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白宴卿的对话结束後,我默默低下头开始吃起眼前被冷落许久的饭菜,大概是饿太久的关系,我并没有给那些饭菜太多存活的时间,而白宴卿眼见配菜正被我扫荡,也并不着急,依旧吃得慢条斯理,看得我只能默默地搁下筷子。
我毫无仪态地打了一个嗝,正好打破了一室的安静,白宴卿抬眼看我,递给我一个『请说』的眼神。
我眨了眨眼,说:「名字总归是一种称呼,只代表被称呼着的那人,其余的都是人为赋予的重量,白宴卿!」
「嗯?」他对我露出淡淡的微笑,晶莹的眸子映着烛火的光,以及我的身影。
我回以灿笑:「我在喊你,仅此而已。」
「如果这样解释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他点了点头,似乎颇满意这个回答,「话说回来,你似乎不怎麽着急找沈眠?」
「.......」我被他突然抛出的问题砸蒙了,反应过来後,我才缓缓道:「沈眠不会在这里,你也说了现在燕州因官银失窃走私的问题闹得不可开交,沈眠那麽讨厌惹事上身的家伙,怎麽会来这里?」
问我为什麽知道他讨厌麻烦,因为存在我房间里的江湖笑话第一集里就是这麽纪载的,估计作者很讨厌沈眠,那第一集的所有篇幅都在描述沈眠,集万千恶意地针对。
「原来你是那种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全看老天安排的人呢。」白宴卿对此作出了结论,又接着说,「但你应该也知道他喜欢新奇的病,据将军对外的说法是将军夫人得了一种罕见的病,一直长睡不起,呵,至於是不是不愿醒,就未可知了。」
我怒然拍桌而起:「谁跟你说我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我超怕死的!」
话音刚落,外头简直像是算好的一样,响起了敲门声,白宴卿又一次担任开门大使,起身开了门,那位憨笑的店小二跟另外两个身材壮硕的大汉将浴桶搬了进来,随後身後陆陆续续几人提着热水进来。
「你去隔壁泡个澡吧。」白宴卿对我说着,顺便将新买的那套衣服塞到我手里,
我抓着衣服,莫名有想喊他一声『娘』的冲动,但碍於这个称呼出口即可能会直接当场去世,我最终压下了那股冲动乖乖去了隔壁的房间。
谁知刚阖上门板,我便耳尖地听到头顶传来一道声响,抬眼看去之际。
我:「.......」
黏在天花板上的人:「.......」
随後是匆忙闯进来的掌柜:「.......」
真是得了,我洗个澡居然引了两个色狼来围观,才怪!
快速反应过来的我登时惊诧出声:「傻大叔你怎麽会在这里!」
这个被白宴卿忽悠弄得一愣一愣的家伙,不是应该按照白宴卿的设想被官府当成走私贩追杀吗?
傻大叔怒回:「谁是傻大叔!」
掌柜也吓了一跳:「小姑娘你认识?」
「之前被他抓过,险些被卖了。」
傻大叔更怒:「老子才是差点被卖的好吗!要不是老子中途看了一眼里头的银两发现问题,老子早进官府喝茶了!」
我露出更夸张的惊讶表情:「原来你没有我想像的笨!」
「......」傻大叔被我气得说不出话来,随後脚上一蹬,空中一个翻转,帅气地落到桌面上,然後脚一滑,直接狼狈地摔到地上晕了。
我和掌柜见状,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
我说:「我收回前言,你还是笨得可以。」
掌柜摇了摇头,吩咐外面的人来把那个晕过去的大叔拖走,最後扬着这家客栈的招牌憨笑,让我好好泡一泡,边退了出去并贴心的将门关上。
我快速将门落了锁,贴着门板听外头动静,直接门外边安静了,才得以安心地开始泡澡,不,也不能完全说是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