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白子吟一声斥喝,赤魂丝又紧了一点。闭紧双眼,方孤连忙道:「我不知道啊!一个女的,斗篷遮着脸也不报上名,啊啊啊啊疼啊!」
女的?常华进不了天庭,莫非是宫云?可宫云一直跟在药子身边,药子常留凡界,已有几百年没回去,且要是真传出去,自己应早被带回去了。
举起指头戳了戳白子吟的脸,尹惜言道:「手再不松点,这位小哥要被弄死了喔!」
默默将手放松了点,白子吟仍想不出有谁会知道他还活着,而且身在凡界。就算先不论此事,为什麽那个人会有言陵的清言剑也是个问题。
白子吟不说话,方孤不敢说话,尹惜言道是很尽责的不让气氛陷入冰点,蹲下身子,把玩起方才落在地上的草,且道:「果然还是帮小哥熬药吧?」
御起月无引,白子吟轻易地从方孤的腰间取下剑鞘,清言剑入鞘,他道:「清言剑暂时借我一用。」
堆起笑容,方孤笑道:「小……」才说,方孤感受到白子吟的视线,连忙改口:「白道长说好就好,反正言师弟已经丧命,所属之物落道你手上也算是有个交代给他。啊……一想到白道长也要使用这把剑……」
不待方孤说完,白子吟道:「不会用的。」
尹惜言在一旁笑得难受,好不容易喘口气,断断续续地道:「哈哈……这小哥可真有趣,拿到言公子的剑,也算是进言师府的藉口了吧?要放了他吗?」
手中铁扇一开一阖,方孤身上的赤魂丝尽数消失,除了一条,为了防止他将九尾还存活之事传出,白子吟特意留一手,如有丝毫提起此是,赤魂丝将会侵入灵脉,将其破坏殆尽。
皱起眉头,方孤道:「燃烧魂魄之痛,真不愧赤魂之名。」
方孤摇摇晃晃站稳身子,没再多说一个字,转身一蹬,便不见踪影,只留下些许血腥之气,和一点树叶沙沙声。
望着方孤离去的方向,尹惜言道:「话说这小哥叫什麽来着?」
没理会尹惜言的疑惑,白子吟将铁扇收进袖里,从尹惜言手中接过吟缘,现在手上又多了一把清言剑,一个人两把剑,好像有点太多了。
见白子吟拿着有点多余的清言剑,尹惜言一把抢过,道:「给我吧,刚好试试言师府的宝剑和白梅谷的鹤枝斩合不合的来。」
目光停留在尹惜言伸出的那只手,上面多了在旅店时还没有的包紮痕迹,什麽时候受伤的?方才的打斗应该没有泼及到才是。
面露惊慌之色,白子吟抓起尹惜言包紮的那只手,问道:「为什麽受伤了?」
愣了愣,来回看了看白子吟的表情和手上的白布,尹惜言才道:「没……」
才道出第一个字,两人身後的崖上忽然「碰」一声像是被炸开,伴着大量扬起的砂尘土石,隐约能见两个人影,一高一矮,其中矮的在边缘踩了几步,似乎是不小心失足,从上方摔到了两人面前。
视线从崖上移到崖下,待烟灰稍稍散去,躺在地上的身影好像有熟悉。
眨了眨眼,白子吟和尹惜言同时惊道:「宫云?!」
宫云也盯着两人看了一会儿,本是面露兴奋,又立刻转为严肃,站起身子,拉着白子吟和尹惜言,道:「我虽然很想大喊着飞扑,可是现在不是时候啊!!」
崖上又一声巨响,原本还蒙蒙的两人立即感到不对劲,转身飞奔。这威力和方孤袭击时不太一样,不对,根本就差太多了。
一边狂奔,尹惜言问道:「你为什麽会在这里?还有你这是招来了什麽东西啊?」
听尹惜言这麽一问,宫云倒是无奈地笑了笑,回道:「帮师父送你出门时忘记拿的东西,路上不小心踩进了山神的禁地,然後就你看到的那样了。」
尹惜言:「蛤???????」
终於冲出这片林子,三人停在河边休息,白子吟和宫云倒还好,尹惜言看上去已经体力不支,瘫坐在地上频频喘气。
瞥见尹惜言手腕上包紮的痕迹,宫云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蹲在他面前,从袖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尹惜言,道:「喏,撑不住了吧?这东西杂草可配不出来。」
点点头,接过小瓶子,尹惜言现在没有任何一丝力气与宫云斗嘴,赶紧从里面倒出一颗药吃了,经过调息,稍稍恢复状态。
白子吟待尹惜言气息平稳,才问道:「你身子有这麽弱吗?」