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碰到床沿的那一刻我犹如久旱逢甘霖般整个人软烂在属於我的地域。袁靳只是站在一旁看我,什麽话也没说。
「你干什麽那样看我?」我狐疑的眯起眼睛:「你该不会想乘人之危吧?」
袁靳叹了口气,貌似不想再和我争辩了。
「我下去给你拿退热贴,在冰箱吧?」
「哦、嗯。」
然後他就下楼了,之後却没再上来过。
再次打开我房门的是宋羽凌,他拿了一颗冰枕和退热贴走到我身边。
「袁靳有事先离开了,我看着蛮紧急的,没见过他那麽慌乱的样子。」
我有些惊讶,毕竟袁靳这人待人处事一向都是从容不迫的。说不担心是不可能,毕竟这样的举动很不袁靳,例如他在甩开我的时候也总是一脸淡定,如今这麽仓促的离开想必真的有什麽事发生吧。
一想到他最近那不时散发出阴郁的背影,我连忙抄起手机风风火火的给他发了条简讯。
「袁靳,别勉强自己啊!有我这个身强体壮的後盾在呢,不怕。」
嗯,是不是有点太搞笑了?
分针都从十二绕了一圈指到六,等待许久也没见他回覆,心想他一定正忙着吧,那有空再看就好了,毕竟也没什麽重要的,只是想替他打打气。
那样一个灿烂美好的少年,不该是morethanblue的呀。
虽然希望自己能等到他的讯息传来为止,确认他安然无恙、身心灵都安康,至少还能打字这样就好了。但身体偏要和我内心想法过不去,文言一点的说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总之我又等了三百秒,换算下来刚好五分钟,接着脑袋就自动离线,眼睛也顺道搞起自闭。
咦,方才萤幕是不是亮了?
***
近期校园很不宁静,大抵是刚考完段考,大家压抑了几个礼拜的情绪火山般地喷发了,炸的到处都是,乱恶心的。
也就在不久前发生了我人生中一件比学校卖的大乾面还要大的事,只是我那时候神经太大条没有发觉。
中午。
「宋羽徽宋羽徽,不得了了!」
东方凛阳使着她吃奶的力气来回晃着我的双肩,上次见她这麽激动应该是福利社即期品打三折的时候。
「行,你接着说。」我挥开她的手:「别动手动脚的,脑都被你晃出来了。」
她故作镇定的咳了一声,神情严肃。
「你看过元乔粉专了吗?整个都沸腾了啊。」
「还来啊⋯⋯这次又是什麽事啊?」我最近挺安分的啊。
「跟我们高一的没有关系,是高二的出了大事。」
「我哥那届的跟我有什麽关系?闭上嘴乖乖吃饭吧。」我挖了一口饭塞到她嘴里,她呼噜呼噜的也不知道後面到底说了啥。
「话说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没那麽八卦的呀,还是这才是你的本性?」
她把便当里的豆子全挑进我碗里:「什麽本性不本性的,你当初不也跟我说你不喜欢吃青豆吗?」
「我现在也没多爱吃,只是我娘跟我说不准挑食,吃着吃着就习惯了。」说完我厌恶的瞥了她一眼:「你不喜欢豆子别全挑给我啊!太密集了我看着恶心。」
她谄媚的挽着我手臂:「没吃完回去会被我妈念的,你就帮帮我嘛。」
「行行行,你别这样挨着我。」我一手将她推开,继续低头扒我的便当。
是说袁靳段考後就没来学校了,不是说从小到大都拿全勤的吗?总不可能是那天被我给传染的吧?这潜伏期也久到我差点成精了。
「袁靳这是请第三天了吧?」连丞边擦着黑板回头朝我们说道。
现在谁都不知道他到底干什麽去了,就是连班导也绝口不提的程度。袁靳到底怎麽封老师口的,我倒也希望他能教教我,这样我平日回家就不会时常被两老请吃竹笋炒肉丝了。
他再不回来,都要比神隐少女还神隐,艾莉提都得让他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