎麽了?」
「嗯……没什麽,你写得还顺利吗?」
「还行,我觉得这一次的数学没有什麽困难的地方,公式背起来就行了,变化题也还能应付。」司徒望抬头看了他一眼,轻叹了口气,又说:「傅天涯,你想问的不是这个吧?」
没想到心思就这麽被他给摸着,傅天涯吓得抖了下身子,默默吞了口口水,乾笑几声,「没想到这也被你给发现了啊……」
闻之,司徒望叹了口气,本已经拿起笔,也在下一秒钟又放下了。
「你刚刚在楼下想跟我说什麽?是不能让你家人听见吗?」
傅天涯微微皱着眉头,有些委屈地与司徒望对望。本来他很想和他谈心,可他却在说出口的前一秒钟又犹豫了──说了又怎麽样呢?又不能改变什麽,而且对司徒望说这种事情好吗?他听了会不会觉得不舒服?自己难过烦恼的心事为什麽还要让别人来一起承担?
「大概也能猜出你的心事是什麽。」看他结结巴巴的样子,司徒望也不继续逼着他,又开口说:「你就尽力而为吧,要是做差了你的家人还怪你的话,告诉自己已经尽力了,也会好过一点吧。」
「就只能做到这样」的事情,别人再怎麽要求,都不可能做对他们心目中那样完美的目标。司徒望深知这个道理,也早已经看得很开。
倘若他什麽事情都能做到每个人都说好的地步,他现在也不会过着如此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