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美男戰國同人 家康】對彼此的祝福 — 〖第三章〗你是家康

在听说男孩很快就会醒来之後,鹿鸣完全不敢随意离开,在外人看来呢,这是姊姊舍不得、不放心弟弟自己一个人待着,一醒来找不到亲人一定会惊慌的,何况是他舍命保护的姊姊呢,醒来的第一件事一定是确定姊姊没事吧?

铃木大夫跟樵夫夫妇都没多想,虽然想了也不会发现什麽破绽,鹿鸣倚着墙坐在被褥边,有些无奈的苦笑了下,她真的挺有演戏的天赋的,天知道她现在多焦急啊,看了眼睡容安祥许多的男孩,鹿鸣的眼神柔和了几分。

这两天她已经想清楚了,为什麽会不自觉得想要照顾这孩子。

就跟她一开始想的一样,因为她也是在男孩这个年纪失去家人的,所以看他一个人恹恹一息的倒在树林里,一瞬间才会感到那样的心痛、舍不得,她猜得到,他一定也经历了很多,而这样的孩子⋯⋯想起当年的自己,鹿鸣的眼神闪过一丝呆滞,是不是最後都会跟她一样,忘记怎麽表现真正的自己?

有人会说,这就是生存之道,但是总觉得⋯⋯好可悲。

看着被褥里的男孩,鹿鸣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男孩是什麽性格,但她不希望他因为无助而变得像她一样习惯隐藏真心,其实她是知道的,如果当年有一个人,随便谁都好,给她一点点温暖,她或许就不会把自己的真心藏都都丢了。

稍微换了个姿势,鹿鸣伸了个懒腰,不过想的美好,现实却很骨感,先不说男孩领不领情,要是没跟他沟通好,被拆穿了他们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而不是鹿鸣营造出来的「亲密无间的姐弟」,那她可没把握自圆其说。

哎⋯⋯不定时炸弹啊不定时炸弹,想着,鹿鸣忍不住用看洪水猛兽的眼神看了眼呼呼大睡的男孩,无聊的用指尖在榻榻米上描摹着祭祀的纹路,那是几个祈求平安的符咒,那时在神社被要求背下来了,因为宫司大人说,她迟早是要成为正职巫女的,所以要提早学习。

不过她这要何年何月才回神社呢⋯⋯鹿鸣想起那间小小的却无比温馨的神社,缓缓闭上眼,解决了男孩的是之後就回去看看吧,离开了快一年,她居然已经有了一点想家的感觉。

那间神社已经跟家一样了。

发现了这件事,鹿鸣嘴角扬起柔和的弧度,突然的,一声细微的闷哼传来,她缓缓睁开眼,果然看见男孩微微蹙起眉头,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这是要醒了?

下意识地想要找铃木医生进来检查,但是⋯⋯鹿鸣犹豫了一下,要是男孩拆她台子呢?

考虑了两天,鹿鸣发现,自己本来已经打定的主意一瞬间动摇了,怎麽对男孩最好,她当然知道,但是⋯⋯自己的安危也不能不顾⋯⋯

纠结了一秒,鹿鸣迅速地起身,眼里顿时盈满了又期待又怕受伤的泪水,「铃木先生!我弟弟他⋯⋯」

正在外头悠哉喝茶的铃木大夫立刻快步走进房间,拉起男孩的手,检查脉搏,果然情况好转了许多,看这小姊姊照顾了这麽多天,老天有眼啊,愉快地想着,铃木才想转头跟鹿鸣说说检查结果,躺着的男孩眼皮一动,缓缓的睁开眼,迷茫的大眼有些傻气的看向坐在自己旁边的少女。

刚刚鹿鸣是坐在离男孩最近的位置,所以男孩毫无悬念的,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面带关心的鹿鸣,这时鹿鸣专注在铃木身上,等着他的消息,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男孩已经睁开眼睛,更不会发现那双渐渐清澈的翠绿色眸子中染上的敌意。

这一刻,她只关心男孩是不是安然无恙,刚刚起身时,她已经暂时将自己的处境抛诸脑後,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硬扯个失忆之类的,男孩的身体不能开玩笑,犹豫了一下的自己真是⋯⋯糟糕。

怀着淡淡的愧疚,鹿鸣一心等着听到铃木大夫的检查结果,很迟才发现一股刺人的视线,回过头,她无言了,看这男孩的眼神,这是恩人要被当坏人的前奏⋯⋯?

抢在男孩发话前,鹿鸣连忙迎了上去,一脸喜极而泣的样子,看的是男孩一阵傻,直觉告诉他,这女人⋯⋯恐怕心里不是真心想这麽做,「家康!太好了,姊姊快担心死了,有没有哪里痛?被山贼伤成这样,都是姊姊太没用了,呜呜⋯⋯」

抹着眼泪,鹿鸣露出放心地笑,刚刚喜极而泣是夸大,但这次的笑真的成分大了许多,虽然对自己接下来的处境感到忧心,但是这孩子没事才是重点⋯⋯吧。

「喔喔,家康小弟弟醒了啊。」看着又哭又笑的少女,铃木医生呵呵一笑,真是的这做姊姊的真是操碎了心啊,「太好了,鹿鸣小妹妹。」

「嗯!谢谢医生救了我弟弟一命!」

有些错愕的看着极度入戏的鹿鸣,男孩整理了一下脑子里的讯息,晕过去的前一刻记忆潮水般地涌现。

在桶狭间之役後,今川君因为轻敌而被织田军杀了个大败,他带领的三河军也被乱军冲散了,身为三河军主将的他被追杀的逃进山里,然後因为失血过多而倒在树林里,然後就不省人事了。

完了,男孩的心头猛的一沉,自己那些家臣⋯⋯主心骨没了,他们能活下来吧?他们是三河珍贵的人才,还是从小扶持着他的同伴啊⋯⋯

男孩甩开阴暗的思绪,想这些没用,现在要先把眼前的状况弄清楚,首先,这女人叫的「家康」是哪根葱?男孩蹙起眉头,至少他不叫这名字,虽然差一个字,但是差很多好吗,他是三河的继承人,松平元康(德川家康原名),才不是什麽家康。

想起自己的名字,男孩感到一阵恶心,事实上,「元康」的「元」是今川义元那个混帐给的,想起那个狭持自己从而控制三河的武将,想起他慵懒的笑,元康心里一阵恼火,究竟为什麽,他必须忍气吞声地被他欺负⋯⋯

「好了好了,小姑娘哭了就不好了,家康弟弟看了姊姊哭也心疼吧。」

铃木大夫还忙着安慰鹿鸣,一面看向元康,示意他帮忙哄哄他家的宝贝姊姊,後者冷哼了声,咕哝了声,「这种笨姊姊我才不要⋯⋯」

「呜呜,弟弟你又骂我⋯⋯」一脸可怜兮兮的看向男孩,像是被欺负不只一次,鹿鸣在心里抽了抽嘴角,完蛋,这家伙是个冰块啊。

好笑的看着「姐弟」俩的互动,铃木大夫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看来是个傲娇弟弟跟软心肠姊姊的组合呢,好可爱,「好了好了,弟弟别欺负你姊姊了,这几天你姊姊可是操碎了心啊,连觉都没睡好呢,鹿鸣小姑娘,记得让小弟弟躺着静养,十天出头就能恢复的差不多了。」

「好的,谢谢医生。」乖巧的应到,鹿鸣送走铃木大夫後,转过身反手拉上门,蓝眼带着浓浓笑意,从容对上他眼底满满的敌意,心里忍不住哀号,天啊啊啊,这小兔憨子怎麽感觉气场这麽强,虽然不是受不了,但是看了她心痛啊。

想起这几天不眠不休的照顾,鹿鸣无奈地在心里叹气,她总觉得有点委屈,不过人在睡梦中根本不会知道出了什麽事,她也没受伤到哪去。

踏着随意的步伐,鹿鸣眼里的泪已经擦乾了,澄澈的眼微微笑着,却看的元康一阵背脊发毛,感觉这个人威胁性十足,看着他全身僵硬的模样,鹿鸣替他拉好被子,坐在他的枕边,面色有些严肃。

「我先不管你为什麽会满身是血的倒在树林里被我捡到,先告诉你我们现在的角色,在离开村子前扮好你的角色,不要拆我的台,不然我们都没好果子吃。」

「第一,我是你姊姊,鹿鸣。」

「第二,你是我弟弟,家康,因为在你醒来前就被人问了,所以我临时编了一个,没问你的意见很抱歉,但你就暂时用这名字吧。」

「第三,我们姐弟在在旅行中,经过东北的山区时遇上强盗洗劫,为了保我安全脱困,所以你被强盗砍伤。」

一口气说完,鹿鸣仔细的观察着男孩的表情,只见他一开始只是一脸厌恶,接着扭开头,「我没有要你救我⋯⋯」

其实元康心理再明白不过,要是不是这女人,他早就死了,但是被女人就这种事⋯⋯总觉得有点丢脸,堂堂的武将,居然沦落到要被一个女人救的地步。

此时,元康心里莫名的别扭,他知道这样子可能会让她不高兴,但是自尊心作祟下,他虽然心底是感谢她的,但是⋯⋯说不出来。

看着男孩,鹿鸣叹了口气,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是是是,我鸡婆了,你没把恩人当仇人我就已经感激不尽了。」

既然小朋友没事了,她就大人大量不计较了,鹿鸣想着,发现自己的心情莫名的愉快,或许是因为他脱离险境了吧?

感觉到头顶传来的温度,男孩微微一愣,疑惑的看向鹿鸣,虽然直觉到这女人做事真真假假,但是她刚刚似乎是真心的在哄自己,已经多久了,没被人这样哄着?想起父母离异时的景象,男孩沈默着。

他是自己走过来的。

见他没有反应,鹿鸣就当他默认了这样,於是淡淡一笑,「好了,事到如今我也没兴趣知道你的本名,反正你就是我弟弟家康,知道了?」

元康无语的看了她一会,敷衍的点了点头後,翻了个身背对她,鹿鸣好笑的看了他一会,「小刺蝟一只。」

「谁刺蝟?」男孩闷闷的声音传来,鹿鸣轻轻一笑,元康又翻过身瞪着她,「笑什麽?」

鹿鸣在心里大笑着,这孩子挺可爱的嘛,虽然说弟弟的身份是假的,但是她开始想把这小家伙偷回家养了,真的有种照顾弟弟的感觉,还不错,「说不过就缩成一团,逗一下就满身刺,而且还小小一只,不是小刺蝟是什麽?」

笑嘻嘻的看了他一眼,鹿鸣起身准备离开房间,抚平衣服的皱褶後回过头,男孩又缩进被窝里了,鹿鸣好笑的看了一会,不以为意,随意地挥了挥手,「好啦,姊姊去村子里一趟,乖乖躺着休息,晚一点再拿晚餐来给你。」

听见拉门关上的声音,元康翻回身,瞪着天花板,这女人,很嚣张,又让人捉摸不清,但不讨厌。

至少,这麽多年来,没有人像她一样,什麽都不问就对自己好了。

元康闭上眼,十几天⋯⋯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元康同意了刚刚铃木医生的诊断,的确需要十来天才能恢复,等伤势恢复,他就要尽速赶回三河,不然国内一定大乱,可是⋯⋯元康突然发现一件很重要的事。

这里是哪里?要怎麽回三河?

元康脸色一白,虽然那女人似乎对自己没有恶意,但是他还是得弄清楚自己的处境,才想起身追出去,元康顿时痛了哀号了声,刚刚动作太猛扯到了伤口,发现自己只能躺着等「姊姊」回来,元康心里有多不好受,这时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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