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谎,我说的是真的,」我拢了拢我每次都梳不好的头发,抬头看着那只表情已经恢复平常模样的精灵。
我们站在玻璃迷宫的终点,也就是图书馆外面。
管理员说什麽图书馆内不能吵,外面随意,然後就在众人的目送之下把我们赶到外面了。
我单手拿着宝特瓶装着的牙根,喝了一口低头开始传简讯给清竹,她还在里面。
从早上到现在重复喝了太多次,蜂蜜的甜味几乎麻痹了味觉,就像看久了那些神奇的法术还是不存在的生物,也许回到原来的地方我会开始疑惑为什麽那里没有术法跟幻武兵器的存在。
那里的各种生活比起这里其实也不方便更多,而这里有的东西原来的那个世界没有。
习惯真是要不得的东西。
但比起要一直死,至少原来那个世界还有法律,至少被同学路上堵顶多精神摧毁而不是肉体上的摧毁。
受过以後好像又觉得比精神上的摧毁好多了……啊干,我又在帮自己不想做的事找藉口。
痛一痛受过以後就再也见不到面了,自己是在娘娘腔别扭三小。
正在滑手机传简讯的当下,我被巴了一掌,打脸。
头被硬是抬起来,我都怀疑我听到了脖子扭到的声音,「喀啦」一声又痛又麻从脖颈上扩散至全身,让我痛的缩了缩肩膀。
脸上又热又麻。
冰炎现在就像戴了一张薄的快要撕裂的纸面具,我看见他似乎极度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我还是不懂他在想什麽,就算我懂得了其他人的心里,但我还是不懂冰炎心思缜密到底是在思考什麽东西。
也许以前还会想理解,但现在却觉得好累且难懂而放弃理解。
冰炎用力的吸了一口气,我看见他紧皱的眉从慢慢恢复成平常的样子,锐利的兽眼似乎也柔和了些,这让我被掐住头的紧张感觉好像也缓和了些。
心脏在剧烈的跳动,却不是什麽心动,而是莫名的恐惧感。
我还以为他会吼我什麽、甚至动手动脚、打起来、撕抓起来甚至杀掉,有点猎奇的画面在我脑袋里晃过一遍,让我又是一阵发毛。
不肯认输的因子在心里作祟,迫使我直视着冰炎的眼睛,我看的出他好像在整理情绪与思考其他东西。
但最终,他只是半放弃的放轻了语调,有点无奈的看着我,甚至还有点哀伤,「我答应你跟你玩。」
「如果我赢了,就再也不要让我看到你。」他的声音带着决绝,放开了我的头,低垂着眼撇了我一眼随即转身,伸手张开了法阵离开。
我看着他消失的地方,只觉得一股无力感从心中涌上来,带着某种矫情到不知道该说什麽的复杂情绪,还是让我有点想哭。
我都不知道我在干什麽,只知道我刚刚真的是紧张到想打嗝。
然後我就真的一边含着眼泪,一边打嗝打到清竹来为止。
脖子和脸都超痛。
「黎,你怎麽被赶出来啦?」从图书馆跑出来的清竹皱着眉看着打嗝打不停的我,疑惑道:「头怎麽仰着脸上还有红印?」
「我……脖子扭到……」麻痹,痛的我手软……
我只能一边偷偷诅咒冰炎一边按着我的脖子,站在这边等清竹来帮我治疗。
我觉得我现在真的是一身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