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姐弟戀,超討厭的! — Side Story:月光下作死的芹菜

犹如歌手有自己的代表作,云海高校每个年级有女性代表。一年级的代表是慕容澄芹,二年级绝对是那实至名归的家伙。

夏侯纯月。

全校唯一配得上「夏侯」这强悍的姓氏,夏侯纯月堪称是女生堆里最帅气的,有人比喻她为古代穿越而来的侠客,扎着长马尾,走路时两旁的落叶会被迷之风托起。

拥有王者气质主要来自於她的实力。她是散打的佼佼者,在剑道这领域被称为天才。她的帅气也来自她的脸蛋,桀骜不驯却因此散发坏女孩独有的吸引力。

她的背景如何,都不重要。以上只是为了衬托下一句,也是最重要的传言:

「你能挑衅夏侯纯月,但过了她的界限,她会代表纯洁的月亮把你虐死。」

纯月拧开矿泉水,「啪!」的一声放在桌上。对面的少女被声音震慑。不对,她是被传说中夏侯纯月圣火环烧的气场震慑。她感觉自己处於非常危险的地区,一旦逃跑就真的会像传闻一样被虐死!

「浇我朋友咖啡,挺棒。这水送你,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要是认为不中听——」她将水向澄芹推,「我夏侯纯月坐着让你浇,不跑。」

纯月说完露出一抹冷笑,仿佛在揶揄澄芹:「你没那胆子浇,我敢肯定。」

纯月和澄芹的对质引来许多人围观。纯月处变不惊,反而澄芹有些自乱阵脚。

「初音那家伙没心机,不用花力气除掉她。」

「没心机最可怕。」

「哦?也对。初音没做什麽就赢你,确实厉害。相反的,」纯月撑着腮帮子露出冷笑,「你什麽都做却输给她,真是没用。」

澄芹把裙角揉到很皱,狰狞的表情一览无遗。纯月嗤笑,「不自量力,只会让你自己受伤。」

「你根本不明白!」澄芹抓起水瓶倒,水流潺潺流下,浸湿纯月的头发、制服、肌肤。

纯月眉头舒缓,压迫的气场消失殆尽,「这就对了。」

「欸?」手僵持在半空,站着的澄芹一脸茫然。

「太在意别人就会迷失自己,不如从一开始就选择自己的路。坚持下去,为了自己的信念做适当反抗。」纯月拉外套,遮盖贴近肌肤的透明衬衫。离开椅子,她拍澄芹的右肩,「不伤害人的情况下,不管是身还是心。你觉得初音真的如你所看到的这麽不在乎一切?」

「我——」

是啊,人有情绪,她眼里那位笨蛋,心一定……受伤了吧。

纯月默默举步离开。要说的,她自认已经说完。

一阵风吹来,吹得她浑身发寒,双手抱胸,理应直立的汗毛被水压下,像全军覆没的战场。鼻子一痒,一声小但很清晰的喷嚏响起。

哈嘁!

“唉,从学生会借套制服。”纯月缓缓走向学生会会室。她杵立在深棕色门前,想握门把的手在半空僵着。周围很安静,静到可以听见门的另一边,严肃而有条不紊的谈论。

她放下手,退後几步。忽然的开门声加上突然的风让她浑身猛颤,又打了喷嚏。

「学妹你怎麽了?」柔和的女生关切地问。纯月摇摇头,放下的手拉拉制服外套。纯月瞥一眼,坐在会议桌的所有人都看着不速的自己,包括他。他站在移动式白板前,貌似在报告。

「我会议结束才进来。」纯月说完转身就走,耳边却传来有意无意,自然的沉稳声线:「今天的会议到这边,明天同一时间集合。」

「欸?」包括纯月,在场所有人发出疑惑的声音。随着敖威「还不走」的眼神,其他人姗姗离去。纯月看着敖威想问什麽,却被喷嚏拦下。敖威走向某扇门,推开,示意纯月跟上。

门後是学生会的休息室,一套沙发、茶几、桌上便当盒里的点心、地铺还有梳妆台通通在里面。敖威调高空调温度,打开百叶门选了合适的制服。

「厕所在那,不合适叫我。」敖威指指唯一的门,接着坐在沙发双脚交叉,冷冽的气场夹杂着霸气。

纯月乖乖更衣,毕竟成果发表会就在这周末,她不希望自己生病。

不,她不允许自己生病。

几分钟後,敖威直视纯月湿漉漉的长马尾,走向梳妆台拿出抽屉里的吹风机。

「不用。」

「会感冒。」

纯月怔住,撇开头,眼神流露出复杂的情绪。她拿走吹风筒,那在手里端详。良久,她推温度钮,然後露出极度不悦的眼色。

「你不会用?」

「嫌麻烦,都自然干。」纯月推对开关,温热的风吹向湿答答的刘海。

「给我。」敖威摊手,纯月交给他。敖威绕到她身後,以熟练的手法吹头发。

「挺厉害的。」

「家有妹妹。」撩起长发,他进攻内部。

「妹妹?」放下,继续吹外层。

「司徒璈宁,十五岁。」手指伸入发丝,慢慢梳理。

「和一年级的弟弟同年啊。」挺柔软的头发,能直顺到低。

「你呢?」

「独生女。」纯月将耳边发丝顺到耳後

「不寂寞?」蹲下,他吹长发下摆。

「还好。有她在。」脑海浮现那仿佛全世界没人是坏人,一点防备心都没有,甚至傻乎乎到无法保护自己的她。

「初音?」

「嗯。遇见她——」纯月伸出十指,一只一只合上,「四年了。」

认识初音,她自认是最久的人。国一混在一块,就这样一直到高中,人熟情深。

敖威关掉吹风筒,拿了梳子和发束。

「不需要。」

头发全被梳成一束。

「举手之劳。」淡淡的语调,明明毫无波动,纯月却听得出夹杂在里面的关心。

是怎麽知道的?纯月自己也不晓得。也许是心理作用,也许是女人的直觉。

不管怎样,她不讨厌。

「这?」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好好的高马尾怎麽变成高辫子?超奇怪!纯月想拉开发圈。

「等等。」敖威伸手拦下,「这样好看。」

「……你认真?」

「认真。」镜子映出敖威真诚的眼睛。

纯月打消念头,任由自己的长发这样子。

「衣服明天还,下星期一交也行。」纯月点头,旋步。

她……暂时不想理清心里那奇怪的情愫。她只想尽快离开这里,呼吸新鲜空气。

「纯月。」

她停下,漠然回首。敖威小跑而来,直直站在纯月面前。她冷眼相待,他真挚以对。接着,敖威将手搁在她头上。

「别再伤到自己。」

纯月心里沉睡的小鹿突然苏醒,朝着狭小的四面乱撞。她撇来头遮盖红透的脸,「然後你要说『不然我会担心』诸如此类的话?谢了,我能照顾自己。」

「这样最好。」敖威停止动作,他其实心里希望身边的她,还有她能保护好自己。他少说也是位应考生,不能每一次都出现在她们身边罩她们。她身边还有个护花弟弟,而眼前这位……

为什麽自己要担心起她来?

「司徒敖威?」纯月在他眼前摆手,「我走了,拜。」

敖威目送纯月威风凛凛地走远,纤细高挑背影非常柔弱,但骨子里却是出了名的倔强少女。这样的少女根本不需要自己怜悯,可为什麽上了心?他返回会试,进入休息室坐在沙发思考。

或许是看见她不万能的一面,终於发现传闻中非常厉害的女高中生也是普通的人类女孩,感到新奇吧?草草下了定论,敖威果断不深入探究,侧躺着休息。他抱着胸,眉心紧缩,好不容易才舒缓开,门扉开启的声音扰乱清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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