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カラ松、カラ松、カラ松……,谁是カラ松?
他不知道。
カラ松,该是什麽样子?
他不知道。
脑袋空空、心也空空的カラ松。
唯一被人知晓的一面只有"カラ松"。
他在扮演,六胞胎中脑袋空空的次男,カラ松。
不知何时才能下戏。
还在舞台上,被线拉扯着,空洞木偶。
可空洞的眼眶,留下了蓝色的泪。
那是カラ松的颜色。
忧郁却像大海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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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时,加入了戏剧部,原来的カラ松几乎消失不见了。
恐怕,其他兄弟都发现了。
原来的カラ松,冲动易怒,头脑简单,可是却还是令人觉得可靠,毕竟是除了长男之外的兄长。
然而,这样冲动易怒的个性,却渐渐地在中学时消失,直到六子全员二十出头仍是尼特,カラ松也已全然变成一个自恋又"痛"的角色。
以前的カラ松不是这样的,多少在几年前,这个想法在其他五子脑中曾出现过,但不知不觉的,随着カラ松的"痛"表现,大家故意为之的忽视,变成习以为常的状态,五子渐渐地不在意了,因为他们所认知的カラ松,就是这样令人觉得"痛",只要忽略就好了。
谁都没有注意到。
カラ松,在想什麽?
假如,身为末子的トド松有许多嗜好是其他兄弟也不知道的事情,那麽身为次男的カラ松的举动,也是其他兄弟所不能了解的,甚至,他们从未知道过,カラ松在想什麽,就算是六胞胎,也无法完全了解兄弟的想法。
「我就是我们,我们就是我。」这句话只是作为六胞胎中的一份子,表现而出的兄弟之间的羁绊,而非真实,他们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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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我依旧是闪耀动人,阿!カラ松girl在哪,莫不是被我无边的魅力迷晕了,在哪处等着我来吻醒……。」今天帅气的我出门前,依旧在门口耍弄了一番我的魅力。
「闭嘴,臭松,挡到路的。」一松仍双眼无神,在我的身後,踢了我一脚。
促及不防,往前摔倒,我扶正了歪了的墨镜,「Oh,是MyBrother阿,今天难得这麽早出门呢。」
即使被弟弟这样对待,也依旧不生气,如此温柔的我,真帅气。
一松驼着背,居高临下睨着双眼看着我,「一如往常的烦人松,我去买猫食了。」
说完之後,也没再理会我的反应,穿着运动服,步履蹒跚的出门。
「哦~哦!路上小心啊,一松!」我挥着手,笑着说。
这样就是一松眼中的"カラ松"了吧,今天演得也很顺利呢。
身为次子,既不是长男,也没有三男会看眼色,也不像其他弟弟们受关注,因为在次男之上的只有长男,之下的还有其他四位弟弟,责任不下於长男,却不是长男,如果说兄弟有什麽困难,第一个一定会先想到长男,即使我们的长男是个人渣,可是还是长男阿,总比我这个次男,在弟弟们的眼中地位也是可以挑战的哥哥。
次男这个身分注定不会被父母和弟弟们关注的,反而会被要求尽到哥哥的责任,大的要让小的,温柔和包容的特点,次男也是必须有,而面对唯一的哥哥长男时,也是不能撒娇的,和长男的关系就像是互相担当着哥哥的责任,彼此扶持的,弟弟的身分是被模糊的,长男也不需要将目光放在次男身上,因为次男无须他人担心。
カラ松的地位就是这样,次男,温柔包容的个性,存在却常被忽略,如果受伤,只要会好,好像就不用关心一样,因为弟弟的伤心更为重要。(参考松第五集)
啊,カラ松的心,是空的,不会感到疼痛的。
「哼呵呵……寂静孤独吗?这也挺适合我这个存在黑暗角落的暗自发光的man,松野カラ松……。」
「傻了吗?我出门罗~。」チョロ松一如往常,面无表情的掠过我身边。
「呵,Mybrother路上小心,今天的风依旧喧嚣,当心。」我带着墨镜,手抚在脸上,也不管他人有没有在看。
今天的カラ松也好好扮演了。
离开了家,我就漫无目的了,今天去海边好了,应该不会遇到熟人。
偶尔觉得扮演"カラ松"累了时,我就会去适合一个人的地方,静静的坐着,既不用说话,也不会露出破绽,那样最轻松了。
所以今天就是在海边看着夕阳再回家吧。
海的颜色,乍看之下是蓝色,实际上是透明的,不过是因为反射天空蓝,才如此的蔚蓝,海真是狡猾啊,藏在天空蓝之下的,它明明也是如此空洞,却为何那麽受人欢迎?
越深的海,明明几乎是看不见天空的蓝,只剩下无尽深度的深渊黑。
カラ松的蓝不是天空的蓝,是大海的蓝,无尽广阔,也无尽深远,表面上看是清澈蔚蓝,如果越沉入海底,就只剩下黑暗了。
可是カラ松又不像海一样,受人欢迎呢。
次男カラ松,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麽呢?
每天,都被这个问题所困扰着。
也许有一天,次男カラ松不在时,我才明白问题的答案,カラ松不在了,那我又怎麽会存在呢?
我也是カラ松啊。
只是我不是"カラ松",而是真实的"仆"。
啊,这样说来,其实我也不是"カラ松"。
所以"カラ松"是谁?
"仆"又是谁?
是我在扮演着カラ松。
那麽我是谁?
我的模样该是什麽样子?
次男カラ松?温柔宽容?脑袋空空?
不对,这是次男カラ松的责任,真实的カラ松该是什麽样子?
啊……,剧本已经弄丢了。
啊!不知不觉,就到傍晚了。
我也该回去了。
继续カラ松的舞台。
仍然没有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