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绑在哪里的感觉,我睁不开眼,声音清楚的传进我的耳里。
我觉得想呕吐,却无法动作。
「容我提醒一下,那句话是你说的。」坚定的语气,另外一个人的声音那麽说着,「讨厌她就罢了,那是你的事,但一开始入学见到她的时候我不是也提醒过,她来者不善吗?尽管提醒过也亲身体会过,但你还是推荐她考紫袍,更别提立誓了,我只立了一个,然而……」
「那时我还相信她!」另一个声音恶狠狠地大吼道,「正因为相信她——」
「你也跟我说过,她不一定是善的,」那个声音说着,跟着一个不知道什麽的触感贴上了我的头,软棉棉的,「然而从一个星期前到现在,你看见的她真的是你所想的善或者是恶?」
「我并不理解你们小时候是什麽样子相处才可以让你恩将仇报的包容她那麽多,但我至少还看清楚了黎……『黎亚』现在只要把手放在颈项上,收紧了便可以掐死自己,整天懒洋洋的什麽都不做,只会使用电脑和哭泣。」
「她都好几天没能靠自己入睡了。」那个人说出这句声调刻意放轻的话,不知为什麽我想到那个人苦笑着摇头的画面,有点说不出的担忧,「你一定没看过那天黎亚疯起来的画面吧?睡觉睡到一半喊着我好讨厌自己抢了手上的削皮刀就往自己的喉头割,这不是好现象。」
「啧,如果是自己窜改的——」
「那感触也不会那麽深了吧,有些事不是旁人能体会的,」我感觉到头上不知为何有点发凉,「我不觉得她那天看到离痕并帮忙的举动是出於自愿,没有人会设陷阱给自己踩,就算是篡改的记忆也该在事情结束後再出现大笑道是我想杀了你们,也许真的是假的,但至少她很努力的想要呼吸,不是吗?」
那声音的语调从激烈又归於平静,再次轻声的询问了:「不是吗?」
「但是她是个不择手段的人,」从鼻子哼出一口气,那人渐渐放轻了声调,「会藉不对等的契约偷偷破坏掉自己的、让他人身上的契约继续留着,她也曾经跟我说过只要达成目的不管怎样的不择手段,她都会去做,就算是让自己死……我之所以不信她,不只是因为这一次的事,而是因为在一连串的事情後,我看见了以幻影做成的兔子、以及她头上的兔耳朵,若是个普通什麽也不会做的人类,通常来说不会使用恶魔的能力、当然,也不会长出兔耳朵来。」
「如果拚了命的去接受一个说是被取代生命而感到懊悔不已的朋友,却又在发现被对方摆了一道,其实她一直就是自己什麽也没有变,不觉得生气的,那就是脑袋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