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勾起嘴角,尹惜言回道:「你果然知道寒玹。」
怜镜并无作答,尹惜言也没有追问的意思。
杀气腾腾地瞪着言刹,尹惜言无视怜镜,向前进了一步,沉声问道:「你伤了白子吟那一剑,我该怎麽跟你算?」
被尹惜言的神情震慑,言刹方才的盛气凌人一瞬间烟消云散,微步移向怜镜身後,还故作姿态喊道:「那又怎样,我难道会怕一个大夫不成?」
一旁看戏的言陵则笑道:「言刹,你还能再丢言师府的脸一点吗?」
闻言,言刹表情一僵,举起剑往尹惜言的方向刺过去。
白子吟手中的铁扇当然不是装饰品,指尖轻轻一勾,御起月无引缠在了言刹的颈部,他越往前一步,细丝就收得越紧,直到再拉动便会划破皮肤。
这种状况,纵使怜镜能斩断月无引也无法擅动。
怜镜:「白大人,天法有言,不允许擅自杀生。」
对此,白子吟则回道:「从地狱归来的亡灵,是死是生有差别吗?」
眉头微皱,怜镜沉默了。对天庭那群老头子来说,九尾是已死之人,就算活着回去也仅有死路一条,确实如他所说,现在的白子吟,死和生毫无差别。
即使被月无引限制,言刹仍威吓道:「无论你杀不杀我,陵哥都不会放任知晓言师府秘密的人出去的,横竖你们都得死在这里。」
轻笑一声,言陵回道:「是啊,我是不该放过任何知道秘密的人。」
缓缓站起身子,朝着僵持的几人走近,言陵又道:「怜镜,按言师府的规则,该如何处理知情之人?」
「格杀勿论。」
怜镜毫无情感起伏地回答,被下令灭口的两人看起来一点也不意外,不如说言陵要是轻易地放过他们,才是奇怪。
回头瞥了言陵一眼,白子吟手一翻,解了言刹颈处的月无引,阖起铁扇一挥,直直敲在清言剑上,发出「铛」一声清响。随後便一脚将怜镜踢倒在言刹身上,再次甩开铁扇,月无引细丝一出便化作阵阵白雾,弥漫整个偏厅,除了自己的手什麽都看不见。
看不见归看不见,白子吟仍旧清楚尹惜言在哪里,一片雾茫茫中,一把抓起他的手,转身就准备往外冲。
才刚跨出一步,尹惜言却急道:「白子吟?!等等,我还没找言刹算帐呢!」
捉紧了他的手腕,白子吟回道:「不过是一点擦伤而已,没事……」
语音未落,剑光骤起,清言剑的剑峰刺穿雾气,毫不留情地向尹惜言袭去,又恰巧落在死角,白子吟反应再快也束手无策。忽然,一道橙色身影撞上去,撞偏了剑尖所指。
尹惜言:「常华!」
摔到地上後重新爬起,常华甩了甩头,瞪着又缓缓漫起的白雾,道:「痛死了……我可不想再咬一次那东西。」
尾巴轻拍了尹惜言的脚,常华又道:「快走啊,还愣着做什麽?你没看到那些人铁了心要杀我们吗?」
冲出白雾,仍能听见追赶的脚步声,白子吟拉着尹惜言的手越来越沉,步伐越来越缓,白子吟心知尹惜言估计是没法再跑了。
停下脚步没多久,回头已经看得到怜镜的身影,白子吟索性把心一横,不顾尹惜言嚷嚷着不需要,抱起他便继续往外跑。
御起月无引,白子吟一蹬跃上了细丝,此时怜镜和言刹已经追到了脚底下,白子吟站在月无引上,纵使双手不能使,言刹也已不成威胁,可怜镜看上去仍不慌不忙的神情让白子吟有不好的预感。
盯着底下两人,白子吟又往上瞪了一步,怜镜举着清言剑,流转的青绿色剑光越来越鲜艳,看上去已不像是光芒,一挥下,青绿色的火焰朝他们冲去。
果然不出他所料,怜镜来留有办法来杀他们,眼看要躲不掉了白子吟还不合时宜地心道:「异色凤凰,难怪我和凤凰族打过那麽多次也没见过怜镜这人。」
「白大人!」
常华一声喊道,回头便纵身往下一跳,快撞上火焰那一刹,面前一道白影闪过,蓦地就被扔回了尹惜言身上。
「轰」地一声,怜镜绿色的火焰被一剑削得烟消云散,而那个人的背影十分熟悉,看上去却有些飘忽不定,手里持着吟缘,银白色的剑光流转得不如以往,白子吟从未见过吟缘发挥到如此极致。
「说好了要保护小希的,再失手看我还不向白子烟告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