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足月後,朝廷重掀风波。兵部李家被偏远县城联合上书,告发他私贪官盐,哄抬国境市集的盐价,导致远城百姓民不聊生。帝王得知,龙颜大怒,下令抄灭李家九族和姻亲世族,温家同是受到牵连。耀天帝听从定遥世子建议,将此事交由原辽涯城城主,後接任兵部尚书之位的良鶓办理,负责追查官盐流通和後续分划,并将二十年前的良氏舞弊案新翻,替当年受李家陷害的良氏一族正名洗冤。顿时,良鶓身家水涨船高,且其又得下任翼王爷-欧阳寒玥的青睐,皇都内不少名门纷纷踏门提亲。
「臣妾参见太皇太后。」环妃和宁妃双双被召来养华殿,恭恭敬敬的朝心绪显然颇悦的太皇太后请安。「你们起吧!」太皇太后慵懒的摆了摆手,示意环妃和宁妃寻个位置落座,尔後才带着笑意说:「环妃,你瞧这孩子如何?」萧环玉缓缓抬起眼眸,平静的看了眼前身袭彩蝶扑花云丝袍,容貌清艳动人的妙龄少女一会儿,方柔声的回应:「娘娘的眼光总是最好,臣妾深感佩服。」「雪儿,哀家的话你可信了?」太皇太后拍拍一旁少女的手,满脸慈祥的道:「你环姊姊最是讨人喜爱,你可得多学学。」「嶭雪遵命。」
耳闻即此,饶是愚昧之人皆能明了太皇太后用意。萧环玉无声的在内心叹息,想来後宫将於今日迎来另一嫔妃,且封位和身份十分不俗,是其余嫔妾无法比拟的地位。果不其然,太皇太后神情庄严的开口下令:「嶭氏女品行温婉典雅,封为五妃之一的令妃。宁妃,你且领着令妃熟悉後宫和章典,别让哀家失望。」「臣妾遵旨。」「奉嬛,派人去打理寿安殿,好让令妃能落居。」「奴婢遵命。」「林梓,皇上在御书房?」「回太皇太后,皇上正同着定遥世子在御书房,讲习学术略策。」「寒玥那孩子也在啊…」
「娘娘,臣妾听闻定遥世子才学高斗,气度样貌亦是超然,不知可能让臣妾一观传奇?」「你这孩子,嘴像是抹蜜般甜。」太皇太后显然十分满意嶭雪对寒玥的奉承欣赏,便唤来林梓入殿吩咐:「林梓,你带着令妃去御书房向皇上请安,并转告寒玥那孩子,道哀家甚是思念她和静婉,好让她们来趟养华宫。」「奴才遵旨。」「往後,你便好好侍奉皇上,定能得皇上欢心。」「臣妾明白。」「令妃娘娘,请您随奴才前来。」「有劳林公公。」
待林梓和已晋身为令妃的嶭雪离去,太皇太后稍稍收起笑容,温静却不失威仪的问:「环妃不赞同哀家的先斩後奏?」「娘娘,寿安殿乃历任皇贵妃居住之殿寝,臣妾深恐反对声浪波涛而至。」「宁妃,你认为哀家赐『令』字为何意?」韩云华微垂着头,轻声地回答:「臣妾愚昧,仅能从字面解读意思。」「你们想的没错,哀家便是想让令妃掌权。」徐徐啜着茶水,太皇太后开门见山的直言:「皇上对後宫兴致缺缺,哀家万分赞同,但对子嗣不上心,那可不行。既然寒玥喊不动皇上,那由哀家办次黑脸,逼他一回也好。」
「娘娘,臣妾斗胆,您此次怕是会害惨定遥世子。」「後宫权势和圣宠暂且需人制衡平分。」太皇太后那双凛利的凤眼,对上环妃的注视,意味深长的说:「环妃,你内心明白的很。」萧环玉敏唇不语,太皇太后亦不愿着墨这事,逐转了话题:「黥家千金如何?」「回娘娘,黥婒教养甚佳、知书达礼,是位难得的贤妻人选。」「嗯…黥老亲自教导的孩子,自是好的。」太皇太后沉吟片刻,才将目光望向韩云华:「宁妃,你去打点宫仆事宜,给令妃挑些可靠的过去。哀家瞧先前在杨清宫服恃的宫女太监挺不错,便拨给令妃吧!」「臣妾遵命。」
宁妃得了太皇太后命令,先行一步离开养华宫,留下萧环玉和太皇太后二人独处。缓下身骨且斜倚在由皋丽山鸿毛所制的软垫上,太皇太后漫不经心的啜着茶,同时出声询问:「现下五妃尚有一缺,你觉得谁合适?」环妃先是静心思索一番,尔後才开口道出自己看法:「臣妾想着,工部吴尚书的远房侄女,或是史部尚书的外孙女,都是不错的人选。」「兵部尚书尚无正妻,皇上要哀家选个适当的人选。」太皇太后微微眯着凤眸,思索该如何平稳朝臣权势:「适当的还真没几个…」
「娘娘,您可记得远居普华城的繻亲王?」环妃见她苦恼,便温和提出自己的盘算:「臣妾算了算,芙蓉郡主该是婚配年龄,嫁予良尚书倒是匹配。」「哀家都忘了三皇兄一家子,还是环妃你心细。」「娘娘谬赞了。」「小芙蓉应是有二八年华,配给良鶓挺好。」太皇太后满意的弯起丰唇:「这事由你和皇后一同处理,先把人儿接进宫里,让哀家瞧过一回。」「臣妾遵命。」「五妃之缺且先空着,把史部夙家的提起来,册封三品昭媛。」「是。」
面对突临请安的新封嫔妃,耀天帝神色温文尔雅的噙着浅笑,开口邀嶭雪落座:「爱妃先坐下吧!」「多谢皇上。」随着令妃坐至李准备妥的葵鸶纹椅上,一旁的林梓态度恭敬的陈述太皇太后的话:「世子殿下,娘娘甚是想念您和郡主,请您务必偕郡主一块儿探访才好。」寒玥闻言,原是冷淡漠然的细致脸庞缓和不少,语调带着一丝温柔的说:「本世子定会在五日後,陪同娘亲一道入宫,请林总管放心回覆。」「奴才得了您的承诺,可是能安心了。」林梓打了个福千,随後告退出了御书房,好让令妃能了解帝王与定遥世子一些。
「若朕没记错宗谱,爱妃算是朕出三脉的堂妹。」「早闻皇上记性惊人,臣妾当真钦佩。」「呵呵…看来皇祖母对你很满意,甚至不惜先礼後兵,怎样也想…」「皇叔。」女孩平淡的嗓音,适时地打断帝王的讥讽之词:「您多谈了。」嶭雪难掩诧异的抬起眼儿,无法相信定遥世子竟是直接驳了耀天帝脸面。欧阳亘轩缓缓眯起凤眼,直盯着寒玥那双静如深潭的圆眸,不发一语的施加威压。刹那间,御书房内气氛凝重迫人,饶是常年服侍的李准亦无法承受,更不论未曾经历後宫百态的嶭雪,早已浑身发颤,险些当场昏厥倒地。
寒玥自是留意令妃的处境艰辛,伸手替眼前凤眸蓄着阴郁之情的男人添上君山银针,同时淡淡的开口:「温家姊妹已确认身亡。」顿了顿,女孩补充再道:「依您的愿想凄惨落魄。」帝王冷漠的斜睨了神色苍白的令妃一眼,语调阴沉的问:「你觉得此刻是谈论这件事的好时机?」女孩平静的反问:「太皇太后的用意,不正是如此?」耀天帝的眼神微微闪烁着,薄唇则缓缓勾起一丝笑意:「剩下的一位,玥儿想挑谁?」「让薛瑷选吧!」寒玥不甚在乎的开始收拾书卷:「皇叔,请您改个赐字给薛瑷,『闲』字当真糟糕至极。」
「呵…朕依了你。」耀天帝无视一脸震惊的令妃,长指敲着茶几思索片刻,方淡淡的下旨:「薛瑷才思敏捷、贤淑识大体,且於宫乱时护驾有功,故新赐名为荣妃。刘承,传旨一事交由你负责,并让荣妃选出一位嫔妃册封。」「奴才遵命。」见女孩已将经书宗卷整理妥当,帝王神态散懒的瞧着她:「要回了?」「时辰不早,微臣便不打扰您和令妃相处。」「温家的蠢货,可有抱怨之词?」寒玥偏头想了想,尔後平淡无波的回:「人已下了地狱,掀不起任何风浪,微臣无需多费心思去记。」「哈哈哈…不愧是朕的玥儿!」
寒玥朝仍是大笑的耀天帝微微一福,且带着深意的凝望他一会儿,接着拾起装满书卷的绣云金布袋,向着满脸复杂的令妃点头致意,便踏出御书房。待女孩的脚步声远去,帝王方收敛喜色,慵懒的打量着显然心慌的嶭雪道:「朕相信嶭家女识大体,否则皇祖母是不轻易将人接入宫中。」「臣妾惶恐。」似是对令妃敬畏温顺的姿态感到不耐,欧阳亘轩忆起女孩离去时的注视,心下愈发烦躁厌恶,锐狠的瞪了一旁的李准低喝:「你知道该做什麽,现在滚出去!」「奴才遵命。」
「朕会给予你权势,好慢慢削弱夙家气焰。」一把将令妃扯进怀里,并探手解开少女身上所有衣袍,随即挺身贯穿处子之地,全然将痛呼飙泪的嶭雪当成泄慾工具。「记住,你是朕操控的棋子之一,可别让朕失望於嶭家。」薄唇靠在少女的耳际边,耀天帝用着使人醉心的柔情语调,陈述温家姊妹凄惨的下场:「朕来告知你温家姊妹的死法。温贤璟被朕丢到淫窟里让人随意骑玩,直至身骨崩坏断气,而温潇潇则关在一座镜房中,瞧着自己的脸溃烂发脓,最後发疯上吊。」
无情冷漠的凤眸对上令妃因惊恐疼痛而张大的双眼,帝王神情温文儒雅,且抬手抚过少女娇艳如花的脸蛋,残酷的浅笑询问:「爱妃可会让朕失望?」「臣…臣妾…定不负您吩咐。」「很好,朕便拭目以待。」身子向後靠上软枕,耀天帝毫无情感的下令:「现在,自己取悦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