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想守護名為"妳"的花 — 第二十三天 最後的閒暇時光-1

一早,在闹钟一响的情况下,我睁开双眼看着一片白的天花板放空着。

心想道:「幸好是在等榜单,不然还得找藉口请假……也有理由不见同学们。」

此时敲门声响起,而端木朝夏的声音传来:「起来了没?帮你拿早餐过来了。」

「起来了。」

端木朝夏一手拿着医院的供餐一手推开门扉并看了一旁的信纸说道:「信写得差不多了?」语毕,他将供餐放在我床边设置的桌上。

「学长,偷听不是个好习惯喔!」我边说边吃起供餐:「医院供餐没有蛋包饭吗?只借我厨房也可以。」

「没偷听,只是刚好去买书的时候看到而已,真的纯属巧合。」下一秒,端木朝夏边专业的检查医疗设施边挑眉用质疑的口气向我问道:「你这家伙……没忘记自己是个重病患者吧?」

「听听寿命只剩三天的患者的要求不行吗?」我双手合十笑着拜托道,即使身体不好也想最後吃一次……和家人有回忆的蛋包饭。

「……」端木朝夏一脸纠结样的不语,看来是不行。

下一秒,急忙的脚步声以及仓促的声音并推开门扉後:「端木医生!有急诊!请尽快到手术室准备!」应该是助手的女护士喊道。

「急诊吗?我现在过去。」端木朝夏表情一变後,迅速起身离开了病房。

急症病患?果然医生很忙呢!不过能用自己的双手救活他人真好啊……

「是对他人的救赎还是对自我的赎罪?」喃喃自语之余,我自嘲的笑着反问道:「哈哈……我在说什麽啊?」语毕,我将吃完的餐点移至一旁的椅子上,擦拭乾净後换上尚未写完的信纸。

过了三小时後,我将写完并摺好的信纸连同做好的压花书签一同放进相同样式的信封袋里。

「写完了!」我伸了懒腰後并小心翼翼的将这些信件统一收进纸袋里。

之後就请宥潭帮我转交了。

「啊!好累啊!~~」端木朝夏快步闯进我的病房,并直接瘫在床尾的沙发上抱怨样的吼道之余且不知道在喃喃自语着什麽……

「手术辛苦了。」我简单的说道,毕竟动手术是件费神的事情。

「辛苦的不是手术,而是明知机率很微妙还得替病患挣扎的痛苦。」

可能是压力真的很大而导致他话都说的很奇妙吧?

我直白的猜测是事实的问道:「那位急诊病患没法救了?」

「……不是没法救,而是需要捐赠人才有办法。」

「需要捐哪里?虽然我应该帮不上忙……」因为我只剩心脏有用而已,而端木朝夏却一脸淡定的指着心脏的位子,导致我了解了:「缺的正是心脏?」

「那孩子和家人走在路上时遭遇工厂事故,虽在家人的保护下其他处仅是擦伤,但唯一被钢筋水泥刺穿的就是心脏。不知该说是运气不好抑或这就是他的命运。」端木朝夏看着病历并说道。

「这样啊……那就用我的心脏吧!」

端木朝夏一听便那副看到智商堪忧的人似的表情,口气直白丝毫不委婉的说道:「诶诶,你认真的?将死之人就算了,还不考虑让自己留个全屍?」

「是你叫我尽全力不留遗憾的活完这一生的不是吗?」我说到一半,端木朝夏正想插嘴说些什麽时,我继续说道:「结束这一生前还能救活一个人不也挺有意义?」

「你啊!真当自己是悲剧男主角了?」

「没这回事。」我想了想,用点讽刺意味的口气说道:「还是说……学长没自信能完成这项手术?啊啦!我还真是又无意识讽刺到你了,抱歉抱歉。」

「哼!即使不用故意讽刺我,我也会尊重病患的抉择的。」端木朝夏轻叹一口气後,拿着病历表往我这里走过来递出後继续说道:「看完之後确定签好名就算同意了。」

我看着那张病历表:「年约十二岁的男孩,双眼和心脏受损严重。目击现场的路人们表示现场极为惨烈。双亲当场离世,疑似男孩友人的女孩也当场逝去?」

「哦!後面那备注是从警察友人那拿来的,别散播出去哈。」端木朝夏说完的下一秒,不知是故意还是真忘了的说道:「虽然你也没机会说了。」

「我也没某人八卦。」我反讽完後,继续看下去时看到了那令我有点印象的名字:「男孩的名字是……霜月冰羽?」

「一个秋天,一个冬天?喔!夏天也在这,看来之後会来个春天?」端木朝夏不知是太无聊还是怎样的说道。

「呵!这或许是命运哦!要我救他。」

我看着病历表上那黑发男孩,平凡的一生才刚出发,岂能被意外这事给阻拦了呢?

「哇赛!学弟,你别微笑的看着他人的病历表好吗?很不搭嘎!」

我俐落的在同意书签上自己的姓名并递还给端木朝夏,不忘问道:「手术可以等到明天吗?因为等下宥潭应该会来找我。」

「可以,告知那孩子的新监护人也需要点时间,还有我会帮你隐瞒的。」端木朝夏像是怕又被冠上偷听恶趣味似的先行说道。

「必要的话,我会自己说的。」签好名後,我继续整理当宥潭过来时要怎麽交代信件的後续事项。

「那就这样罗!有什麽要我转告那孩子的吗?我勉为其难可以帮你转达给他。」

他既然假装说勉为其难,我就欣然的回答道:「那就麻烦学长帮我转达了,说『带我的份,活下去』就好了,另外可以的话别说出我是谁,被逼问也不准泄漏。」

「你这话後面算是半威胁了吧?但我不会说的,威胁我也没用。」端木朝夏耸肩且双手一摊的回答道。

「谢啦!学长。」

「没什麽好谢的,聆听病患的声音是医生的义务。」端木朝夏边拿起东西边往外走去。

「那学长你也很适合当老师耶!聆听学生的声音并给予中肯的建议。」虽听起来有些开玩笑的成份,但我的确是这麽认为的。

「哼!再说吧!」端木朝夏笑了一声後,开启门扉……

「呃……端木学长,我来探望慕秋的。」宥潭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知道。姑且还是说一下,尽全力的活出自己吧!不论是你还是他……」语毕,端木朝夏已离开病房。

「宥潭,你过来了啊!」

「慕秋,另一个我是不是又跑出来了?我刚看半小时前和你有通话纪录……」

我坦然回答道:「是啊!他的确有跑出来,只是和我聊了天。」

「真的只是聊天而已?」

「嗯……还有向我道歉。」生命将尽的我不愿再多说什麽谎。

「道什麽歉……」宥潭疑惑之余像是想到了什麽而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不敢置信且双眼瞪大的看着我喃喃自语着:「难道……真的是我?」

看来要就是宥潭自己发现佐晏未藏好的线索或是佐晏坦承了?

算了,反正不论是哪个,结果也不会变了。

我扬起微笑地说道:「宥潭,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语毕的下一秒,他双手抓紧我的双肩并严肃口气的说道:「慕秋,什麽事我都会帮你的!所以继续活下去陪我们,好吗?」

果然他早就知道我的生命已不远矣了。

是他自己猜到的?院里的人传的?八卦的端木朝夏多嘴的?还是……佐晏讲的?

「别一脸是你的关系而害我的好吗?那又不是你的错。」我边安抚好他的情绪边拿起装有信件的纸袋递给他并说道:「总之,这袋子里的东西帮我保管好,别让小月季他们发现。」

「连早夜都不行?」宥潭可能是想说早夜较成熟便如此问道。

「嗯~~也不是不行,反正主要是别让他们知道详情就好了。」

「那这袋子里的东西是……?」

宥潭虽然是帮我买信纸书签材料的人,但却不知情我到底想做什麽。

我想了想後并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改说道:「等到十年後再交给他们好了。」

宥潭一听皱了下眉头并问道:「时光胶囊?」

「噗哈哈!潭你也傻了吗?」我笑到差点咳嗽的反问道。

宥潭反驳之余不忘继续问道:「谁傻了啊!那为什麽要订在十年後?」

「嗯~~~~会在比较好的时机点?」我有点装傻的说道。

「唉!我知道了。」

「谢啦!好朋友。」

「嗯……」

「即使没我在了,大家也能幸福下去的。」

此时的我是否发自内心的笑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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