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心安理得地打道回府参加晚宴,独留垂垂老矣的情人啜泣着。
往往依靠着的男人一失去,她便失去了一切。身无分文,也没有任何技能得以谋生。
现在她能做的,就是紧紧搂着女儿失去温度的遗体。
此时,仙女出现了。
女子一生中虽然做错了许多事,这份无私的母爱感动了仙女,於是仙女赠予女子二十年的青春。
转瞬间,女子回到当年光鲜亮丽的年轻岁月,那天天被男人追捧、女人嫉妒的日子。
然而,跳着一曲又一曲华尔滋,女子清楚看见,舞伴们可悲又可恨的真面目。
为甚麽当年的她没有察觉,那些男人的眼神那麽的肮脏贪婪呢?
她开始对舞会茫然,隔一个礼拜,隔一个月,隔三个月......渐渐地,舞厅中消失了女子那抹窈窕的身影。
她在老家附近一家咖啡馆找了份服务生的工作。而她打工挣来的钱,虽然微薄,却也不知不觉在银行里累积了小小的财富。
十年很快就过去了,一如女子的记忆,那摧毁她一生的男人出现在她打工的咖啡厅里,试图以风趣优雅的绅士形象开启她冰封已久的心。
脑海中立刻闪过早夭的亲生骨肉,因此女断然拒决了男人的柔情蜜意。
十年又过去了,仙女再度来到了女人面前。
女人问,二十年来,她没有任何爱情的滋润,那,幸福究竟在何方?
仙女轻轻握住女子的手,温柔答道,财富与爱情不是生命的全部。能掌握在手的安稳,才是永恒的幸福。
和温仪他们挽手谢幕时,我宛如已在琉璃碎片上跳了几百支的舞,只能从我们的角度看见,舞台上一片凌乱的斑斑血迹。
台下几乎是欢声雷动,透过因剧痛而渐渐模糊的视野,我找到贵宾席里的何天浩。他颀长的身形特别显眼,带着春风般的微笑不断向我挥手。
我不禁勾起笑容。
我的偶戏,没有失败。
太好了。
不知怎麽地,蓦然间,我的视线不经意扫向了三楼看台。
一枚重磅炸弹在我耳边爆炸,毁坏,残留下无尽的耳鸣。
米白色针织衬衫与牛仔裤,以及瀑布一般,倾泄过腰际的乌黑长发......
是......『她』?
在阴影下的她遥遥对上我的视线,立刻转身离去。
我清楚地感觉到冰冷的手指正无法抑制地颤抖着。
布幕无声落下,将我笼入苍茫的黑暗之中。
一年来苦心经营的一切,在她出现的瞬间,灰飞烟灭。彷佛嘲笑着,李雨柔,不过是个活在幻梦中的蠢女孩。
梦再甜美,终会清醒。那段被封存在心底,不断逃避的地狱记忆,如洪水猛兽般校呆愣的我咆啸袭来。
神识迅速暗去,在熟悉的呼喊声中,最後浮现的,识她踏着稳健步伐,毅然离去的背影。
为甚麽她......萧湘,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