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并没有好的开始,虽然大家都说别在当天对答案,但我还是在晚上上网看了正确解答,原本已做了最坏的打算,但结果没有我想像中糟糕,我松了一口气,带着轻松的心情面对第二天的考科。
「孙奕谦还没来啊?」我拿着单字本默背时,班上某位男同学走到我面前问。
我抬头四处张望,这时候应该在休息室等待进入考场了,却不见他的人影,我摇头说:「我也不清楚。」
「是吗?」他边走边搔头嘀咕:「传讯息也不回,在搞什麽啊?」
「怎麽会?」我不禁猜想他为了何事而耽搁,拿出手机打通电话给他,响好久最後只有得来语音信箱的电子声回覆,我看了时间,已经该动身前往考场,难不成他出了意外?
「孟倩,走了。」芷芸甩着笔袋,和其敏在不远处等着。
我收好手机,快步跟上她们。
「啊啊啊啊……等等英文请助我一臂之力啊!」其敏拉着我的手说:「快把你的能量传过来给我!」
我浅笑说:「你拿得走就拿吧。」
其敏拉着我的手在练功,我的眼神在人群里探着,希望可以寻得孙奕谦的身影,芷芸问道:「看什麽?」
「孙奕谦还没有来。」我蹙眉道:「手机也不接。」
「喔,他又不是小孩,自己会处理好啦。」芷芸摆了摆手,「你先管好等等的考试吧。」
虽然对她的漠不关心有些不谅解,但我还是点点头,整理好思绪,调整成备战状态。
幸好,英文科考试结束後,我便在休息室看见孙奕谦。
他的出现让我大大地松一口气,知道他没有出事让我的心情好转,我走近他,揶揄地问:「你睡过头吗?」
他抬眸看我一眼,随即低下头,弱声回答:「我妈出了点事。」
我的笑僵住了,他的神情很不对劲,我想说点什麽,但不清楚详情的状态下我也不敢多言,最後我掏出口袋里的巧克力,递给他并说:「我有薄荷棒,有需要再跟我说。」
他疲倦地给我一抹微笑,接下巧克力後弱声说:「谢谢。」
我抿了抿唇,他的头始终低着,我只能看见他的侧脸,但飘忽的眼神透露他的不安,这时不该问他「怎麽了」,但告诉他「加油」也有点奇怪,拿不定说词的我,选择安静地坐在他身边。
忽然,他仰头吐了好长的气,站起身在原地跳了跳,给自己打气地拍拍脸颊,打开巧克力的包装,吃掉巧克力後他说:「没事啦,等等考自然吧,你有带书吗?」
我点头,从包里拿出小册子给他,看他终於恢复精神,我也放心不少。
结束所有考试後,休息室变得闹哄哄,所有的考生卸下重担,可以感受到彼此有多兴奋。班上的同学提出吃饭和唱歌的活动,有很大一群人附和参加,提议的同学也邀请我,但挂念着妈妈,我便婉拒邀约。
「吼……你跟孙奕谦是约好了喔……真的很不合群耶!」
面对同学们的鼓噪,我只有一笑置之,快速收拾物品,我动身前往医院。
在医院大厅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我快步向前,果不出所料,是孙奕谦。我问道:「你妈妈生病了?」
「住院了。」他无奈一笑,问我:「你妈妈还好吗?」
「就……」我顿了一下,原本想要跟他好好抱怨妈妈老爱加班,但话在出口前被我止住了,多说无益,还会坏了观感,我浅笑回答:「平常没好好休息,结果累倒了。」
我们走进电梯,我问:「你去几楼?」
「五楼。」
我按了五楼,以及妈妈病房的六楼。我和他分别站在电梯一角,从一楼到五楼的时间不久,但现在的氛围却让这段距离显得好长,当电梯抵达五楼,他走出电梯後向我挥手,趁着电梯门还没阖上,我赶紧说:「记得休息!」
「好。」他浅笑说:「你也是。」
电梯门阖上了,只剩我一人通往六楼,我垫垫脚尖,抿起嘴。
连妈妈都能同时生病,可不可以说,我们很有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