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笙,为、什麽,你认不、得我了,为,什麽,快、告、诉、我,武笙!
「许雅臻,我告诉过你了吧,你现在回到这里夏武笙当然不认识你。」
小仕……为什麽,为什麽──!
「姐姐你冷静点……」
要我怎麽冷、静,武笙他认不得我了,怎麽办,武笙求求你,求你看我一眼,不要离开我,拜托──
「小妹,我看这不是办法,现在我陪她,等她冷静下来──」
小仕、小花,告诉我,武笙他们真的忘记我了吗?
哎──你们再说什麽,等、等,什麽……
多少次了,我希望自己能够不要想这些,但总是不想让他忘记我,明明自己知道武笙根本不记得我,甚至根本不认识我,为什麽现在看到武笙就这样跟着其他人手上拿着足球,从我们面前经过,我的心就像被槌子打到一样,好痛、好、痛……
武笙你还记得嘛──如果那天不是你跟我搭话,我可能走不出来,现在肯定不成样子,如果不是你陪我,我肯定不是那个你最喜欢的活泼女孩。
「雅臻,我愿意等你,你能接受我吗?」
「嗯──当然能,你是我的唯一,不是你我谁都不要,可是……你为什麽要一直等我。」
「傻瓜,你也是我的唯一呢!」
嗯──这个似曾相似的地方,怎麽了?又想起那些,那天,我跟武笙一起回他家,一开始武笙不知道在翻什麽,一直背对着我翻着我替他买他最爱的蓝色後背包,我以为他把什麽重要的东西忘在学校,害我紧张得靠近他,可他突然转身,拿着暗红色的盒子,缓缓弯曲他的右膝盖,单膝跪在我的面前。
那天,我的心情是怎麽样,是开心还是欣慰,我都不记得了,只是现在的我,只能够一个人站在门口,看着自己跟武笙,武笙温柔的语气、温柔的抱紧自己。
这些……武笙再也不能对我说了,不管自己哭多少次,武笙再也不会抱我了、再也不会一起傻笑了。
眼泪不断从眼角窜出,脸庞上的泪痕不管揉几次都无法消去,红了的眼角没有人再为自己疼惜地擦拭,多少滴的眼泪掉落在自己的手心,心就越脆弱,早已经承担不住那脆弱,谁还能傻气的陪着自己。
沉重的双眼,感到一丝的疼痛,吃力的挣开不争气的双眼,因为疼痛才更加确认,自己又哭了,没办法,谁能够坚强,想要确认自己的眼睛有没有哭肿了、丑了,慢慢抬起手臂,可是手臂像是被什麽东西压住,抬不起来呢……
再度缓缓抬起头,确认一下周遭,小小的空间没有任何灯光,窗帘阖上,桌上摆着属於自己的东西,现在的我是坐在床上,这是自己的房间啊!
迷迷糊糊的继续看下去,慢慢的往身子一看,一如往常的肥胖,没有什麽不同,只是那是什麽,手臂吗?是谁的,武……
「武笙……?」
怎麽可能嘛,武笙刚、刚,哎──!
「学姊──!」
学姊,学、姊竟然抱我!怎麽办,刚刚是怎麽一回事,为什麽学姊会在我房间抱我!
当我在胡思乱想时,身後抱着我的人像是被我吵醒,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似乎听到我说什麽,叹气後大声地对我耳边骂,而那声音不是武笙,也正巧不是学姊,而是琪安呢!
「竟然是……琪安。」
「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什麽失礼的话?」
她松开双手,感觉得到她在生气,一定像之前那样手臂抱胸看着我的背後,我是不清楚为什麽琪安会在这里,只是十之八九都能知道一定是小仕他们叫琪安过来的,对了……
「对、不起,学姊呢?」
「被我打发打发回去的,还不是小仕他们,还有你!我不是说了要回家一趟,为什麽才去个厕所,就被小花突然变到操场,幸好我有穿裤子。」
「对、不、起……」
对不起──我真的做不到了,对、不、起,我不要这样了,我什麽都不要了。
我真的不想再让武笙忘记我,就算我现在放弃也没关系吧!对吧……
「怎麽,还在哭吗?」
嗯……我一点也不坚强,人都有脆弱的一面吧,何况看到武笙,琪安,你不会懂的,武笙是我的一切,我不要他像是不认识我一样。
突然身体被後面的力量硬生生的转身,模糊的视线,看着模糊不清的脸孔,眼角却被温柔的擦拭,慢慢的看得清楚琪安。
我以为琪安会失望的骂我,现在的琪安却是一脸认真瞪大双眼看着我,我不敢直视琪安,可是我一撇头她又把我头脸摆正看着她。
「你期待什麽,你再希望什麽?你回到这里就只为了如此嘛!那你会不会太可笑了,许雅臻,你给我听好!还没达成的目标,不要轻言放弃!」
「不用了,我没这份勇气再遇到武笙……不要再说了,武笙根本不会再看我一眼了!」
真的,就算有勇气了,武笙怎麽可能还会喜欢我,如果喜欢我,任何事情都全都没了,我错了,没有武笙什麽都不行。
失望,我能这样说吧!现在的我早应该看清,我变得什麽都没有了,就算回去了又能怎样,回去了我早就死了,还期待跟玲玲、翔翔过日子嘛……别傻了。
再次没了目标还留着有什麽用,琪安我很抱歉,突然跟你说这些,让你有不好的回忆,抱歉。
什麽时候低下头来的,低下沉重的脖子,不想直视琪安担心的表情,只是琪安又让我抬头看她,她皱着眉头,双颊旁早已经有很沉的泪痕,她突然扑向我,把我抱得很用力,几乎感觉得出她的用力,紧紧的,却很温暖……
「雅臻,你知道吗?我从来没看过有这麽勇敢的女孩子,既然为了爱人而做这种傻事,你真的很勇敢!」
「我们以前又不熟……」
「笨蛋,应该说从刚进来时就觉得你是个特别的人,不管是之前的你,还是回到这的你,你都是这麽的体贴、热心,所以你真的很勇敢,不要再说谁不认得谁了,就算不认得又怎样,现在开始就行了啊!我也不认得你呀!现在开始可以了吧?」
「可是……」
「你怎麽那麽多可是不是的,就这样!从明天开始我会帮你,不要再想了!」
琪安,我真的能办到吗?为什麽你要对我这麽好,明明回到这认识我不久,难道你就不会觉得我很烦嘛……
「琪、安……问你一件事。」
「嗯,说吧?」
「你、一定觉得,我很烦吧……」
「爱哭包,谁会因为努力的人还觉得烦的。」
怎麽了,心头上的不安感为什麽这麽轻易就解开了,琪安明明才认识我不久,为什麽她说的话让我心里安心许多,现在的我肯定大哭了,琪安你说的对呢!我是个爱哭包,可是呢,你是第一个陪我大哭的傻瓜,多少个眼泪你都懂,乱了的心灵也因为你的几句话,变得安心。
没有你我真的什麽都放弃了呢──我的傻瓜好姊妹,谢谢你,琪安!
「谢谢。」
这句话不是从自己口中说出,而是琪安,琪安说的轻,说的柔,不像平常那般大喇喇,那种语调我形容不来,只是当琪安说出下一句时,我能感受得出来。
「谢谢你愿意告诉我这些,笨蛋,要好好加油!」
我现在真的好开心,尽管现在的我哭得多难看、多白痴,嘴巴张得大大、口水流到脸上、鼻涕滴到琪安的背後、眼眶红肿到不行,但是我真的好开心。
「喂……鼻涕流在我背後是吗?」
「有、吗?」
「有──!好恶心啊!黏答答的,许、雅、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