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SEVEN-02】近戰牧師 — 【第四十一章、守護的誓約】

「焦…冻!?」癒叶神情带着些微迷惘和愕然,似乎不能理解为什麽轰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这让她有种不真实感。

但很快地,轰的拥抱让她明确的感受到了真实,几乎是下意识的她也跟着回抱住少年。

「这一次,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这是我为自己也为你而许下的誓约。

就在这时两名遡行军越过了冰墙与火壁将剑尖直指相拥的两人,下一秒,一道绿光闪过,与此同时的还有让人熟悉的爆裂声响。

「来的可不是只有半边脸而已啊!」

癒叶因那耳熟的声音而难掩诧异的看过去,「爆豪?绿谷!切岛也在!?这到底是──」

「虽然很想解释清楚,不过现在看起来大概没有甚麽时间让我们说话呢。」绿谷落到他们身侧,微微无奈苦笑地说。

「简单来说,就是我们也被突袭了。」切岛也是一脸无奈又迷惑地说。

「突袭……难道说──」

……

时间倒退回半小时之前。

因为无预警而被奇异力量传送走的四人几乎是在瞬间就摆出了作战姿势以策万应。

「哦,看样子客人比预想得要多啊。」死柄木冷笑一声,他就知道事情一定不会照他们所想的那般顺利,不过…他目光一扫,看到了除了这次目标外多出的其他人,「虽然很想乾脆一点,不过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

「死柄木吊!」

「敌人联合!」

随着光阵散去,绿谷等人也终於看清楚面前的人以及他们如今身处於甚麽样的地方。

「又是你们!这次你们又想要做甚麽?」绿谷很快有些猜想,「永森现在在哪里?」

轰听到他这麽说,目光跟着一厉,飞快打量周围,注意到在敌人联合身後有个隐隐泛着微光的圆形法阵,而从对方的站位来看,那个法阵很重要。

「绿谷,後面。」轰轻声提醒。

绿谷的视线飞快掠过那一处,「啊,也许是和刚刚传送我们过来的法阵差不多,或许是通向永森那边的也说不定。」

「喂!你们还在犹豫甚麽,快点说现在要怎麽办!」爆豪虽然冲动,但又不是没脑子,他知道就算再怎麽想打,他们现在处於不利的状态,打起来也没有甚麽优势。

「我们不能直接和他们打,不过那个法阵,我们可以尝试利用一下。」绿谷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对面的敌人联合,说话声音特意压低。

「喔,也就是说想办法冲过去对吧!」切岛认真的点头,反正他只要按照他们的安排去行动就对了。

「说完了吗?」死柄木懒散地问,他伸手指向轰,「我们这次的目标只要这个家伙,其他人要是还想好好活着就滚吧,我们可能没有那麽闲呢。」

「轰君?为什麽?」绿谷讶异地脱口一问。

明明不久前他们的目标还是小胜啊!

「哼,不过是个受人所托的交易罢了。」死柄木冷淡地说,「动手,黑雾。」

几乎是他开口的瞬间,绿谷等人迅速散开,进行不间断的移动。

「大家,不要恋战,直接冲向目标!」绿谷一边大声提醒一边率先冲过去。

然而当他在冲过死柄木的瞬间,却听到了後者轻轻一声冷笑的话,「可别死了。」

绿谷不敢置信地瞠大眼睛,但他没有因此停止,反而加紧速度。

不只是他,其他人也注意到了不对劲的地方,留在这里的敌人联合人数太少,有不少之前见过的家伙竟然都不在这里,而且不知道为什麽对方似乎只是嘴巴上说说,实际上并没有想要对自己一行人出手的意思。

四人怀揣着不解的疑惑冲向光阵,眨眼间便又消失了。

「这样真的好吗?」黑雾落在了死柄木身边问,「背叛同盟。」

「同盟?不过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罢了,那种不属於这个世界的怪物,有甚麽资格来和我们一起抢夺。」死柄木冷漠地说,「况且盟友的话,我们可不会缺。」

「说得也是呢,现在大家应该还在市里大闹吧,这样也算是帮忙秋叶小姐吸引了不少职业英雄的目光。」黑雾想一想也没有再说甚麽,「图怀斯刚刚传来消息,说是碰上了几个挺有意思的家伙,问要不要带回来见见?说好像是昔日旧式黑帮留下的家伙们。」

「那就见见吧,这次放过了英雄,但下次可没有那麽简单了。」死柄木扬起带着冰冷杀意的笑容,「我们也需要新的盟友呢。」

……

「果然敌人联合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癒叶虽然不知道他们经历了甚麽,但也清楚秋叶与敌人联合有所勾结,对方会趁着这个机会出手是很正常的。

「总之我们现在能够做甚麽,永森。」绿谷藉着有轰的冰岩与火壁抵挡的空档飞快地询问目前状况。

「不能再继续拖延下去了。」癒叶看向轰,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容,随即扭头对绿谷说,「我决定主动出击,只有我去直接面对秋叶,这场战斗才有结束的可能。」

「就是那个正和潮爆牛王等人缠斗的女人吧?」

「没错,不过她手下的那几名堕化的刀剑付丧神不好对付,甚至会克制烛台切先生他们,如果我没有在他们被染上邪气的时候及时强制遣返他们的话,会变成和对方一样的存在。」癒叶说到这里微微蹙眉,「我并不是真正的审神者,没有足够的力量将邪气净化乾净。」

「总之,就是挡住其他人,让永森可以面对那个叫做秋叶的女人。」绿谷大脑飞快转动,「但是也不能让永森独自一个人面对,至少要有一个人从旁协助。」

「我。」轰几乎是下一秒马上开口接过他的话。

绿谷也点头,「我也是这麽想的。」

不管是从关系方面或是能力方面,轰都是最好的人选。

这时,通形也终於找到机会用个性冲了进来,他看到绿谷等人时也不是很讶异,显然早有猜想。

「永森,你的剑。」通形先将癒叶刚刚没来得及拿回来的剑递给她。

「谢谢。」癒叶凝视着手上的剑,又看向周围的夥伴们,「我们开始吧,也该准备结束这场没有意义的战斗了。」

「喔!」

……

原本正在缠斗中的秋叶与潮爆牛王等人在一瞬间彷佛察觉到甚麽般突然各自跃开。

下一秒,三个身影猛地从地下弹飞起来。

「秋叶。」稳当落地後,癒叶目光平静地看向她,「我们也该结束这场战斗了。」

「想结束?可以,只要你把力量交出来。」秋叶在看到她後,眼中充斥着疯狂与渴望的慾念,「只要把力量交给我,我可以承诺不杀这些人。」

「但是你会杀掉我?」癒叶听出她的未尽之语,却不怎麽意外。

「你不能活下来。」秋叶冷漠地说,作为那份力量的真正主人,要是不去死,她又怎麽能够安心使用那份力量呢。

「那麽就没甚麽好说的了。」癒叶将剑尖对向她,「我不能死,所以我会以一名英雄的身分来打倒你。」

「连个咒术都使不好的代理,还想要打倒我?」秋叶一边说手上也一边开始有了动作,只见她飞快掐了手诀打出去,「火焰啊──」

凶猛地的火焰成螺旋状朝着癒叶飞射而去,然而在下一秒却被冻结成冰。

「甚麽!?」秋叶诧异了一瞬,目光落向癒叶身侧的少年,她微微眯起眼睛,「为什麽你会在这里?」

她明明就安排好了才对……难道说──

「啧!果然这个世界的人都不能信。」秋叶马上就判断出自己可能是被同盟的家伙背叛了。

……

「这样真的好吗?」远在某处偏僻荒凉的仓库中,黑雾侧头问。

「无所谓,不过是区区的外来人,这一次就暂时让给那些讨厌的英雄去处理了。」死柄木漫不经心地说,「正好趁这机会我们也可以去做我们的事情。」

显然死柄木一点也没有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是背叛同盟,虽然他厌恶这个世界、厌恶那些让他觉得恶心的英雄,但这并不代表他能够忍受一个从异界跑来的家伙对自己颐指气使。

「这样啊,嘛,也好。」黑雾也不是真的在意这点事,他扭头看向门口,「反正很快又会有新的客人上门了。」

……

尽管知道自己有很大的可能已经被同盟舍弃了,秋叶一边挥舞手上的双剑一边充满渴望的凝视着眼前的对手。

被那样深情凝视着的癒叶没给她太多反应时间,直接上前就是近身战,她将剑舞得细密紧致,让秋叶没办法抓到空档使用咒术,但同样的这样的打法也很考验她的体力、专注力与反应能力。

癒叶选择相信身边的伙伴们,将全部的心力都投注在眼前的敌人,完全不去管旁侧是否会有其他的敌人偷袭。

秋叶没想到眼前的年轻少女剑术竟然完全不会比她差到哪里,竟能够让她没办法捉到空档使用咒术,而她的那些刀剑付丧神更糟糕,明明人数远胜於对方,却连过来帮忙缠斗也做不到,这让她心底的怒火燃烧得越来越旺,愤怒与恨意逐渐侵扰她的理智。

「药研!」秋叶喊的同时将左手的剑往上一抛,同时举起右手的剑朝癒叶挥斩而去。

癒叶被她突然高昂的攻势给阻了一下,凭藉着直觉感应到了上方有甚麽正在急速落下,但她却没有办法从秋叶的攻势中抬头,只能仅靠直觉反应。

「呜!」虽然躲过了敌‧药研藤四郎的致命杀招,却没能躲过秋叶的突刺,剑尖刺穿她的右肩,癒叶反应迅速的将剑换手反击,但现在的局势又被逆转了。

现在一打二的人变成了她。

「癒叶!」轰见状想要出手帮忙,但这下子被纠缠住的人却换成了他,周围的敌‧刀剑付丧神们察觉到他的打算,立刻加强攻势,几乎是以不怕死的攻势打过来,让他一时间竟也无法脱身。

「火拳──」在这个混乱危急的时刻,艾斯和路飞也终於摆脱了身边的对手重新加入这边的战局。

癒叶藉机後跃拉开一段距离,同时脑中不断拼命思考到底该怎麽做才能阻止眼前的人。

下一秒不知道甚麽时候秋叶已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不给她反应的机会直接手一伸,食指与中指合并戳向癒叶的额头。

「癒叶!」目睹这一场景的轰不顾身侧的对手,直接一道冰结过去,人很快地冲过去。

癒叶自然也不可能呆呆地让人戳额头,几乎是秋叶碰到的瞬间她就反应迅速的举剑回砍,可後者很快就後撤闪开她的攻击。

「怎麽可能!」尽管闪过,秋叶却无法遮掩住面上的参杂着一丝茫然的错愕神情。

不过眨眼间,癒叶面前已经站了艾斯兄弟和轰,以守护者的姿态将少女紧紧护在身後。

「为什麽!为什麽会失败!!」秋叶彷佛受到了甚麽重击般尖锐又疯狂的怒视着被紧紧护起的少女,「你们做了甚麽!?」

癒叶虽然不清楚对方是怎麽做出这样的判断,但她也猜到了,要不是她的母亲早有所准备,在刚刚那一瞬间她的力量大概早就没了。

「这就是我所背负的、神司一族自此再也无法摆脱的诅咒。」癒叶也不在意她接下来的话会给那个女人带来怎样的疯狂与怒火,她只是冷静又淡漠地说,「永森小春诅咒自己的血脉永生永世无法摆脱这份力量,无法夺走、无法舍弃,只能背负这份力量直到血脉尽头。」

最开始就算听到了这个诅咒,大家也都内心存疑,不敢确定诅咒的力量有多少作用,不过现在从秋叶那抓狂的神情可以判断出来,诅咒非常有效。

「该死!该死的神司!该死的春花!你们一族都该死!!!」眼见自己的打算完完全全落空,秋叶的心态瞬间掉落至谷底深处,「给我杀!不用管其他人,我只要看到神司的血脉断绝!给我杀死那个丫头!」

疯狂起来的敌‧刀剑付丧神也受到主人的影响,堕化的更加深入沉暗,所激起的力量也越加让人无法抵抗。

面对眼前越加混乱的战场,癒叶拼命运作大脑想要去找到一条可以解决眼前一切的机会。

现在的战局已经成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血战。

「永森!」突然空谷的呐喊划破混乱、穿透过战场落进了癒叶的耳中。

彷佛提醒着甚麽,又似乎是在挣扎着甚麽,空谷那充满错杂情绪的眼神并没有被其他人看到。

他的那一吼声投进了癒叶的记忆池子,泛起了阵阵波澜。

「我──还有很多想要做的事情,很多想要保护的人。」癒叶语气极轻地说,她挥舞着剑阻挡着不断涌上的敌人以及杀红眼渴望亲手送她去死的秋叶。

我想活下去──

「不管过去曾经有过怎样的痛苦与悲伤,不论曾经失去了甚麽。」癒叶将剑用力掷出,将准备一刀砍向烛台切的遡行军脖子戳断。

我要活下去──

「我都会继续前进!」癒叶双手交握起来。

看见她的动作,轰、艾斯、路飞几人立刻成圆阵将所有的攻击格挡在外,不让任何人跨越过去打扰癒叶。

「休想得逞!」秋叶虽然不清楚她能力发动的条件,但看到如此景象也有了大概推测,她毫不迟疑的将手中的剑掷出,同时双手飞快掐起手诀,一道无形刀气突破空中划过癒叶的左肩,原本交握的手有一瞬失力松开。

但很快地,潮爆牛王赶过来,让原本有些松散的防护网再次紧固。

癒叶也很快重新双手交握,她可以感受到大量的力量与体力飞快的流失,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也是她必须突破的可能性。

「就算要耗尽我一切的力量,我也绝对不会再让你继续伤害我重要的夥伴与家人。」

所以──拜托了!

「召唤──」

请听见我的声音,回应我的请求吧!

「鬼灯!!!」

随着少女充满力量与期盼的声音,一阵光亮猛地从她胸口处的戒指中爆发。

那一刻,所有人都停下手上的动作将目光看向绽放出光芒的所在地。

等到光芒消散後,癒叶的身侧站在一名手持狼牙棒的和式浴衣男人。

「……竟、竟然真的成功了!?」稍远处目睹一切的空谷振奋中带着一丝茫然,他也只是期待着癒叶能够赌一把,但真的成功後,又让他有种做梦一样的迷茫感。

「怎麽可能!」同样看见那名男人并且瞬间认出对方身份的秋叶与刀剑付丧神脸色猛地下沉,完全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而在鬼灯一出现於众人面前的下一秒,时间遡行军全部瞬间消失,就好像只要晚上一秒就会死於非命一样的飞快。

「怎麽回事?为什麽他们好像很怕那个男人?」潮爆牛王诧异了一瞬,看向空谷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那位是鬼灯大人。」空谷神色舒缓不少,彷佛卸下了甚麽重担般露出安心的笑容,「是创建时政的三方之一,地狱的第一鬼神。」

「地狱!?」潮爆牛王讶然地看向那个站在癒叶身侧的男人,似是没想到会是这麽厉害的存在,「既然这麽厉害,为什麽没有第一瞬间选择召唤他?」

「就算是地狱的鬼神,也是有所限制的。」空谷当然也想要最开始就这样做,但对方在来到这边世界之前就先对地狱那边动了手脚,因此他们也只能拖延到现在才成功召唤。

就算如此,他原本也不抱甚麽希望,幸好成功了。

「原来如此。」

「鬼灯…大人……」就算愤怒又充满恨意,面对眼前的第一鬼神,秋叶也不由自主地以敬称称呼,「没想到连个小小一方世界您也打算插手吗?」

「还撑得住吗?」鬼灯没有理会她的问话,而是平静地看向旁边的少女问。

「请不用担心,我可以撑得住。」癒叶面色苍白,但眼神坚定、身姿笔直的站着。

「那麽剩下的就交给我吧。」鬼灯举起狼牙棒往前走,「时政出现了这样的叛徒,我们也得付一些责任。」

每当鬼灯往前一步,对方就下意识地後退一步。

一时间场面显得颇为喜感。

「癒叶,还好吧?」轰确定局势已经完全被鬼灯给控场後,立刻到癒叶身边,仔细观察後才稍稍安心。

「还行。」癒叶也没有故作逞强,而是老实地说。

她现在虽然看起来只是面色苍白而已,但其实一口气支撑着三个召唤,再加上刀剑付丧神们,她现在也就只剩下站着的力气了。

但是她现在还不能倒下,眼看着这场战斗就要落下帷幕,她必须支持到结束才行。

「癒叶,要是撑不下去,就让我们先回去吧。」眼见着战局告一段落,艾斯和路飞也靠过来,在看见癒叶苍白的面色,艾斯忍不住说。

「可是……」癒叶迟疑了一下,虽然那样做是最好的,但是却给人一种过於冷漠的感觉,她召唤艾斯他们并没有将他们当作战斗工具,而是因为艾斯是她最信任且依赖的人,才会每每在一有事情的当下率先想到他。

「没事的,我们都知道。」艾斯一眼就看出她迟疑的原因,忍不住灿笑着伸手揉揉她的头,「所以不用犹豫,等事情结束後,好好休息完再召唤我吧。」

「恩。」癒叶忍住快要落下的眼泪,乖巧的点头,目光下意识挪向旁边一脸无聊的路飞身上。

「啊,我就不用了。」路飞彷佛看懂她的意思般摆手说,「如果要打架的话可以叫我,其他事情就不用了。」

反正说了他也听不懂,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听呢。

「我知道了。」癒叶无奈笑了一下,「那麽……再见。」

「啊!下回见!」

「啊!要是有宴会的话也可以召唤我啊!!」

送走艾斯兄弟後,战斗也正式结束了。

或者该说,打从鬼灯出现後,基本上战斗就等於结束了。

剩下残留的就只有秋叶的刀剑付丧神和检非违使而已,有鬼灯辗压住秋叶,剩余的残兵也就没甚麽好担心的,更别说时间遡行军在看到鬼灯就跑得不见人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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