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HP】他的洋娃娃 — 鐵鍊

结束跟校长的对谈後,我简单收拾行李,跳上火车,准备迎接没有西追的暑假。以往,我的暑假总是充满友情的欢笑以及初恋的青涩,但是今年,一切都变的灰暗、冷清。

每晚,我总是在梦中收到西追的来信,但当我起身,拉开窗帘,细数着在窗上舞动的雨滴时,浸入指尖的冰凉,彷佛在提醒我,现实与梦境看似只有一线之隔,然而,这间隔如同夜空中的两颗星,抬头仰望,总以为只有几指幅的距离,但真实的单位却是光年。

随着时间的流逝,悲伤、思念似乎并未被冲淡。虽然我总是告诉自己,真正的他并未死去,他仍然活着。以西追的开朗、热情,我相信他在这个世界一定也是风云人物。但是,每当夜深人静望着窗外那一轮明月时,他死亡的那一刻依然历历在目。

又到了新的学期,我们四个坐在同一车厢,从原本懵懵懂懂的一年级生,褪去稚气,成为了有思想的六年级生。

「紫儿~你这暑假还好吗?」亨利顿先开口了。

「嗯~我没事,谢谢你~」

「紫儿~因为我是你很好的朋友,我才会这样对你说…」亨利顿又继续说道。

「怎麽了?你想跟我说什麽?」我脱下外套,以最轻松的姿态坐着。

「我觉得你,有股慾望一直闷在心里…」

「慾望?什麽慾望?」

「就是…对性的渴望啊~」

「唉…真是…」我打开报纸,压根不想理会。

「我是说真的,紫儿~每个人都有情慾,这不是什麽羞耻的事…西追死了,你的情慾对象也没了,不要那麽矜持,找个对象把累积已久的慾望发泄出来…」

「亨利顿~你疯了~」我把报纸收起来,拿出药草学课本准备预习。

「我是说真的,紫儿~哈利跟芬都做过了…」

「亨利顿…你安静啦…」只见芬用力地扭转亨利顿的耳朵,亨利顿痛得不得不跪地求饶。

「你怎麽知道他们两个…」我心想,大概又是亨利顿在胡说。

「紫儿,我们出去,不要理他。」芬羞红着脸把我拉到了外面。

「紫儿,其实我刚刚很赞同亨利顿的想法…」

「你是认真的吗?」我讶异地看着芬,她的脸比平常更白里透红。

「我确实,有跟哈利睡过…」芬小小声地在我耳边说道。

「然後呢?」

「我们节奏配合的还不错…他功夫还不差…只是吻功差了些…」

「除了吻功,还有什麽?」我越听越有兴致。

「嗯…他的抚摸…还不错…」

「抚摸?是摸哪?让你陶醉成这样?」我看着芬,滚烫的岩浆彷佛从她的瞳孔中流了出来。

「嗯…这就不能跟你说啦…找个信任的男人,好好享受一下吧…每个人都需要被满足这一块~」芬神秘兮兮地笑了。

「所有人…但是,凯感觉就是不需要啊~」

「啊~那木头…老实说,雷院有个女生很喜欢他,那女的上次还跑来问我凯到底有没有女友~」

「哪个女的?而且,既然是雷院的女生,应该是气质美女罗?」我万万没想到,大鲁蛇,凯,竟然也有仰慕者!

「气质,应该勉强有啦~但美女就不好说啦~哈哈哈哈哈哈~」芬笑得东倒西歪,不停地擦拭眼泪。

「到底是谁啊?」我依旧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你知道…哈哈哈…你知道…桑花.图吗?」芬实在笑得太夸张,其他车厢的人都探出头来要我们安静点。

「桑花…桑花…啊!那个留级生吗?我记得她年纪很大了欸~」

「对啊~可是桑花人缘很好,雷院的人都很喜欢她~」

「可是...以凯那种自视甚高的个性,他不可能会喜欢桑花的...而且桑花看起来体重超过七十公斤…再加上她比凯大十岁,凯不可能会跟她在一起的…」

「就像你说的,爱情是魔法啊~谁知道呢?」

在跟芬聊天的途中,列车慢慢地抵达学校。我走下车,准备领取行李,却发现我的行李不翼而飞。我着急地询问站务员,有没有看见一个酒红色的皮箱。英国的夜晚总是阴雨绵绵,就连霍格华兹也躲不过雨神的法眼。我撑着伞,心急地穿梭在不同货柜车厢。

「你在找这个吗?」

蓦然回首,汤姆站在微弱的灯火下,他抱着我的皮箱,并且用斗篷护住了它。我朝他走了过去,他没有撑伞,形单影只地站在雨中。我举高伞柄,让他跟我一起站在伞下。他全身湿透了,然而,在路灯下,经由雨滴透射出的光芒,让我在那对水蓝色双眼中,彷佛看见了七彩光芒。我想把皮箱接过来,但是汤姆坚持帮我抱回宿舍。眼看雨越下越大,我们便快步地离开。

汤姆跟着我一起进入了葛院交谊厅,原本许多学生在里面自习、交谈,但是当大家看到汤姆时,每个学生便快速地离开。最後只剩我们两个坐在壁炉前,我替他脱去了斗篷,让火源将其烘乾。我拿出手帕,细心地替他拭去雨水滑过的痕迹。

「紫儿~你没关系吗?葛院的学生似乎很讨厌我…」

「应该不是讨厌你,而是畏惧…」经历过西追的事情後,面对汤姆总有一两分的尴尬。

「你这样不会被排挤吗?」

「先别说了…你等一下把东西收一收,赶紧回史院男宿吧!」斗篷烘乾後,我帮汤姆摺好放在他脚边,并准备起身离开。

「紫儿~你会恨我吗?对於底格里的死…」汤姆突然握住我的手,希望我再多坐一会儿。

「我暂时不想提这件事,尤其在你面前…」

「没关系…如果有恨意,我能理解…」

我们沉默不语地看着跳动的火苗,从余光里,我看见汤姆的眼神不断地瞥向我。

「汤姆…邓不利多教授,他知道你是佛地魔的事情…」

「我想也是…」

「你为什麽…你为什麽…要成为那种人!」我不敢看着他,深怕一望向他,我会如断了线的风筝,失去理智。

「紫儿…对不起…我不能成为你心中的好人…」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就只会这样说!」我的声音越来越宏亮,心中的波涛汹涌似乎能浇熄眼前的火焰。

「紫儿…人生并不是只有光明,它有黑暗的成分。如果今天世界上的人都有一颗纯洁的心,那我也不需要变成这样。但是,在历史的长河中,人心的黑暗从一开始就存在了。如果不带着这份力量,要如何在这世界生存?也许我们崇拜英雄的伟大牺牲,但,真正的胜利,是留给坚持到最後的人…」汤姆轻轻地用拇指和食指勾住我的下巴,并将我的脸转向他。

「这我知道…只是…只是…每一次想到你的事,我就觉得很愧疚,身为你的朋友,却没能把你拉住…有时候,我常常在想,是不是我忽略了你…」不争气的我,眼泪又流了出来~

「紫儿~」汤姆用手指替我拭去泪水。

「不要自责…这是我的选择…我觉得我很幸运,能够有你在我身边,并且保护你…紫儿…你…爱我吗?」

面对汤姆突如其来的疑问,我愣住了!因为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别说了!西追才刚离开不久,我现在没有心情跟你谈情说爱!」

我甩开了汤姆的手,奋力一站,准备奔回寝室。没想到,汤姆追了上来,并且紧紧地从後方抱住了我。

「紫儿…告诉我你爱我好吗?」

「汤姆,你这是在干嘛?请你放开!」我的指甲深深掐入汤姆的手臂,希望这点如扎针般的痛楚能促使他松手。

「紫儿…底格里已经死了,你就乖乖地待在我身旁,我保证我是个比底格里还要完美的情人。」

「西追…西追…」当汤姆在我耳边唤起西追的姓氏时,瞬间一股酸楚涌上心头。看似时间已将一切悲伤抹去,但我还是好想他。

「不要再想底格里了,他已经离开了!」

「你为何不早点出手相救,这样…这样…西追就不会离开了!」

「我…不想任何人得到你,紫儿…只有我可以触碰你、拥抱你、亲吻你…」汤姆的手臂宛如世上最沉重的铁链,我越是想离开,他抱得越紧。

「西追!西追!」不知怎麽的,我在汤姆的臂弯中,失声痛哭了起来…汤姆似乎被我的举动给吓着了,他从未看过哭得撕心裂肺的我。

「紫儿,你还好吗?」汤姆渐渐松开了手。

「我只是…想把心中的压力、苦闷宣泄出来…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了!」话说完,我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交谊厅。

到了隔天,我一如往常地到魔药学教室做准备。今天要调剂的是变身水,是一种非常复杂且具挑战性的魔药。想要变身成另外一个人,就必须从那人身上取下毛发,丢进大锅中和其他材料一同搅拌,完成时再喝下去。不过,听说味道很难闻就是了。教授让我们取下对方的毛发,并且进行实验。我和芬从对方身上拿了一小截毛发,希望到最後我们可以成功变身。最後,芬的确完完全全地变成了我。然而,我一照镜子,却发现我变成了哈利!我看着变身成我的芬,浮现出隐隐约约的笑容,大概就知道发生什麽事情了。

实验结束後,大家纷纷走出教室,唯独汤姆仍留在实验室调剂其他种药水。当我要离开时,汤姆叫住了我。

「紫儿~你过来看看~」

「怎麽了?」虽然心里十分不情愿,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的双脚依旧朝他走了过去。只见大锅中散发着珍珠般的光泽,烟呈螺旋形状的上升。

「你闻闻看?告诉我你闻到了什麽?」

我将脸靠近那袅袅上升的烟雾,慢慢地吸气…

「我闻到了…喔~天啊~这味道好呛鼻~」

「是什麽味道,紫儿?」

「是汗水,闻起来就像刚运动完被脱下的衣服一样…」

「还有呢?」

我仔细一闻,那烟雾确实又变成了其他味道…

「嗯…这味道比较好闻…好熟悉喔…啊~好像是南瓜馅饼…有点像,刚咬下去的刹那间,黄澄澄地南瓜馅在口中爆炸一样…」

「还有其他味道吗?」

我将脸再次埋入那团烟雾中,南瓜馅饼的香味迟迟没有消失。

「好像没有了欸,汤姆~」

「好吧…」

正当汤姆拿起锅盖要将烟雾盖住时…

「等一下…我闻到了…第三个味道…」

「是什麽,紫儿?」

「是一股清香…这是…茉莉…对…是茉莉花香!」我转向汤姆,他的眼神突然间变得比其他时候还要温顺,温顺之中似乎带着点无法言语的欢乐与惊喜。

「这到底是什麽魔药,为何有这麽多种味道?」

「紫儿…你之後就会知道了,赶紧回去吧~」汤姆的脸上,浮现出和蔼的笑容,这是第一次,我在他身上看见了阳光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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