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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一点,五楼十一号房里灯火通明,时不时发出爆炸性的尖叫声,我被几个八卦女围在中间兴师问罪,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位於我下面的三个女生,魔鬼甲魔鬼乙魔女丙,七嘴八舌,试图用一人吐一口口水这个烂方法将我泯灭,房间里口沫横飞,话题永远绕不开一句话,我跟栗子言……
到底是什麽关系?
「青梅竹马啊!」我死不承认。
没想到某八卦三人组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八卦女照例是先发话:「哦,可是我看到你们在漂流出口处靠的好近,而且我还听到栗子言跟你说的话哦——这个你怎麽解释?」
魔鬼甲话音未落,众女纷纷展开了锅:
「齁~案情不单纯!!!」
「快!从实招来!」
「对啊对啊,别害羞了,我们可是都看到了,对吧?……哦——脸红了。」
是,我是脸红了,本来听到魔鬼甲无所顾忌大胆搬出来的事实的时候,我就已经脸红了,现在甲乙丙一起起哄我的脸不变红难不成还得变白?!
魔鬼甲朝我花式连环比心,魔鬼丙不断的向我抛媚眼,魔鬼乙则是靠着魔鬼甲的肩膀疯狂点头。
我举起手,做了一个举白旗投降的手势,表示我已经投降了:「我认输,你们这群人的跟踪技术简直令我甘拜下风、超乎我的想象,不得不折服啊!」
话音未落,八卦三人组就立刻炸锅:
「哇,承认了!我就说案情不单纯吧!」
「没想到诶……」
「真的假的,诶真的假的啦,真的在一起了啊?进展那麽神速,什麽时候要请我们喝喜酒?」
三个人,三个声音搅在一起,搅得我不自觉的脸颊通红。
「会吗?」三个声音里总算传出了不合群的反驳声,我连忙朝魔鬼甲投去感激的眼神,没想到她的下一句话竟然给我有种想踹飞她的冲动:「我觉得他们进展的并不快啊!你记不记得,前阵子他们暧昧的要死,等都等的急死人,现在总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我当场赏了她一记白眼。
「苏贝贝,」短短三个字,我语带几分恐吓几分威胁,拿出下午被吓得屁滚尿流得阴森森的气势,把她吓的同样屁滚尿流。
「不敢不敢,我、我去洗澡了……」苏贝贝赔笑着摆摆手,两手空空的退进浴室。
我讪笑一声,置之不理。
「叩叩」门外传来敲门声。
「谁啊?」我一边走过去,一边套着外套应着,心想我不是给了栗子言房卡了吗?
谁知,一开门,看到的不是栗子言,而是一个蓝色制服蓝色帽子的年轻人,帽檐压得很低,带着黑色口罩,乍看之下就像个人口拐卖的。
达美乐。
外送。
我顿时就明白了:可恶的栗子言,人还没到,食物却先送到了。
「请问?栗先生是哪位?」对方疑惑的说道,显然是没有看到一个男的。
「呃,先生,第一,我不姓栗,第二,我不是男的,第三,我没有点你们家pizza。」我尽量好声好色的说。
对方急了,显然是还有单子在手:「可是上面的地址写的就是青春大饭店502没有错啊」
「OK,我栗小姐,我代付,多少钱?」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淡定、要淡定!
「两千一。」对方憋笑着说。
两千一?两千一!谁能告诉我这是怎麽回事?有谁点达美乐会点两千一?!三个大pizza顶多也才一千八百吧?
我不由分的说:「请问?你是不是来抢劫的?还是说你是……诈骗集团?我身上没什麽现金……你要是现在去警察局自首我还能保你不死,否则我现在立刻就可以callin警察。」
对方以一种十分不可理喻的表情看着我,大概是觉得他不但是遇到了疯女兼澳客,不付钱还要叩警察,随即冷笑,为自己洗白:「我为人正直,上有老下有小,你凭什麽认为我是诈骗集团?那我还觉得你是澳客嘞!」
听着他这番言论,我依稀明白了什麽,在上上下下扫了一眼这位「外送大哥」宽松的制服。
我也懒得拆穿他,继续陪他玩。
「那麽,请问可以给我看一下发票和收据吗?」
对方一把将发票塞给我,补充道:「一共点了两个夏威夷海鲜比萨,一个牛鸡双拼,三个都是加厚饼皮加起司,还有一个巴掌面包一盒洋葱圈一盒薯星星,五杯玉米浓汤再加上一个野菜温沙拉,会员打折,一共是两千一百元整请问我有错吗?如果没有的话请在这里签名,然後付款两千一百元。」
我愣愣的听着他点的食物,顿时就原谅他了:这些都是我爱吃的。
我心头一暖,正准备掏出现金,手却停在空中,怒意重新窜了上来——我的钱包里正好只有两千一百块……
「栗子言,你的演技……弱爆了。」我手叉着腰,踩着拖鞋,信誓旦旦地得出结论。
「外送大哥」明显愣了一下,然後缓缓摘下口罩,讶异的看着我:「是的,栗小姐。」
我随即崩溃,抓着头发就是一阵狂揉,然後抱着头蹲在了地下……
我怎麽感觉我这是在挖洞把自己活埋?
我拿出钱包,塞给他,说:「给你钱,你,现在,立刻,马上去把衣服换给人家!」
栗子言笑嘻嘻的跑到电梯口,还不忘补一刀:「好的,栗小姐。」
……栗子言你给我等着!
几秒後,他已经穿着一身清爽的白色T恤,讨好似的,又把钱包塞给我,然後蹭蹭的黏着我,笑着揉揉我的头,说:「不要生气嘛,我怎麽可能要你的钱呢?」
然後笑着又拿出九千块钱,一脸诚恳的说道:「我还要把我的余额都给你呢!」
我甜甜一笑,他牵过我的手,我说:「好吧,我不生气了!」
栗子言拿起一片pizza,无视我的室友们,笑脸盈盈的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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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海呦!铃铃铃,铃……」我正要伸手去关掉放在床头柜上的闹钟,声音却戛然而止。
时间似乎慢了零点二秒,脑袋瓜里盘旋的是鬼片桥段:在月黑风高的夜晚,外头淅淅沥沥的下着雨,某间客房里,电视机亮着惨白的光,床上躺着一具屍体,屍体旁边站着贞子,贞子正在啃着死者的——闹钟!!
我茫然地睁开眼,却看到比贞子啃闹钟更为有趣的事情:一群贞子——正盯着我看!
魔女甲魔女乙魔女丙和栗子言正团团围着我,四个脑袋凑在一起,八只眼睛齐刷刷的盯着我,我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
是八只吗?是八只。咦?!八只??哪来的第七第八只?
然後我终於後知後觉般的发现了一个惨人的事实:
「栗子言你没回去?!」我狐疑的问道,昨天我明明是栗子言走了之後才睡着的啊?
「童一娃,苏贝贝,齐心娜!你们谁把栗子言得魂招过来了?!」我来来回回想他们扫了一圈,谁知这时栗子言又来了一句:「是我自己走回来了的。」
然後晃了晃
没想到童一娃胆怯生生的给我火上浇油:「你看看……你……没有穿衣服……」
!!!!!
没、有、穿、衣服……!!!
几秒钟之後,一个合唱团团长的女高音的「啊——」,和几个魔鬼般低音的:「哦~」从五楼客房里传出,天空破晓,荡漾在台南的天空,一滴露珠滴下来,天,彻底亮了。
游览车大军在台南往垦丁的路上,动弹不得,三个小时的车程硬是拖到四个半小时。
车内的人都在昏睡中,安静无比,少了八卦三人组在一旁呱燥、栗子言的叽叽喳喳声,我竟有些不习惯。
我埋头整理着刚才去安平古堡的照片。
安平古堡。
明朝末年郑成功渡海来台,把原先由荷兰人所建立的热兰遮城,就是今天的赤莰楼攻陷,然後把荷兰人赶出台湾,作为反清复明的根据地。
安平古堡和亿载金城古迹,也都是早期在今天台南市沿海地区所建筑的堡垒,用来防御外敌的侵犯。
台南市孔庙是今天台湾最古老的一座祭祀孔子的圣地,我举起相机,为栗子言和我拍了一张合照。
厚重的古迹,和厚重的时光,形成这样一道柔瑕的光。
此时,夕阳西落,天上太阳透过云彩的光,给天上的棉花糖撒了一道边落日的余晖照着古堡的
「栗子言,」我和他蹲在石阶上,望着不远处的历史遗迹,思绪不知不觉也变得厚重起来:「你恨过我吗?」
栗子言显然是没有料到我会突然的问他这个问题……
淬不及防的拥抱。
淬不及防的,他附在我的耳畔,沙哑的道:「怎麽会呢?该恨我的人,是你才对。」
下一秒,我却猛然挣脱开来。
我连续後退了好几步,才怔怔地说道:「栗子言……」
「那你恨过我吗?」他步步紧逼。
我的脚步猛然停顿,望向他失焦的眼眸,过了半天才说道:「恨过……」
自我记事以来,栗子言就是一个已经存在在我的世界里的一个人,他高傲、自大,总是以为自己是一个无法舍去的存在,妈妈总是说,要对他好一点,毕竟他很可怜,我也遵从妈妈的话,待他比待谁都好,但当我逐渐懂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时候,当我渐渐懂得他把我的好意好心当垃圾的时候,我就懂得,他并不值得我为他好。
我渐渐放下对他的好,他却变本加厉,以为自己就是这个家的老大,处处挤压思思和我,凭什麽凭什麽我原有的房间变成属於他的,凭什麽我和思思应有的爱被他全部夺走?
纵使我知道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但我就是觉得,凭什麽?
终於我忍无可忍,动用各种关系把栗子言赶走,可偏偏就在这时,他的生父回来了,故事草草收尾,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因为他夺走的,我必须加倍讨回来。
可是为什麽我会这麽心软?软到我各种与他争锋相对,却还是没有节操的喜欢上了他?
後面的不发展就并不那麽意外了。
「我恨过你。」我说:「但现在,」我轻轻摇了摇头:「烟消云散。」
他牵起我的手,我却转头看向他,问道:「那你呢?你一开始,一定也很讨厌我吧?」
他想了一下,坚定的说:「没有,其实我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
我瞪大眼睛,无法断定事实的真假。
他继续解释道:「我知道你一定不相信,但是这是真的。我从不知道什麽是喜欢,到懂得怎麽去喜欢你,一直在喜欢着你。」
我从不知道什麽是喜欢到懂得怎麽去喜欢你,我一直在喜欢着你。
多麽悦耳的一句话?到现在还在我的脑中盘旋着,如果像你说的一样,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要告诉你的是,真巧呀。
望着身旁熟睡的栗子言,一滴名叫幸福的眼泪滑落了下来。
珍珠般大,这是属於我们的印记。
「你还在想着我的那句话吗?」栗子言的声音突然传来。
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他笑了,笑得很明朗,他告诉我,不要多想,过好当下就好。
我笑着答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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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稳稳的开到高雄。
老实说,高雄真的没什麽好玩的,但最主要的是能够和栗子言待在一起。
苏贝贝追问我,我和他是什麽关系?
我说我不知道,继续暧昧吧。
可是,然而,并不是只有我知道,我和他交往这个事实,或许已经纸包不住火了……
「怎麽回事?!」
「什麽什麽?」
「你不知道哦……就是……」
「啊?!真的哦?!」
「不是啦,我听说是……」
一群人围在一张纸条前,叽叽喳喳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有人向我们投来暧昧的眼光,还有人望着我们掩嘴窃笑,版本各异,反正越来越奇葩的结果就是一传十十传百,议论纷纷,最後竟然有人问我,你们到底交往了几年了?
我:「……」
「谁跟谁啊?」我故意装傻,其实我知道他们就是在讨论我和栗子言的事……
「就是你跟他呀,你跟你家栗子啊!」别的班的三八阿花末了还三八阿花的推了我一下,果然不枉她三八阿花这个称号。
「没有啊?!」我的脸上写满了莫名其妙,矢口否认。
「你就不要不承认了啦,大家都知道了!!」话音未落,我就猛然摇头。
争论不休了半天,教官的声音就适时传来:「好了好了,二班的,都过来集合。」
「真不知道你在怕什麽。」三八阿花颇嫌弃的瞪了我一眼,我则不知所措的愣在那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被栗子言轻轻地唤醒,阳光洒下来,完美的搭载在栗子言身上,光晕华美,咣当呼呼,一切静谧美好。
这不是偶像剧的标准桥段吗?女主角是可爱的傻白甜,睡醒之後,发现男主角深情款款的望着她,带有磁性的嗓音说:「宝贝,你愿意嫁给我吗?」
嗷嗷嗷,我愿意!!!
我将这句话脱口而出,然後爽快的接过苏贝贝递过来的纸,果断签下我的大名。
「啊——」一声,狠狠地戳破了我的粉红色泡泡,苏贝贝尖叫道:「——甯、初、夏!都是你!都是你,你害没有办法……没有办法保送淡戏了,你明明知道我的梦想一直是保送淡水戏剧学院?不是说好要公平竞争的吗?」
淡水戏剧学院?那是全球数一数二的知名戏剧表演大学,许多登上金马宝座的明星都出自於那里,半年前我抱着心血来潮心情,准备考淡水戏剧学院的保送考,因而闭关五个月进行魔鬼训练,没想到竟然误打误撞考上了?
无奈,此刻我的脑袋完全是空白的,劈头盖脸的就骂道:「苏贝贝你这是什麽癖好?不知道老娘有起床气吗?你没保送淡水戏剧学院我保送了,证明我的平时成绩比你好保送考也比你高,那怪我喽?还公平竞争嘞,也不知道是你刚睡醒还是我刚睡醒,火气这麽重该来点怒火中烧(一种喝多了会上火的饮料)给你喝让你更加怒火中烧,应急的时候还可以当暖炉烤,可惜现在是夏天,我不想闹火灾现场。」
苏贝贝徵了徵,竟然哭了!——对!哭了!
「啊啊,贝贝,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呃,那,那这样吧,我……」我太慌张了,也不知道怎麽办啊!
然而下一秒——一股拉力把我拉下车!
栗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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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的力道很重,夹杂着一股正在酝酿的情绪,旋转!升华!
我不自觉的跟着他跑!
只一下子,他却突然停下,转过来看着我,上下起伏的身体让我能感受到他的慌张!
「原来你没哭啊。」没等自己调整好呼吸,他就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
「没、没哭啊……」我慌忙答道。
「哦……害我白担心了一场……」他扯了扯嘴角,像是有自嘲、有自作多情的懊恼,有埋怨,但更多的是如负释重、轻松的微笑。
说着他转过身,兀自往回走。
等等……他刚刚是在……「你刚刚是在……担心我吗……?」我三并作步的跟上他。
他微微一笑,没有多加解释什麽,只是轻轻地给我带上他正在听的耳机。
小小的白色iPod在中间,两头耳机头分别在他的右耳和我的左耳里。
耳机里流出的是我最爱的那首,S.H.E的两个人的荒岛。
S.H.E/周定纬
两个人的荒岛
电视剧《杜拉拉升职记》片尾曲/DesertIsland(节选)
下雨了两个人的荒岛
我和你的荒岛
淋湿了就知道谁会比谁更胆小
我梦见了两个人的荒岛
你要不要
也睡着
Baby跟我逃
然後永远从地图上擦掉
我好奇的望向他,而他像有心电感应一样,转过来朝我微微一笑,解释道:「你不是喜欢听S.H.E的歌吗?」
我刚想说你不是不喜欢吗,他却说:「你喜欢的,我都把那些收录进来了。」说着他按下了另一首歌。
是《以後别做朋友》。
「习惯听你分享生活细节,害怕破坏完美的平衡点,保持着距离一颗心的遥远,我的寂寞你就听不见,我走回从前你往未来飞,遇见对的人错过交叉点,明明你就已经站在我面前,我却不断挥手说再见,以後别做朋友,朋友不能牵手,想爱你的冲动,我只能笑着带过,最好的朋友,有些梦,不能说出口,就不用承担,会失去你的心痛,」他哼着歌,突然他转过来,双手插进口袋里,认真的对我说道:「这首歌是送给你的,但如果把意境改变一下呢?」
我怔怔地望着他,他好看的眸子总让我移不开视线……
「如果……因为喜欢你太久,不想再和你只做朋友?」他继续试探性的说道:「我已经……忍了这种暗恋的情绪太久了……你能不能……认真考虑一下我?能不能……认真体会一下我的心情?和……你可能……喜欢我的心情……」
我看着他,慢慢的笑了,故意说:「你真的很自恋,」我说:「你为什麽会认定我喜欢你?我只说过我不讨厌你,不是吗?」
他却一把抱住我。
我听着他的心跳,心也怦怦直跳。
「你真的……想和我……」交往?
「交往。」两个字,回答得坚定有力。
他又说:「我知道你没有把我昨天的告白当一回事,可是我很认真,我不骗你,不开玩笑,我知道这是大事,所以……我要补给你。」
说着,他放开我。两人视线交汇。
「小夏……」他哽咽了,鼻头通红,说:「小夏,我喜欢你好久了,能不能,做我的女朋友……?」
他的眼泪,和他的措辞,他的真心,看着他的我,也哭了……
真心流露,不确定,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好,但是你要答应我,你是真心想和我交往,而不是被逼迫的。」
栗子言朝我笑笑,郑重的点了点头,又抱住了我。
「还有!」我好不容易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赶紧补充说明:「你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们两个在交往。」
「秘密?」
「秘密。」
我们相视而笑。
「好了,」我笑着说:「现在恢复青梅竹马关系。」
「是,老婆大人。」他调皮的说,我则狠狠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这次他用嘴型说:是,老婆大人。
「谁是你老婆了?!」我脱口而出,而且情急之下还很大声。
只不过刚喊出来我就後悔了!!
话音刚落,所有人侧目!同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哦~!
还有人尖叫!
更有人起哄!
人群中到处都是所谓「议论」的声音!
「刚刚你听到了吗?!老婆诶!我的猜测准没错吧!」
「闪婚哦,什麽时候的事?怎麽没有请我们喝喜酒?」
「蛤?!闪婚哦?!诶可是,他们不是还没成年吗?敢情新婚之夜花烛洞房未成年生子?」
此起彼落,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叫声完美诠释了他们忍住不说出来却心知肚明的已久的猜测,讲我满腔的辩解顿时挤的水泄不通!千言万语化作吱吱呀呀,久久说不出话来!!
「这叫什麽?这叫俗话说的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我哭笑不得。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栗子言拍了拍我的头,摇了摇头说:「这句话好像不是这样用的吧?」
「再吵什麽?!」主任大吼的声音趁虚而入,而此刻可谓天籁之音!「我们是戏剧A班!还是学生,除了这次被保送的同学之外你们还要参加正常艺术调考和大学联考,请你们维护一下景美一中艺术表演部的尊严。」
「主任主任!……」几个比较靠近主任那一圈的人或和主任交情比较好的同学正添油加醋的,用他们天马行空的幻想七嘴八舌的围在主任旁边!甚至已经远远超过事实!版本各异,有说我们已经交往很久了,还有的说我和他已经结婚生子……
令人意外的是,主任竟然也笑得合不拢嘴!
而且越笑越欢!
在这个你笑我也笑,最後大家都笑的餐厅门口,唯独远处的苏贝贝,脸臭成一坨屎……
也不知道是因为保送的事情仍然在生气,还是……我甩甩头,将这种不安的想法抛之脑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