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惊无险离开蚜虫所在的森林,多林多才回过神来,慌张的说:「苏绝,你没受伤吧?我还以为你被蚜虫踩扁了。」
苏绝转转右肩舒筋活骨,淡淡吐出一句:「小伤。」
「那就好……谢谢你救了我。」多林多松一口气,随即失落的垂下肩膀,「可惜没拿到尾巴。」
苏绝抱着他飞行的当下,明明有几次从蚜虫尾巴旁边穿过,他却只顾着看美色,错过偷砍尾巴的时机,可恨啊──
多林多懊恼的模样映入苏绝墨黑的眼瞳里,他竟觉得对方的神情有些好笑,於是默默放开口袋里的物品,转过身勾勾手,说道:「走,回去了。」
到家後,苏绝才拿出长达三米的蚜虫角放在客厅桌上,还有两根!
「你、这、怎……」多林多哑口无言,不敢置信的抚摸蚜虫角,这可是蚜虫的结晶啊,光是放在眼前就令他食指大动。
他含住手指,一股清冽甜腻的气味盈满口腔,多林多整个人轻飘飘的,彷佛置身在天堂,他愈舔愈上瘾,只差没把整根角抱起来啃。
多林多陶醉的舔舔嘴角:「好吃,这比蚜虫汽水好吃一万倍!」
「你会不会太夸张了?」苏绝好奇的用手沾了下蚜虫角,发现上面尽是类似方糖的结晶体,轻舔一口,猛然咳起嗽来。
「咳咳咳咳咳──太──」苏绝痛苦的狞着眉头,匆匆往厨房的方向跑。
「怎麽样?太好吃了对吧?」多林多抱着蚜虫角追在後面问。
苏绝嫌恶的瞥他一眼:「太甜了,甜到恶心,我以前喝的放五杯糖的茶都没这个甜。」
「糖算什麽?蜜露才是甜中的极致!不过,我第一次听到不喜欢蜜露的蚁族,嗜甜不是我们的代名词?」
「那可不一定。」
「哦──我明白了,你是第一次接触蜜露,所以无法接受它震撼的味道,我第一次吃到也忘记我是谁我在哪里,三天三夜对着蚜虫汽水的空瓶朝思暮想,连最爱的游戏都没兴致打,蜜露就是如此神奇的东西,它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食物、饮料、调味料、万能药!!」多林多依然陶醉在其中,「我想好了,一根要拿来吃一根放在枕边陪我睡觉。」
仍在咳嗽的苏绝不忘泼他冷水:「你这样和放一把涂蜜的刀在枕边有何不同?明天起来说不定就少了一个眼睛。」
「唔,好吧,还是放厨房。」
为了生命安全着想,他把剩余的蚜虫角仔细缠好,放入厨房的置物箱,再将事先磨下来的粉末加入要给宝宝的恐怖奶水中,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卧室喂宝宝,宝宝闻到奶中散发出的甜味後争先恐後的抢奶,果然他们蚁族就是无法抗拒甜。
「明明那麽好喝,为什麽苏绝不喜欢呢?」多林多吸了一口给自己泡的蜜露汁,发出满足的叹息。
解决孩子的饮食问题,多林多抱着蜜露汁,愉快地找苏绝履约。
他闯入苏绝的实验室,爽快大喊:「苏绝,感谢你替我拿到这麽棒的东西,你想做什麽实验我都配合你。」
苏绝脱下护目镜,一如以往平静的说:「那麽,我要你的血,每个礼拜一管。」
望向苏绝手中的针管,那比他的脚拇指还要粗,比食指还要长,他吞了口口水,说道:「你说真的?这就是更深层的身体实验?」
苏绝的目光下移,「对,还有你欠我的精液也差不多该给了。」
「那个我找到适合的时间会给你。」多林多连退好几步,「至於抽血,给我一点时间做心理准备。」
苏绝扬眉,「需要吗?你一边喝着你的甜水一边让我抽就好了。」
「你以为蜜露是万能药吗!」
「你是这麽说的,反正都要痛,晚痛不如早痛,过来吧──」
「可以的话我不想要痛。」多林多触角下垂,露出可怜兮兮的模样,从小他最怕的就是打针,基本上他没吃过什麽皮肉苦,族里除了女王,还有谁敢体罚身为贵族的他?而女王不管事,所以也没有被打过,因此看到动画里的那种会打小孩的父母,多林多都觉得是虐待。
他们僵持几分钟,在苏绝沉静的目光下多林多妥协了,毕竟苏绝豁出性命替他拿到蚜虫角还救他一命,自己提出如此任性的要求对方二话不说就帮忙,反观他,付出一点血和精液就该该叫,自己真不是什麽好东西。
况且,不知道为什麽多林多不希望给苏绝不好的印象,不希望让苏绝误以为他是出尔反尔的人,嗯……虽然反过一次。
多林多坐在苏绝的对面,大口大口吸着蜜露,双眼紧到可以夹死苍蝇,等待着未知的一针。
「别担心,我技术很好。」苏绝的声音让他稍微恍神,下一刻,锐利的痛感自手肘内侧传来,多林多痛到惨叫,最爱的甜汁无法压抑他的疼痛,就连上次屁屁插管子也没比这次来得痛。
「痛死了!!」
「安静。」
「不行,不行了我不行了。」
「你好吵,我无法专心。」
「好痛,好了没?我要失血过多啦──苏──唔!」
似乎嫌吵,苏绝一口赌上他的嘴,多林多感觉自己的舌头被对方勾住,清爽甘甜的滋味从相交的舌尖渗出,盖过蜜露的甜味,甚至让他忘记手上的疼痛,全心全意沉浸在这个吻里头。
唯一的想法是──苏绝,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