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後,趁着宁玉琉不在家,崔姨娘出手了。
那天宁玉嫤刚请完安,才从老夫人那边回到锦绣居,丁嬷嬷便急冲冲地过来道:
「五姑娘,老夫人请你过去一趟。」
「袓母找我?」宁玉嫤觉得纳闷,看丁嬷嬷的脸色祖母找他应该不会是什麽好事:「嬷嬷知道是什麽事吗?」
丁嬷嬷因为上次请宁玉嫤回家的事和她结下了梁子,一想到即将发生的事,丁嬷嬷的语气里满是恶意。
「今天早晨有一名男子在门口闹事,据他说他和五姑娘有一段情,可是五姑娘回家後就和他断绝了来往,他因心有不甘,所以才想得过来请宁家的长辈主持公道。」
「太荒谬了,那人随便说说,你们竟也相信。」宁玉嫤怒道。
丁嬷嬷冷笑:
「可是那人指证历历,所以老夫人才请五姑娘过去说明。」
「好吧!我就过去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宁玉嫤一脸铁青率先走出了锦绣居。
当宁玉嫤到达老夫人的怀安堂时,已经有很多人在等着她,连很少出面的老太爷也来了,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宁玉嫤向中间跪着的人一瞥,那人就是所谓她的情人吧!果然长得唇红齿白,单从外表来看的确可以将小姑娘骗得团团转,也不知是崔姨娘从哪里找来的人。
首先开口的是宁家的老太爷宁永平:
「嫤姐儿,你认识这个人吗?」
「孙女不认识。」宁玉嫤坦然说道。
「她说谎。」那跪着的人略微抬起头来,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嫤妹妹你怎麽可以说不认识我,我是你的小五哥啊!难道我们当初的海誓山盟你都忘了吗?你明明说等你回宁家後就会禀明家人让我来迎娶你,你怎麽可以说话不算话。」
这是唱哪出?宁玉嫤对着那自称是小武哥的人道:
「照你说的,我是如何说话不算话?」
「自从你回到宁家以後就开始避不见面。」小五哥说道。
「我避不见面?你当真有找过我吗?是否要找门房来问问看这段时间有没有人找过我?还是你要说你找了哪个丫头来传话?那麽不妨把那丫头找出来当面对质。」
宁玉嫤一连串的话让小五哥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答,而宁玉嫤也不会给他喘息的机会,她又转向老太爷说道:
「祖父,孙女问心无愧,这人幕後一定有指使之人,请你主持公道还孙女清白。」
一旁的郭氏也唯恐天下不乱的开口道:
「是啊!老太爷你可要审清楚了,不然我看乾脆送官府好了。」
「不行,不能送官府。」崔姨娘急道,她可不想将事情闹大,就怕会节外生枝:「送官府不是人尽皆知了吗?咱们府上还有其他姑娘的名声要顾呢!」
「对,不能送官府。」老夫人白了郭氏一眼,真不知道她安的是什麽心。
「我....我有证据。」那小五哥说道,只见他慌慌张张地从怀里拿出一个物件,衆人一见皆倒抽了一口气,因为那物件竟是女子的贴身肚兜:「这是五姑娘亲手交给我的。」
「你胡说。」宁玉嫤怒极。
可是,人家说的信誓旦旦,而且连贴身小物都拿出来了,难道还会有假吗?二房的郭氏又道:
「哎呀!五姑娘连自己的贴身衣物都给人了,还说不认识他,这实在是.....唉!不是府里长大的就是不懂规矩,竟然连这种不知羞耻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这次老夫人倒是很同意郭氏的话:
「是啊!嫤姐儿,你太让祖母失望了。」
宁玉嫤没说什麽,倒是大夫人余氏见宁玉嫤一脸坦荡,觉得这其中必有什麽内情,便道:
「那也未必就是嫤姐儿的啊!我记得府内姑娘的衣物都由宁家的绣坊所做,姑娘们的贴身衣物都有绣姑娘的名字在上面,嫤姐儿回来的时候才做了一批新的,只要看看就知道了。」
崔姨娘闻言心下一喜,要查验贴身衣物上的名字正合她的心意,如此一来宁玉嫤只会死得更快。
「我来看看。」郭氏自告奋勇的将小五哥手上的衣物拿得过来,一看之下她的表情变得很奇怪,在她身边的余氏见状也凑过来看,没想到看了之後表情同样很诡异。
「怎麽回事?」老夫人问,郭氏便将肚兜往老夫人那儿一递,老夫人一看之下脸都绿了,她将东西往崔姨娘身上一丢道:「看看你教的好女儿。」
东西掉到地上,宁玉嫤也看到了那上面的字,那上面绣的竟是个嫣字,她虽然不知道怎麽会变成这样,却知道这个时候该怎麽表现,只见她一脸难以置信地道:
「原来是小五哥有私情的是四姊姊。」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崔姨娘脸色大变,她急道:
「五姑娘,你可不要含血喷人,四姑娘是最懂礼的,这一定是有人陷害她,五姑娘是不是你故意陷害四姑娘?」
刚才什麽也不说,现在才说人家陷害她,这种说法任谁也不会相信,老太爷寒着脸道:
「去把四丫头叫来。」
立刻就有人去请了宁玉嫣过来,在等人的时候,每个人的心思都不一样,其中最觉得冤枉的应该是崔姨娘,原本好好的计画怎麽会火烧到嫣姐儿的身上?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同样不解的还有宁玉嫤,原本她想在小五哥拿出她的贴身衣物时说那不是她的,虽然看起来很像,但她的衣物除了绣有名字之外,还绣了朵木槿花,而木槿花是在她得知宁玉嫣偷了她的肚兜後让洪袖绣上去的,这件事除了她和红袖以外没有人知道。
如今这样更好,宁玉嫤知道有人帮她将东西换了,虽然不知道是谁,她也想过会不会是哥哥宁玉琉,但哥哥若要帮她的话,应该不会用这种让宁家姑娘名誉受损的方法才对,可除了宁玉琉以外还有谁会帮她?真让人想不透啊!
在众人引颈期盼下,宁玉嫣走进了怀安堂,而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大祸临头,还以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望向宁玉嫤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