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宴心 — 26

我没来由地问了一句:「白宴卿,你觉得前面会不会悬崖?」

他挑了眉:「怎麽说?」

我笑道:「通常被追杀都会被追到悬崖边呢。」

「心儿,或许我们可以稍微改写一下剧情。」

言语间皆是自信与狂妄,不过被箭翎戳成马蜂窝的滋味我可一点都不想体验。

「主子。」卫青唤道,主仆俩迅速换了眼神。

然後,既没有跳涯剧情,也没有被刺成马蜂窝,碍於战力问题,我们投降了,沈茯苓的表情震惊到不能再震惊,直到我们被扔进柴房里都没变。

白宴卿说得不错这前面确实有个村落,村落里都是些老弱妇孺,那群黑衣人轻轻松松搞定了几个意图反抗的村民,将我们关进了其中一户人家的柴房里,而中途救下的那位姑娘则被她的家人认出带走了。

沈茯苓吐嘈道:「听你的语气我还以为你可以突破重围呢!」

面对他的吐嘈,白宴卿既没表现喜也不怒,只是眸光渐深,「周围全是弓兵,怎麽全员毫发无伤的突破重围?何况马车上还有一个你不能扔下的姑娘,投降也只是权宜之计罢了。」

这麽一说,沈茯苓就被噎住了,卫青站出来缓和气氛:「那群人看着像是北域人。」

我点了点头,「北域善战的民族众多,大概是其中之一。」

虽说中原里想杀我的人也不在少数,但天山那边的家伙应该也不愿意我就这麽被中原人弄死,毕竟这种事情想想我都觉得丢人。

「心儿,我真是越来越好奇你一个寻常的大户人家小姐到底得罪了什麽恶人了。」白宴卿说这话时是笑着的,戏谑玩味的语气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

我没有接他的话,将头撇向发出动静的木板门上,不一会儿,一名黑衣人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被黑布挡住大半面孔只露出一双眼睛,用着挑猪肉的眼神扫了一圈,随後一把将我拎了起来。

镜花见状忙喊:「慢着!你要对我家小姐做甚麽!」

语气再怎麽盛气凌人,此时也不过是一个拳头砸在棉花上那般无力。

黑衣人冷笑一声:「放心,要她命也不会是现在。」他说的是纯正的中原口音。

我困惑道:「你是中原人?」

「小娃娃,这重要吗?」他笑声猖狂,随之对我的问题有了疑问:「那麽你呢?不是中原人,但却说着中原话?」

我笑着说:「顺应民风嘛。」死家伙,这下我可怎麽跟他们自圆其说?

果不其然,沈茯苓立刻惊诧出声:「你是北域人?白宴卿你知道?」

白宴卿面色平静如水,声音低缓,一字一顿,「不知道。」

黑衣人见状,彷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笑声朗朗,嘲讽道:「怎麽?你们不知道你们身边这个小娃娃是什麽人?可怜啊,若非她,你们也不必吃这种苦。」说着,还揪着我的领子晃了几下。

「王八蛋!快放开小姐!」镜花怒不可遏,但无奈手脚都被绑住的她,连起身都有困难。

「镜花,他们不会对我如何的。」我递眼神了给她,让她稍安勿躁,她挫败的不再开口,眼睁睁看着我被带出柴房。

黑衣人关上柴房的门,走向不远处被一群黑衣人围绕着的火堆,此时我也才意识过来天已经黑了。

火堆旁,我直接被重摔在地,燃烧着火光照在我的身上,周围人皆是缄默,只有火烧着柴发出的劈啪声响在耳边显得极为清晰,却盖不过那些冲我而来的厌恶与愤恨,恨亦似要化作一条巨蛇将我吞没。

「疼吗?」黑衣人蹲下身,问话间有几分咬牙切齿,手伸向我,准确扯走了我挂在胸前的玉佩。

他认出了玉佩上的花纹:「夜家?」似是意识到什麽,他用力攥紧了玉佩。

他用着滔天怒意瞪向我,对我说:「右护法,你认不出来我等,但我等却不能忘掉你的冷血无情。」说着,他将黑不一扯,恶心的疤痕爬满了他大半的脸,他的脸除了眼睛部分还好端端外,下面几乎不成人样。

我目光如炬死死盯着他手中握住的玉佩,却又一派轻松地说道:「中原遭罪的人可多了去,要是天山各个都收下来,又如何收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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